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庆瑶神女和她哥到底做了些啥事,引得神族百般避讳。
屠芃芃挠了挠鼻子,怎么两兄妹不把神族给作没了呢。那就给他们这些后辈省去了多大的烦恼。
屠芃芃叹了一口气,像是替神族惋惜:“神族到了如今这一届,还真是忒不济了。”
斯柳点点头,算作回应了她。
说不济,倒是真的不济。
光是现任神君那点子功夫,还有他那金碧辉煌的品味,屠芃芃就想替神族那些作古的上神们摇个头。
加上以神族那位长公主沁妶为首的一干傲娇作死闲散上神,素日里惯用些她魔族完全看不上的卑鄙手段,屠芃芃又想替神族那些作古的上神们再摇个头。
可巧的是,神族也是不济,还越是觉得自己乃是正义的化身,还越是喜欢白衣翩翩,还越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倒也不清楚,他们是哪来的自信和底气。
魔族去杀点敌人,杀了便是杀了,从不推脱。哪像神族,杀个人非得说成是替天行道。
人家天需要他们神族来替?
上天不会自己劈几道雷下来吗?
屠芃芃是魔,神魔不两立,从小就对神族之人恨之入骨。
长辈们总是教育她,神族的东西不能吃,全有毒;神族的男子不能嫁,尽是渣;神族的白衣不能穿,不耐脏;神族的朋友不能交,酒量浅;神族的上神不经打,修为低。
耳闻得来终觉浅,欲晓此事必躬行。
经过她长达十四万年,活了两世的亲身经历,深刻地觉得她就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倒霉孩子。
都说了神族的男子不可靠,她当初还偏不信,以身证道,结果换来了一个羽化的结局。
现在想来,当初容彻给她那一剑,“呲”地一声刺进她的心口,还真是痛得不行。
“不过做这个局的人,委实还算个人才。”屠芃芃想了想,她倒是想不透上一世哪个人物居然能够拿捏住斯柳,让斯柳和神族合作。
屠芃芃曾经想过好多次上一世发生的事,从沁妶污蔑她偷了隆腾印开始,直到屠芃芃死,她都不知道上一世进入虚弥幻境的那四十万神兵最后究竟是死是活,也想不通斯柳是如何回到妖族,被谁人控制,一箭双雕要了她和斯柳两条命。
屠芃芃笑了笑,神族的人都说她屠芃芃可是性情暴戾,小肚鸡肠,手段残忍,公报私仇。
那她以后就对他们残忍一点,小气一点,怎么着也得把那些名声给做实了,也要把上辈子那些仇给一一报了才行。
反正容彻已经被她烧死了,成了一条烤龙。
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那个幕后的黑手,操纵一切的聪明人。
斯柳垂目,喝了口清茶,赞同:“这人着实让人既痛恨,又钦佩。”
她和斯柳分析了这么久,牵扯出庆瑶神女和傀儡的事,屠芃芃想知道的那个真相已经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我觉得,还是要再找亡蛇和祖宗问问清楚,庆瑶神女削去神籍这么大的事,他们居然不知道。”屠芃芃想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家祖宗有些不靠谱,该不会对自己有所隐瞒吧。
斯柳若有所思,盯住屠芃芃微微开合的杏唇,久久没说话,只觉得那粉嫩的双唇看起来格外可口。
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暗暗后悔了起来。
早知道那日比武招亲的时候,就胜了屠芃芃,现在就没这么多破事儿了。
实在是太苦涩了。
天色已晚。
他幽幽地转过头,脱下自己的外衫,准备沐浴更衣。
屠芃芃瞪大眼睛,急急忙忙地站起来,还顺带将自己刚坐的圆凳“咚”的一声给踢翻在地。
她指尖对着斯柳,厉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脱衣服,洗澡,然后睡觉。”斯柳还在继续他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那我,”屠芃芃往右跨了两步,又将腿收回来,一时间竟然不知自己的腿该往哪里放:“我先回去了,明日一起进幻境?”
正要离开,斯柳的身子便贴上了她的背,一双手将她搂在胸口。
平日屠芃芃总是觉得斯柳的体温稍微低些,毕竟她自己是个火凤,可现在贴着她的身子热气腾腾。
斯柳懒懒地掀起嘴角,双唇慢慢靠近屠芃芃的耳朵:“今晚不准你走。”
温热的气息袭向屠芃芃的耳廓,她只觉的双脚虚浮,再无力气站住,全靠斯柳一双胳膊将她支撑住。
屠芃芃调整呼吸,转过身打算厉声训斥一下斯柳,却看见斯柳好死不死,上衣消失无踪,乌发倾泻,一张脸精致不已。
屠芃芃成了哑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屠芃芃茫然又迷惘的模样,斯柳只觉得她现在乖巧得很。
斯柳已经发现,只要每次和她亲近,屠芃芃往日浑身带刺的模样便荡然无存,变成了一只奶凶奶凶的猫。
他抬手,指腹在屠芃芃泛着桃花色的脸颊上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亲昵的咬住她的耳垂。
屠芃芃的耳垂格外敏感,轻轻对着它呼口气,都会让她整个人全身颤栗。
在她耳边低语,缠绵又悱恻:“在想什么。”
这样暧昧旖旎的环境,想必屠芃芃也能生出几分花前月下,可谁知她却张口就来:“我只是在想,如何才能把那个贼人尽快找出来,碎尸万段。”
斯柳:“……”
不管是天上的月,还是树梢的花,不管是温泉的水,还是房中的香,都在替斯柳默默哭泣。
为何屠芃芃就这么不解风情,这以后日子还怎么过啊。
斯柳皱了皱眉,屠芃芃肯定是很心急想要找到那个人。
若是以前,依着斯柳的性格,便是慢慢同对手耗着,反正来日方长,迟早对方会露出马脚。
但自从他知道屠芃芃上一世发生的事后,便无一时刻不想赶紧抓出那个在幕后为非作歹的人,敢算计她,那便是不得好死。
他一定要给屠芃芃出上一口恶气,更是为了证明他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