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会不会是一只野猪被人射中了或者是什么爆炸了,炸死了什么,从树上掉了下来!”天真的水灵发挥着自己的不够丰富的想象,因为她对这大森林实在不熟悉。
“好啦,还是省省你的小脑袋瓜吧!什么乱七八糟的,走,跟我去看看。”父女俩手牵着手,悄悄向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慢慢挪着脚步,走近了,老中医水穆奇首先看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肉体,他赶紧让女儿退后,自己向前探着身子,用手上的木杖拨开围绕肉体的灌木丛,一身被鲜血殷红刮花的白色衣服露出来,“是个人!”水穆奇十分惊奇地说。
说完,他赶紧探步靠近,用木杖捅了捅血肉模糊的那具身体,拨开藤条看到了一双男人的大脚,身后的水灵探过身子,屏住呼吸颤巍巍地探过头来,眼睛一睁一闭,不敢直视那滩血肉,“爹,你要小心啊!”水灵颤抖着声音提醒着。
“灵儿,这是一个人,一个大男人,你拿着东西,我去看看还有气吗?”说着水穆奇踏过灌木丛,扯开藤条靠近那具血肉模糊的身体,为了能接近他,他伸手扒掉一些灌木,将缠绕的藤条拉扯开,这才走到男人的头部,低头仔细端详着。
男人头朝上仰面躺着,脸上、头上多处受伤,衣服已经破烂不堪遮不住身体,看着装束,还是个有钱人,丝绸的衬衫,做工考究的鞋子。
这男人的脸上有很多刮痕,左脸的肉皮翻开,像是划了一个很深的口子,这伤口就差一点点就连到了嘴角,真是万幸啊,右眼眉骨已经血肉模糊,墨黑的头发与血水黏在一起,看这情形,伤势真够严重的。
水穆奇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凑到男人的鼻子前,不一会儿他惊喜地对女儿说:“嗯!还有口气!”,身后的水灵听了一脸惊惧的赶紧点头,却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
只见他父亲又把手放在了男人脖子下面的大动脉上,感觉还有动静,就赶紧招呼着水灵过来帮忙。
“气息很弱,不马上医治,这人就完了!”说着水穆奇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丸,双手扳开男人紧闭着的嘴,将药丸塞进去,又拿过自带的水壶给了喂了一口水,吆喝着水灵赶紧过来看着这个人,他赶紧在周围折了很多树枝,用砍柴刀砍了很多藤条,将树枝捆绑在一起,临时做成了一个担架。
父女俩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跟他抬上去,水穆奇用绳索套上担架在前面拖着,水灵走在前面清理着道路上树枝石块,为父亲拖拉担架扫清障碍。他们费了九牛二虎的力量,终于将手上的人带到了森林外的一座小木屋。
这是水穆奇搭建的临时避雨处,几十年了,他经常来森林里采集中采药,搭建这个小木屋,就是为了每次出了林子在这里暂时歇歇脚,万一遇上不好的天气,道路泥泞还有滑坡,就住在这里躲避风雨,烧些干柴取取暖。
现在已是黄昏,这个人受了很重的伤,气息微弱,需要马上做些及时救治,水穆奇和水灵商量,今晚就在这里歇息,等明天我们再带他回村子。
水穆奇吩咐水灵去小木屋后面的小溪打水,找些干柴点起火,他需要温水给伤者清理黏在脸上、身上的伤口。
水穆奇将伤者身上的衣服一点点地撕开,给他彻底检查全身的受伤情况,等水灵烧好了水,他马上为伤者清理伤口,再用自己随身带的草药开始给伤者包扎。
阴差阳错,就在同时,救护队员开始搜索飞机残骸周围的一草一木,很遗憾地一无所获,无奈只好马上向上级汇报现场的情况。
路飘尘三天后带着四个人,走进这片原始森林,用他们带来的各种仪器以及一只搜救犬一米一米地进行细致排查,他们不想错过每一个可能性。
就在搜查到这棵高大千年古树周围的时候,断裂的树枝上斑斑血迹引起韩智勋的注意,大家对这一新发现都十分兴奋,顺着新树杈上的血迹看到了附近藤条、灌木丛中斑斑血迹和一些白色的布条,多荣顺着血迹一口气走了几十米,多福牵来搜救犬溴过血迹后,追随着气味,大家一路跑出了森林,来到了一座很旧的小木屋前。搜救警犬围着木屋转来转去,搞得他们恨不得把木屋叉掉,看看是不是岑晨被藏在下面。
正在着急的时候,搜救犬从一堆燃烧一半的废弃物中拉出一条灰色的的布条,他们仔细辨别,岑威从面料上确定这是新郎礼服的衣料,听罢大家悲喜交加,看来岑晨有可能在这里停留过,真是一个鼓舞人心的新发现。
搜救犬好似通灵性,它继续在那堆废物中翻找,又找出很多带血的纱布,路飘尘决定,立刻派多荣带着在森林里找到的树枝、藤条上血迹的标本,以及这些带有血迹的布条回到市中心找有关部门做DNA鉴别,看一看是不是岑晨的血型。其他人,沿着小路一直向外搜索直到附近的村落。
站在十字路口,路飘尘有些为难了,面前是个多向路口,走出森林就有几十个村落,岑晨被带到了哪个村子,我们只有四个人,岑部长只给了十五天时间,我们该如何在最短的时间找到岑晨的下落?
现在的新发现对于岑威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他更加确定哥哥没有死,一定是被好心人救走了。
路飘尘虽然也有同样的想法,可终归他的专业需要事实来说话,他没有制止岑威去想象,却也没有同意他的断言,只是说,我们一定要找到,不管是什么结局,大家都要做好心里准备去接受。
于是仅仅四个人在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村落里,展开了细致周密的寻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