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芃芃身子往后移动了下，侧着眼睛不敢看斯柳：“你坐远点，别靠近本尊！”
斯柳弯了弯凉薄又精致的嘴唇，屠芃芃每次一紧张或者生气就会对着他自称本尊，现在这光景，她该是紧张得厉害。
突然，一股湿热从屠芃芃的鼻孔涌了出来，她下意识的伸手触碰了下鼻尖，方才想要对着斯柳破口大骂的那一长串话早就记不清楚了。
斯柳俯着身子，白皙健壮的胸口静静地贴着她的胸口。一双眼睛灿若桃花，他白净修长的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方手帕，神情温柔地轻轻用手帕抚过她的鼻间。
屠芃芃顿时觉得，体内的血液翻涌得更加厉害。
斯柳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丝丝凉意，指尖有意无意的触碰到屠芃芃的脸颊。屠芃芃浑身已经僵直，完全不敢呼吸，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她十四万年从来没有这样过，欲拒还休。
斯柳的唇靠近她的耳边，就如同那日在溪边一般，轻言细语：“你流了好多鼻血。”
屠芃芃憋着气，一张脸通红，双唇紧紧抿着，没说一句话，她怕只要自己一说话，那口气就提不上来了。
斯柳见她这般模样，是屠芃芃极小被人所知的一面，面带笑意：“呼吸，别把自己憋坏了。”
屠芃芃这才张张嘴，大口大口地吸气，慌张地对斯柳解释：“我，我，帝江的内丹大补，我有些上火。”
“嗯？”斯柳从鼻子中发出一个音，随即轻笑一声，薄唇轻轻贴住她小巧的耳廓，低声道：“既然魔尊上火，那就该灭火。”
屠芃芃内心疯狂地呐喊着，妖果然是妖，这斯柳说起话来，那简直比那些妖姬都还妖媚几分。耳朵阵阵摄人心魄的感觉涌入屠芃芃的全身，她只觉得自己大脑无法思考，浑身无力。
整个人骨头一软，就往地上滑。
苍天啊，可否把这个妖孽一个惊雷劈死。
屠芃芃堪堪要摊到地上，斯柳轻轻一捞，她便像一滩春水化在了斯柳怀中。
不等屠芃芃思考。斯柳便将她横抱着，放在床榻之上。
屠芃芃试图推开他紧紧贴着的身子，可是她一双手不知为何，此时丝毫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任由着他进行接下来的动作。
斯柳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屠芃芃的脸颊，他指尖划过之处就像是被邪恶地蜘蛛轻轻地掠过，又麻又痒。
斯柳的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细腰，轻轻婆娑着，引得屠芃芃一阵轻颤。
屠芃芃脸上的桃红已经蔓延到了脖子，胸口，呼吸节奏也渐渐急促。
斯柳微微俯身，那张完美无瑕的俊脸渐渐凑近她的脸，终于腰上的手渐渐收紧，他的薄唇轻轻贴上了屠芃芃的娇唇。
屠芃芃彻底意识涣散，四肢瘫软。
斯柳的嘴轻轻啄着她的唇，另一只冰冷的手也未成停歇，像一条蛇般缓缓探入她的衣襟。屠芃芃的肌肤已然灼烧，她用力闭着眼睛，呼吸都停了下来。
斯柳的手堪堪要触碰到那团温软，他动作一顿，缩回了双手。
他起身子，缓缓眯起了好看的长眸，脸上带着爽朗的笑意：“芃芃，我是谁？”
屠芃芃睁开眼，双眸涣散，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垂下眼，不敢看眼前人：“你是阿梼。
斯柳嘴角笑意愈发深，屠芃芃脸上懵懂羞怯的表情令他心情大好。
“刚才那是惩罚，”他捏住屠芃芃的鼻尖，继续道：“以后若再多看别的男人一眼，就不会放过你了。”
说完，他摊开床边的被子，仔仔细细地为屠芃芃掖上。
须臾之后，屠芃芃终于缓过神来，在被窝中将自己衣襟紧了紧，腾起了一股要将斯柳碎尸万段的杀意。
砍了那孽畜的手！
屠芃芃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生气，终于蹭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不行，现在就要把斯柳碎尸万段，刻不容缓，她魔尊也是要脸面的。
她转过头，看见斯柳闭着眼，一只手撑着头，正在休息。
果然，这就是揍他的最好时机！
屠芃芃刚准备下床，就听见斯柳清清淡淡的声音传到耳边：“你好好睡觉，说不准明天就要去找白泽和穷奇了。”
这个道貌岸然的登徒子。
屠芃芃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刚才又亲又摸的时候，怎么不见他想着穷奇，白泽呢！
她喘着粗气，大口大口的，两个拳头握得紧紧的，最后低下头，把拳头砸到了被子上。
她恨斯柳，居然能轻易地撩拨，她恨她自己，居然能轻易地被撩拨。
“我讨厌你！”最终，屠芃芃嘴里只吐出了这一句没有营养的话。
“那你讨厌容彻吗？”头顶低沉的男声轻声问道。
“我不讨厌他，难道我还喜欢他？”屠芃芃觉得这个问题甚是可笑，她仰起头，对上斯柳的眼睛。
窗户外，有一轮皎洁的明月。月光透过窗户，淡淡地倾覆在整个房间。
斯柳的脸上，因着月光，更加白皙，他那双流萤点点的长眸中，闪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光，婉转动人。
屠芃芃看着他薄唇微微张开，是从未有过的郑重：“你不喜欢他，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斯柳吗？
屠芃芃忘记了呼吸，就这么呆滞着看着他。
她对斯柳，是一种说不清的感情。两人相识了十万年，日日夜夜相处，从未离分。可以这么说，斯柳是这四海八荒，六界苍生最了解她的人。他们同为上古神祗，都身处高位，有着不同的责任和担当。
喜欢，她自己也不喜欢那是不是喜欢。
只是她会每日期待着枕边的轮回花，纵使上一世他背叛了她，她也不忍心看着他忍受天雷地火，她会打破八荒平衡接下神君袭向他的致命一掌，也会为他去取回帝女桑花护住他的心脉。
那一次，他在温泉中与她玩笑说起双修。她当时甚至是想若这一世真的要有一人，斯柳便是最合适的人选，不只是身份与修为相当。
直到那日，他为了救自己，束手就擒由着帝江差点破了他的元神，她从未有过那样的痛彻心扉。
她闭上眼睛，那或许比喜欢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