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晓茹拉着小檀上了楼,这才真实体会了一把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新奇感,两个人都张大了嘴,惊叹声一声高过一声。
二楼与一楼最明显的区别就是保安多了两倍,装潢也更奢华大气。除了公共区域,还有不少被独立开来的包厢,门口都有数个保安严格把守着。
“那个地方好神秘啊……”厉晓茹指着一条灯光晦暗的通道说道。
那是整个歌舞厅最安静的地方,通道长约十米,两边密密麻麻地站了十几个身穿统一样式黑色制服的男青年,个个身材健硕、面色冷峻,给人一种下意识想要敬而远之的感觉。所以那附近二十步之内几乎无人踏足。
不过,这些人的服装和外面这些保安的服装并不相同,身体素质也明显比他们更强,看来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那条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幽黑的拐角,也不知最后是通往了何处。
小檀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眸光一滞,神色立即变得戒备起来。她一边拽着厉晓茹往外走,一边很小声地解释道:“看到他们衣领上的标志了吗那是?两把交叉的斧头。他们是斧头帮的人。”
斧头帮?厉晓茹猛地刹住了脚步,不就是莫少云跟她提到过的茂城第一大黑帮吗?
“您不会想要回去看个究竟吧?”小檀怀疑地望着她。
厉晓茹被她拆穿了心事,讪讪地挠了挠脖子,然后义正言辞地表明自己的态度道:“虽然我很想那么做,不过我也知道那是绝对不行的。”
小檀这才松了口气,继续介绍道:“天上人间原本就是间小歌舞厅,门面并不大,后来被斧头帮买下了,才有了现在的规模。听说斧头帮的邱老大为人严谨,甚少露面,而且不喜欢应酬。他从来没有结过婚,但有一个儿子,我记得好像叫许蔚舟,大家都叫他邱少。”
“等等,你把我搞糊涂了。”厉晓茹敲着自己的脑袋叫停,是她耳背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他是邱老大的儿子,那为什么叫许蔚舟?既然姓许,又为什么叫他邱少?”
小檀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坊间传闻说他的生身母亲好像是姓许,大概是随母姓吧。大家叫他邱少,可能是为了凸显他在斧头帮的地位吧。”
厉晓茹失笑,这个名称可真够复杂的。
“传闻这个邱少长相偏阴柔,五官十分漂亮。甚至有人笑称他才算得上是天上人间的头牌。不过他的为人却很专横无礼,脾气也很暴烈,就算是对他的亲信,也是动辄拳脚相加。而且他钟爱玩乐,尤其喜欢酒色之事。邱老大对他却十分宠爱,几乎是有求必应。天生人间说白了也就是邱老大为邱少提供的一个找乐子的地方。”小檀继续说道。
厉晓茹再次失笑,这对父子可真够奇葩的。听说过“慈母多败儿”,还没听说过“严父败儿”的。不是说这个邱老大为人严谨吗?原来是个“儿子奴”。这已经不能单单用溺爱来形容了,简直是一点原则都没有嘛。
“我还听说过一件有关邱少的事,您肯定会有兴趣听的。”小檀神秘地说道。
厉晓茹歪着脑袋指着她啧啧地戏谑了两声,心道,这好好的一个姑娘终究是被她给带坏了,竟然学会说话说一半吊她胃口了。
不过这样也好,小檀会跟她开玩笑,说明她们之间的关系更亲密了。
“我的好小檀,你就告诉我吧?少爷我请你喝咖啡,咱们边喝咖啡边讲怎么样?”厉晓茹说着拉她坐到了凭栏边的一个空座上,叫了服务员过来点了两杯咖啡。待热腾腾的咖啡端上来后,她才追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事啊?”
小檀轻笑,往自己的咖啡杯里加了一块方糖,往厉晓茹的咖啡杯里添了两块方糖,然后不慌不忙地说道:“据说邱少是唯一一个和大少爷打过架但全身而退了的人。”
厉晓茹瞪大了眼睛,听小檀前面的介绍,她还以为许蔚舟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绣花枕头呢。能在莫少卿的手下全身而退,看来身手不凡啊!
小檀知道她想问什么,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她心中的疑问。“邱少的武术是邱老大亲自教授的,邱老大可是杜大帅的同门师弟。”
厉晓茹感叹不已,原来如此啊,看来她对莫少卿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这么说的话,莫少卿和许蔚舟的武术是同出一宗?”
小檀点头:“应该是的。不过,邱老大和杜大帅虽然是同门师兄弟,又都定居在茂城,但两个人的关系并不融洽,几乎没有什么来往。”
厉晓茹疑惑了:“怎么会呢?我记得有一次少云说过,邱老大对你家大少爷很是欣赏啊。”
小檀抿了口咖啡,然后答道:“的确是这样。不仅如此,杜大帅对邱少也十分欣赏。邱少成年礼的时候,杜大帅还送了他一块十分珍贵的古玉。”
“我好像在莫少卿那也见过一块古玉。”厉晓茹回忆道。
“那是邱老大送给大少爷的。两块古玉原本就是一对的,邱老大和杜大帅的师父送给了他们,他们又分别送给了对方的儿子和外孙。”
“古玉是一对的?”厉晓茹这回是彻底懵比了,这关系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按狗血剧情发展的话,若是莫少卿和许蔚舟里面有一个是女孩,估计早就喜结连理了吧?
可是,邱老大和杜梦龙的关系不是很差吗?为什么还对对方的亲人如此关爱?
厉晓茹猜测着,他们原本的关系应该是亲如兄弟的,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导致了他们关系的破裂。但他们心中对彼此还是有情谊的,所以待对方的晚辈厚爱有加。
“就没有人打听过他们之间的恩怨吗?”厉晓茹好奇地问道。
小檀摇头,耸肩道:“他们那一辈的事过去这么久了,他们的地位又摆在那,普通的人就算是好奇也不敢多做揣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