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你说的吃食?”江随看着桌上不似记忆中月饼的的东西,有些沉默。
“呃,确实不怎么好看,主要是我没有模具啊,但是好吃,你尝尝看?”
本来还挺有信心的,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何光月就突然生出些忐忑来。
不能怪她啊,也是临时起意,哪里想着还要做模具啊,徒手能捏出形状来已经很不错了。
见她这副模样,江随也不好说什么,拿起一个尝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
确实味道是不错的,就他在这儿这么多年,没吃上一个月饼。
冷不丁吃到了熟悉的味道,说不不好吃那是不可能的。
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江随看了她一眼,“还不错,就是卖相实在不行,这样你想要什么样的模具,画下来我找人做。”
这可就为难何光月了,别说她不会画画了,就是用这毛笔画画更加考验她。
“你说我来画。”江随也没指望她能画出来,只是找个由头帮她做模具罢了,毕竟这个卖相想卖个好价钱有点难了。
端起笔,何光月在描述,江随就在纸上画下来,完了给她看一眼。
“就是这个样子,果然读书人就是聪明。”何光月看了一眼,连连点头,还夸了他一把。
江随笑了一下,深藏功与名。
“这模具应当不难,晚些我带去给你。”
“那成,你先去做着,我回去弄好材料,哦对了,这些你留着吃吧。”何光月指了指桌上那些剩下的月饼。
家里还有几个,刚好留下给江家人尝尝鲜了,反正是卖不出去了,等模具来,明天就能做出新的让江随带去县城换银子。
“驴车也做好了,晚些一并带去,刚好帮你装上了,下回就不必再骑着驴子去县城了。”江随想到上回她那不怕死的坐驴背上,也是心有余悸。
“成!”终于是等到了车,何光月高兴的走了。
等晚些太阳还没下山时,江随和江斌才姗姗来迟的来到何光月家。
“嫂子。”江斌拉着车咧着个一口白牙冲何光月打招呼。
虽然他们还没成亲,但是两人的婚事都是板上叮叮的事了,江斌这么叫也没错。
就是没到真正改口的时候,私下叫叫就算了,在外边这么叫怕是遭人闲话的。
再说来何光月也没想到江斌这么上道,突然变换的称呼叫得她脸上的笑都僵住了。
“啊...来了。”机械的回应了一句,还是迎了他们进院子。
江斌眼里有活,一进门就去拉驴子出来开始装车了,完全不管他哥跟何光月要说什么。
“你看这模具可是你想要的?”江随拿出三个模具递给何光月。
“另外两个是我自个想的样式,总归得多些样式,好看些。”
模具是江随亲自盯着做的,自然做出来错不到哪里去。
果然何光月看了很是满意,激动得都想转身钻进厨房里捣鼓月饼去了,好在她的理智拉住了她。
家里还有两个人在呢,她总不能把人丢在那不管吧?
看出她的急切,与她随意聊了两句,那边江斌车就装好了。
江随也不久留,眼见驴车已经装好,他就要带着傻弟弟离开。
“诶,明日我同你一块进城里怎么样?”何光月突然叫住人说道。
她也想去见识一下江随怎么把她的月饼销出去。
谁知江随听后皱起眉头,“恐怕不成。”居然拒绝了。
“为什么不成?”何光月瞪大眼睛,仿佛他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要上前揍人了。
“明日应当是官府下来收税的日子,你不在可不成。”
何光月没想到是因为这事,那她还真就去不成了。
赋税这事吧,还得自家人来,不巧她家就她一个人了。
要是她不去,说不准会认为她故意逃税呢,逃税可不成,这儿逃税的后果可严重了,能要老命了。
“那还是算了,明儿你自个去吧,刚好驴车借你,你会用的吧?”
“嫂子放心吧,我跟着我大哥一块去,驴车我是会使的。”江随还没说话呢,江斌就先笑着出声了。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听到江斌叫她嫂子,她已经可以从容面对了。
“那就成。”对着江斌脸上的笑容一点没变,转过头看着江随就落下了笑意,一脸嫌弃。
“你说同样是读书人,怎么江斌就比你能耐呢,你活脱像个只知道读书的废人。”
她这话说得,江斌都不敢回话了,低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江随被这么说了也没生气,脸上还是那好脾气的笑容。
“没办法,我自小体弱。”
何光月怀疑的看着他,自小体弱?哪里弱?弱在哪里?
“啊对,嫂子,我大哥小时身子骨不好,还是大了些看着才没这般体弱的。”江斌忙出来附和。
他倒也不是说假话,就他有记忆以来,他的身子一年到头都没病过一回,壮得跟头牛似的。
但是江随就跟他是两个极端,以前他们还小的时候,他是亲眼见江随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
那汤药一年到头的真就没停过,还是他大哥考上了功名之后,这身子骨才开是硬朗了起来。
不说别的,就现在江随的身体状况,都是这些年来最胖的时候。
“那还真是...”何光月抽了抽嘴角,看着面不改色的江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行了,既然你哥体弱,明儿你就好好照顾他,赶紧的回吧,我还要忙着呢,就不留饭了。”
挥手让这两烦人的货赶紧走了,她还想着多做些月饼呢。
虽然有三百两进账,但是还是不太能满足的何光月,不时还在幻想着能多赚些钱。
“那我们走了?”江斌说着,看向江随,“大哥?”
“嗯。”江随笑着点头,随后跟着松了口气的江斌转身离开了何光月家。
目送他们走了一段,何光月才关上院门,兴致勃勃的回到厨房,继续造她的月饼去了。
这一造就造了小半个晚上,等月上树梢,她才满意的收手洗漱一番回了卧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