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揣好钱袋子按指令来到指定地点,要投钱时却接到歹徒的电话,
「钱袋放下,你上旁边的出租车离开,」
我余光瞥向四周,果真有辆出租车停下,犹豫后将钱袋放在垃圾桶内后上车。
车上,我警戒看着司机,沿途中瞥过王淼淼得意的脸。
她故意在路边等我,有预谋地朝我挑眉翻白眼,手里牵着她的女儿晚晚。
跑在晚晚身后的,分明是我那失踪两日的儿子周小宝。
和警察一同追上的周琛也愣了神,一把抱住小宝询问他这几天去哪了,
「我跟晚晚在一起。」
小宝睡眼惺忪似乎刚睡醒,眼皮都快睁不开。
我到跟前后怕地抱起小宝远离王淼淼,闻到他身上有股药味。
「王淼淼你到底想干什么!绑架是要坐牢的。」
王淼淼看向我,微微扬眉,
「什么绑架,你儿子跟我女儿玩得好好的,少了哪只手指头?」
贺晚晚怯生生躲在王淼淼身后,直到王淼淼掐了她一下她才出声,
「阿姨,是我带小宝出来玩的。」
警察没有给我们对话的机会,直接用涉嫌绑架为由将王淼淼带回警察局。
王淼淼不承认她与我说贺渊带走两个小孩的事,胡扯当时自己睡眠不好才精神恍惚。
加上晚晚的口供,她承认是自己邀请小宝去海岛上玩,周边的渔夫也能证明。
而周琛察觉小宝被下药后昏迷,可时间太久留下的痕迹都被代谢掉。
警察无计可施,再加上小宝自个的口供,他说自己遇到晚晚后确实赴邀,可还没见到王淼淼后便沉睡过去。
到家后,周琛对小宝再加教育,想发脾气又不忍。
我们将小宝圈抱在中间,他向我们拉钩以后谁都叫不走他。
他睡着后,周琛抱起他回房,出来后将小宝的智能手表拿到我眼前,
「还好有记录,姓王的跑不了。」
我拿过一看,文件记录中有条长达二十六小时的录音。
周琛将它拷贝到电脑上,取出有音波的几段,果真发现王淼淼的声音,不仅有她,帮凶里还有男人。
「没猜错的话,是晚晚的亲生父亲。」
周琛扭住U盘咬牙切齿看着我,
「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12
王淼淼和她的情夫被抓了,判六年。
情夫也承认是为了讨王淼淼欢心才帮忙录音索财,也是王淼淼出的主意。
而贺晚晚作为年纪最小的帮凶,被送进福利院。
监狱内,王淼淼接过电话冷眼看我,她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十足像个濒死之人。
「晚晚在福利院被群小孩子欺负,你知道吗?」
我声音平静,来见她的目的只是拖晚晚来传信。
她冷哼一声,神情依旧高高在上,
「怪她命不好,投胎投到我这。」
我沉默,将信递给她,她同样趾高气昂接过撕开。
她读信的手愈发颤抖,却仍然嘴硬,表情不受控制的轻微抽搐。
我细数自己从贺晚晚身上看到她对王淼淼的爱,跟她讲母女之情永生难忘,
「晚晚还说,下辈子她要当你的妈妈。这样,她就能在你小时候慢慢教你做个好人,做好事。你知道她对你有多在意?」
她愣在原地张大个嘴,眼眶中涌出的泪水出卖她,泪一滴滴落下,她很久才出声,
「晚晚,我要见晚晚。我要赎罪。」
我恢复平静的模样,打破她的幻想,
「见不到了。」
「为什么!」
她激动地拍打玻璃,大声质问我。
狱警强行将她架在椅子上,等到她平静。
我见她青筋暴起,故意活动头骨伸了个懒腰,跷二郎腿趴在桌子上饶有趣味地盯着她嘲笑。
单手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打,等到她的身体僵硬了会儿后,我才开口,
「你该庆幸,她被领养了,以后不用和你们两夫妇住在一块。」
我告知她晚晚被领养,而领养人保密且全家移民。
去哪了,我也无从得知。
她希望破灭般跌落地下,又仰天长喊,
「去了好去了好,就当没个女儿了,去了好啊--」
王淼淼胡乱向空气挥舞手臂,嘴里只嚷嚷去了好这三字,眼里再无亮光。
周琛备好车等我,
「她知道了。」
我应答后,他拉开车门让我上去。
「我跟小宝说了,晚晚出国探亲去,他也懂事,不会闹。」
周琛开车送我回家,同时和我说送小宝去夏令营的事。
「夏令营?去你小时候那家?看你也啥变化啊。」
我挖苦,他那时出来后的变化只有变黑几圈。
「明明我的意志也坚定了。」
13
「爸爸妈妈辛苦了!飞虎队二排三列周小宝报到!」
结营那天,黑成鬼的周小宝站得笔直向我和周琛敬礼。
我和周琛都憋笑让他上车,路上他却跑回去,抱着一个男孩喊他兄弟,最后一群小孩抹着眼泪大喊,
「战队不散!战友情不灭!」
家长都有默契地录下,我和周琛也如此。
两个机位录下周小宝的黑历史。
回到家,我们做好饭去叫他吃饭。
周琛拿着铲子兴冲冲喊我到卧室看,他指着小宝的床上直笑。
我也瞅见床上叠着整整齐齐的豆腐块被子,周小宝站在床边立正,黝黑的皮肤称得他露出的牙齿更闪。
「报告班长!请检查我的内务!」
他爸笑得捂肚子在床上打滚,周小宝抓起他的领子往床下拖,让周琛别弄乱他的被子。
「别闹了!吃饭去!」
一声令下,周琛也立正夸奖小宝内务的整齐,还说当时他的小班长也是这样夸他的。
小宝将饭吃得干干净净,他吃一口我和周琛夸一口。
吃完饭,小宝主动承担起洗碗的重任,让辛苦养他长大的父母到沙发上歇息。
吃着他切好端来的水果,周琛兴慰地对我说送小宝去夏令营是个正确的决定,
「接下来,该送他去学酒店管理了。」
周琛将周小宝以后的人生规划得清清楚楚,我打断他的春秋大梦,
「少推卸责任,你这年龄可退休不了。」
「无所谓喽,只要能和姐姐永远在一块。」
我们互相依偎,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