这番话说的讥诮，赵小雅哆嗦了一阵，费力躲开阔太太想要杀了她的眼神，眼珠子又一转，直直跪下，痛哭流涕。
“姨妈，是我对不起你！”
原本该是用来折腾钟程的局，现在轮到阔太太和钟鸣自食恶果，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为什么局面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有赵小雅，她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小雅，这件事我们回家再说。”
阔太太压着怒意，想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可赵小雅像是脚底灌了铅似的跪在地下：“姨妈要是不肯饶恕我，我就不起来！”
这是当场逼着要名分！
阔太太怒从心头起，恨不得大声质问她不是喜欢钟程吗，怎么会黏上钟父！
宋晚晚噗嗤一声笑起来，在场不少人眼角眉梢都带着嘲讽的笑意。
“宋小姐，别高兴的太早。”
钟鸣在她耳边警告，“当心风水轮流转。”
“我前不久才从医院出来，不知道钟总当时是否在家里乐得开心呢？”
宋晚晚想起自己进门时看见的那些花束包扎纸，连声冷笑质问：“当时没砸死我，你应该觉得后悔。”
“什么？”
钟鸣闻言疑惑，严肃的板起来脸：“宋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你给我送月季花，想就此寻到我的定位，然后以意外谋杀我，钟总真的是好手段。”
钟鸣更加觉得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给你送花？”
“不是你在花店采买的包装纸？”
花店店员的对话尚且历历在目。
“是我在花店买走的包装纸，是因为我的员工为了装饰就职酒会腾不开手。”
钟鸣咬牙切齿，想到今天晚上的一切就气的心脏都在疼。
宋晚晚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但是店员那边又是言之凿凿的没有卖过花，难道是有人偷走了钟鸣的折纸想要谋财害命和嫁祸？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现在还跪在地上的赵小雅，但是立马将这个念头否决。
和赵小雅也是今天才相遇，就算是之前，赵小雅连她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思来想去半天，宋晚晚还是没想出来所以然，而那边的‘伦理’大剧已经拉下帷幕，赵小雅哭哭啼啼的跟在阔太太背后，远远走开。
看起来名分的要到了。
“钟总~”
身材火辣的女秘书穿着露胸装妖妖娆娆从远处走来，手里握着一份文件，娇滴滴的叫了钟鸣一声。
宋晚晚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钟鸣反而十分受用。
“有一位女士找您说话~”
秘书说话结束尾音上扬，像是小钩子似的勾在钟鸣的心坎上。
刚刚发生的一切烟消云散，他眼里只有这个娇媚的女秘书。
宋晚晚摇头而叹气，钟家要完蛋了。
在场的其他男人也都将不少目光放在了女秘书身上，交头接耳之后，原本围在这里的不少人都远远的离开告辞。
宋晚晚也在人群之中混杂着离开宴会厅。
原先等在外面的司机并没有在，反而是钟程靠在车边上，一边抽烟一边等着她，看见她出来，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熄。
她从没见到过钟程抽烟的样子，也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将烟卷叼在嘴边能显得这么魅惑。
就连经常抽烟的陆平鹤也没有。
“回哪儿？”
钟程的嗓子因为抽烟而有些沙哑，宋晚晚呆呆的坐上车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美色误人！
“陆家老宅。”
宋晚晚佯装用后视镜理头发，把当前的窘迫都藏起来。
她一个晚上不知道出了多少窘！
都怪钟程！
钟程在车外低低一笑，他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故意这样等在车前面，故意没提醒宋晚晚，非得等到她呆呆的上车了，才装作想起来似的问她。
全靠他这身皮生的好。
风景在车外倒退，宋晚晚被冷风一吹便清醒了不少，打了个呵欠就有些犯困，半眯半醒的问钟程：“今天这个事情，怎么回事？”
她只知道钟程耍诈把赵小雅送到了他父亲的床上，但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把这两个人凑在一起的。
“钟鸣想把赵小雅塞给我，用他爸的名义把我叫过去，这是真的事，他确实想要再度拉拢我，拿到我的科技公司。”
“然后呢？”
“赵小雅扭伤，从房间门口经过，他看赵小雅的眼神很不一样。”
钟程嘴里的他就是他的父亲，但是却在他嘴里不得到一个尊称。
父子做到这个份上，宋晚晚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钟程脸上反而半点波澜都没有。
她其实挺想问钟程是不是恨他父亲，但是又觉得有些矫情，所以转开了话题。
“你今天怎么想着抽烟？我一直以为你不会。”
“很少。”
今天是个例外。
“抽烟不太好，陆平鹤都比以前抽的少了。”
宋晚晚说话开始有些迷糊，听见钟程应了一声好之后没多久就睡了过去，睡之前还在嘟囔吸烟死的早。
像个小孩子。
钟程想到这个形容词便笑起来，抬眼看见后视镜上，跟在他车后面的那辆车后，温暖的笑意逐渐变得冰冷。
这辆车一直在他后面跟着，从一开始就跟的死紧，怎么都甩不掉。
他默默的记下这个车牌号码，在一个路口转弯后，徐徐驶入陆家老宅。
那辆尾随的车没有跟过来，而是在路口处径直往前。
陆平鹤比他们回来的早，看见钟程的车开进来，啃着苹果过去迎接。
主要是迎接宋晚晚。
“今天演了一场好戏啊。”
他靠在车窗往里看，宋晚晚已经熟睡过去。
“我妹怎么睡着了。”
他正要打开车门去接，手上忽然多出来一张写着车牌号的纸。
“刚刚有人一直在跟踪，我不知道他的目标是谁，车牌号在上面，就麻烦陆总查一下了。”
钟程说完，解开了宋晚晚的安全带，将她打横抱起。
“我做这个事，你干什么？”
陆平鹤翻着白眼问他，虽然也是明知故问。
“晚晚睡着了，我带她去休息，”钟程头也不回，说的理直气壮，“陆总人脉广大，我现在一个小公司，比不上陆总。”
陆平鹤咬了一口苹果，重重的吐出去：“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