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初一如往常一般准备了热汤,为大贝勒宽衣伺候他沐浴。
一个月以来,由于他身上有伤,所以洗澡的事宜一切都由初一伺候,初时,初一一个姑娘家难免面红耳赤,好在每到关键时刻,他总会将自己支开,避开了那尴尬的瞬间。
今夜,初一依然忙碌着,态度如常,不冷不热,只是似乎藏着一丝隐忍。
沐浴更衣,初一转身,雍隽踏入澡盆。
初一如常站在身后为他擦背,只是手竟然有些颤抖。
雍隽单手拄着下颚,侧头望着她。
初一仍然迅速的完成手里的工作,刻意忽略水下的身体,忙碌着。
“你在不高兴。”
“奴婢没有。”初一平静的回道。
“你在生气我们当街讨论你。”
“我没有。”初一面无表情,依然忙碌着。
他挑眉,捉住她的手“你忘了称自己为奴才。”
初一一愣,想要挣脱他的手,但是却是徒劳。
“生气的好像应该是我”他寒脸嗤笑“你把你的主子独自仍在街上,却与那固山贝勒约会,可考虑我的脸面。”
初一一惊,用力的挣脱,手腕泛红仍不罢休。
他脸色愈加阴沉,薄薄的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另一只手手擒住初一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对上自己的眸子,沉声喝道“抬起头,为什么生气?”
初一柔顺的抬起头,乌黑的大眼睛直直的望着他,但却倔强的不发一语。
他冷冷的看着沉默不语的傻妞,不觉加重了手劲,手指所压之处已见瘀青,初一的脸色也因疼痛而变得惨白,可是她仍倔强的紧闭嘴唇,丝毫不与他妥协。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松开了初一,悠的站起身,*的出现在初一的面前。
“擦干净。”
初一尴尬的撇开头,以前都是她出去的时候,他自己擦身穿衣,可是今夜,他似乎失去了好心,*裸的站在她的面前,无视她的尴尬。
初一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擦干他的身体,涨红着脸为他穿上衣服,眼底愤然。
穿好衣衫的雍隽斜睨着她半晌,突兀道“以你的姿色当个婢女确实委屈,如若明天固山贝勒将你索走,当个侧福晋之类的,你可愿意?”
初一脸色一僵,呆立片刻,不发一语,继续收拾着。
“啧啧啧,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做奴才的规矩啊,五年如此,五年后依然如此,嘴里口口声声称奴,心里却不肯向任何人低头,奴才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的,你就不行。”
初一依然不语。
“既然无语,那明天我就将你给了他,成全一段佳话。”他冷笑着,眼底一片冰冷。
初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直起身,第一次注视着他的眼眸。
“爷,你真的要将我送与他?”
雍隽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端走在桌前,细细品味着茗茶,笑道“怎么,你不愿意?”
“我不过是个奴才,有何愿意与否?”
初一似是赌气,但是神色淡然。
“哦?”他挑眉“你的意思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喽。”
初一低下头,沉默不语。
雍隽眼底寒光闪烁,搁下手里的茶碗,一步步朝初一走去。
他周身散发的戾气和那重重的的压迫感使得初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贴到墙上,无路可退,才不得不直视着他。
“真的让我为所欲为?”他暗哑道。
初一知道她此刻只要求饶他必会放了她,可是倔强的她却*着自己点头。
他嘴角的笑容更大,气息直扑她的脸上,引起一阵战栗,他的唇离他只有一指远,初一的心跳不由加快,口中生津,咽了一口唾液。
“难怪固山贝勒看直了眼,你真的很美,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不施粉黛却明媚妖娆,面赛芙蓉。啧啧,这等美人我该如何是好。”
*裸的情欲在他的眼里流动,每说到一处,他的大手便尾随而至,轻轻抚摸,却不带一丝情感。
“这里吻上去会是什么感觉?”他的手停在樱唇上,轻轻摩挲,喃喃自语。
“够了!”初一实在无法继续忍受,忍不住咆哮道。
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在了他的手臂上。
“生气了?”他依然没有停止,声音上扬,语调冷淡。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初一完全忘记了主仆之分,奋力的推开欺压在她身上的雍隽,几近疯狂的吼着。
“这才是你吧,永远不会向任何人屈服。”
雍隽的嘴角浮现满意的笑容,稳坐床边,盯着泪水纵横的初一,语调轻快。
“爷,*出奴婢的真性情又如何?奴才还是奴才,这是不争的事实,你可知道,一个拥有真性情的奴才会生活的有多累,有多苦,只有隐藏起一切,我才能苟活,为何你连这一点生机都不留给我。”
初一怔怔望着雍隽,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对自己的劝诫。
雍隽半阖着眸子,思索片刻,突然莞尔一笑“我不知道,只是不喜欢那个假惺惺的你,至于其他,我没有想那么多。”
初一心底升起一阵悲哀,她不过是他解闷的工具,只因一句不喜欢,就*得她无路可退,终究她不过是个奴才。
原本激荡的情绪平复下来,收起泪水,她又成了以往的初一,不同的是她的神情更加淡然,目光愈加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