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复兴公园内十分热闹,晨跑的,练剑的,带着小孙子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跳大秧歌的比比皆是。
公园靠近湖边的长椅上,一位身穿灰色风衣,戴着宽檐棒球帽的男人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他既不打拳,也不遛早,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安静的样子似乎与周围的环境有些不相称。
一位身穿红色毛衣的老阿姨走过来,嘴里还嘟囔着,“嘟嘟,不听话,快过来,到奶奶这里来,乖,嘟嘟,快点过来。”老阿姨的眼睛一直盯着这个戴着棒球帽的人,让他不禁紧张起来,抬手压低帽檐,顺势遮住脸颊,眼睛左顾右盼的巡视着,原来是他坐的长椅下,躲着一条白色的西施犬。
叫嘟嘟的西施犬和老阿姨正闹着别扭,蹲在那里丝毫不动弹更不搭理老阿姨的呼喊,老阿姨怎么说,怎么劝,它就是纹丝不动,气得老阿姨来了真格的,将手里的颈圈套在了它的脖子上,顺势将手里捏着的纸团扔在了男人坐的椅子下面,然后使劲拉着那只叫嘟嘟的西施犬向前走,西施犬使劲蹲着屁股不动弹,把老阿姨真的气坏了,抱起它“啪啪”打了两巴掌,嘟嘟嗷嗷叫着,好像在和老阿姨据理力争。
老阿姨抱着嘟嘟连哄再絮叨的渐渐走远了,一位晨跑的年轻人正好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来到男人身后,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他放慢脚步从脖子上拿起毛巾擦擦汗,又继续向前跑去。
年轻人刚刚离开,穿风衣戴棒球帽的男人弯腰低头从椅子下面捡起那个老阿姨扔下的纸团,拿在手上捏了捏,就放进了口袋里,整了整帽檐,见四下没人,就漫不经心的顺着河边溜达着,口里还吹着口哨,一直朝公园后门走去。
“怎么会是他?”王主任看到视频播放到这里不禁惊讶地抬起头皱着眉头看向严肃的蓝飞。
“是啊!所以,我想请你通知人事处,这两天会有人来调查档案请配合一下。”蓝飞很郑重地说。
“好,我明白。”看得出王主任此时的心情很沉重,他拿起电话打给人事处。
酒吧的豪华套房里,蓝飞、路易、廖子魅每人端着一杯乔尼沃克,神情严肃地在谈论事情。
“事情太复杂了,我在担心,就我们这几个能否处理的干净?”路易抿了一口有些辣口的酒,皱皱眉咽了下去,赶紧伸手拿起夹子夹了冰块放进杯子,晃晃杯子再喝一口,点点头,好像味道不错。
“在他活着的时候,我真想亲手宰了他,可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我又有些不知所措,忽然感觉心里不再像之前那样恨他啦。”子魅也抿了一口洋酒,喃喃自语。
“人之常情,我们都理解,廖阿姨还好吧?”蓝飞也喝了一口酒,抬头问子魅。
“我对她什么都没说,本来精神就时好时坏,等她清醒一点我再告诉她也不迟,还真怕她承受不住,听到他死的消息一下子崩溃了。”子魅意味深长地说着,无奈地喘了口气。
“看守所里的报告怎么说?”蓝飞问路易。
“报告很简单,就把邬正龙临死前的遗嘱交上来,说他们工作失误,等待上级惩处。”路易说。
“混蛋!惩处?惩处什么?惩处谁?现在邬正龙自杀了,说明他自己知道自己罪不可赦!自杀,是他自己选择的,难道他不该承担起责任吗?”子魅很生气地说完,把酒杯放下,双手抱胸,扭头看着路易。
“这个案子中邬正龙是主要当事人,他这样做,就是有备而来的自杀,就等于他自己把全部罪名担起来,最为看守所在案子没有任何进展的时候,他们应该有这样的防备,现在眼睁睁地看着他自杀啦,案件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难道看守所没有责任吗?”路易慷慨激昂地说。
“我不这样看,邬正龙之前嚷嚷着要见我,等我到了那里,看守所人员去提他过来,就在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已经自杀了,身体已经冰凉,至少已经窒息几个小时,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们需要再去一次看守所,进一步细致调查。”蓝飞拧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