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后悔,就放手去做吧。”
武平王负手而立,看着徐飞宇的眼里有着骄傲。
“父亲放心,我一定平安归来。”
“爹相信你但还是要提醒你,战场是残酷的,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已过一月有余,年关将近。
有道是,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
今年上京的风雪,比往年还要大,鹅毛般的雪飘落,落在地上层层叠叠,街道像铺了一层鹅绒锦被。
眼里所过之处,皆是一片雪白,还有地上数不清的马蹄印。
马儿的啼鸣声,官兵们传来急讯的高呼声,匆忙中带着焦急。
打破了上京以往的安定。
这是这两天不知道多少个八百里急报了。
能动用八百里急报,除了战事,百姓们想不到除了战事还能是什么了。
提到战争,百姓们谈到,总会下意识脸色巨变。
一个是避讳,一个是恐惧,对战事深深的恐惧。
众所周知战事一起,苦的还不是他们老百姓,民不聊生不说,直到年关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还要担惊受怕,怕战事累及到这里。
虽然上京为都城,暂时没什么大碍,若战事不加以控制累及到这是早晚的事。
临近年关,上京的气氛却沉甸甸的,压抑的有些吓人。
老将l军已经在家中磨好细抢,做好准备前往沙场。
这一次定要多收几个敌方战将首级!
“老l将l军,您的信。”
下人们递了信来,老将l军接过来,一目十行看完后,瞳孔微缩捏住信纸的手紧了又紧。
“这丫头,性子到真是随了我。”
老将l军轻叹,放下了手中的细抢,起身负手站在窗边,望着外面萧萧雪下,心中已思量起其他。
云溪镇。
陈文右手撑头,手中翻看着账本。
翠喜在烤地瓜,冷伊在外面劈柴挑水。
“外面战事如何?”
“听闻西域那边,派了很多南疆毒师放毒,不少人中了一种莫名其的妙毒,边境那边有点混乱,正在前往一批郎中,不知道能不能解毒。”
陈文锦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又失败了吗,瘟疫还是被制出来了?
冷伊端着烧好的热水进来,看陈文锦脸色白了白,开口道:“小姐别担心,南疆那毒还远不到传染的程度。”
有了冷伊这话,陈文锦吊起来的心轻轻放下。
“是那个牵机毒吗”
冷伊点点头,洗了洗手坐在炉子旁边。
“是又不是,奴婢猜制作牵机毒的人,并未在南疆,奴婢已打探到,此次战事爆发是因为,南疆管圣上要人,圣人不准便爆发了战事。”
“要人?”
冷伊点头,眼里映照着燃烧的炉火熊熊燃烧。
“不知小姐可还记得冬至宴?”
陈文锦想起来了,点了点头。
“您昏迷的那几日,宫里发生件大事,那日来的西域使者,有不少是毒师。”
“他们供上来的珑仙丸,被太后的爱宠猫吃了,结果口吐白沫死的不能再死,太后立马禀报给圣上。”
“圣上大怒,把那几个使者关进地牢。”
上回她提醒太后,没想到太后用了这法子提醒了圣上。
冷伊此时笑了笑继续道:“这件事,圣上特意下令封锁,谁知到第二天南疆便知道了此事,要求归还他们使者。”
“圣上表示他们意图刺杀,彻查他们若没问题,自然会放他们回去,南疆那边彻底狗急跳墙,率先派人攻击边关,之后就爆发了战事。”
这还不明显吗,区区几个使者弃了就弃,能让南疆这么快撕破脸,这几个人必然不简单。
“南疆那那毒物不成气候,棘手是棘手了点,那些大夫应当能解开,那毒也只是个半成品,不必担心。”
陈文锦垂眸敛目,虽说战争的导火索和上一世不同了。
但爆发了还是爆发了,也是这个时间点,南疆用毒攻击,那战场经历的那些事,应当也大差不差。
那他也要去战场了。
陈文锦收敛住思绪,喝了口茶。
“种的菜侍弄的如何?”
“回小姐长势不错。”
“那就好,开春时应能收获一批。”
陈文锦手指有节奏的敲打桌子,大脑飞速运转,一刻也不敢停。
“这几日去买些包扎用的东西,云溪镇地处邻县,西靠大山,若战事绵延极容易被波及到。”
“多备些也总比没有的好。”
“是。”
一天下来,陈文锦安排了些事宜,又去看看孩子,哄着他们玩会。
入了夜,夜色依旧雪白一片天地似乎只剩下漆黑与雪白,两色相融,如一副巨大的泼墨巨画。
陈文锦打着伞提着一盏灯笼,站在风雪中,似在等着什么。
身后传来声响,陈文锦缓缓转身,泼墨的青丝随风飘动,灯笼里的暖光映在半边脸上,令她的轮廓显的无比柔和。
纤长的眼睫覆盖了点点白雪,眸子如清澈的琥珀,她眼睛轻轻一眨,雪抖落下来,有些融进那双眼里,令那双眼睛亮晶晶的,熠熠生辉。
陈文锦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
徐飞宇抱臂懒懒散散的靠在那里,墨发垂落至胸前,微微垂着的眸子里墨色翻涌,看似沉静的外面,内心的情绪早已翻江倒海。
“陈小姐这么晚还不休息吗?”
陈文锦下意识捏了捏灯竿,似笑非笑的道:“世子这么晚,还有闲情逸致来这里散步?还不通告主人家一声,着实令我受惊。”
徐飞宇苦笑一声,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
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
“路过,便过来看了看。”
陈文锦挑眉,一副看他编的神情。
那表情生动又灵巧,看的徐飞宇心尖发痒。
他左思右想,想着以什么理由编过去。
谁知鼻尖钻进一缕清香,陈文锦突然靠近他,发间的香味夹杂着雪味的冷香,一起涌向了他。
“战场无情望君保重,有你们在,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待明年花开,我们在共饮热茶。”
陈文锦垂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东西,塞到了徐飞宇手里。
徐飞宇看了一眼一愣,那是一个亲手绣的护身香囊,他目光深深为之一动。
心中感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