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芃芃有些气结，她自己年纪太大，十四万岁，放眼在四海八荒，那也是至少能排入年纪最大的前五名，妥妥的远古洪荒第一剩女。
“斯柳弟弟，别再和姐姐贫了。”屠芃芃眼波流转，想尽办法要占斯柳的便宜：“你不也十二万岁了，也没见得你发喜帖给本尊？”
五十步笑百步，呵。
斯柳轻笑，摆弄着手里的竹叶：“本殿下的后宫那是相当的挤，都已经挪不出位置了。”
嗯？屠芃芃怔住，胸中一哽，想不到啊，这孽畜还挺能耐。
真是不可思议。
斯柳斜了斜眼睛：“不信，哪天带你去观摩观摩？”
作为魔族的大佬，屠芃芃背负着魔族复兴大业，只为魔族苍生考虑。
她仔细想了想现在的严峻的形势，神族暗度陈仓，联系到上一世的神族的那些神操作，看了看眼前老神在在的斯柳，试探性地说道：“魔族虽然没有公主啥的，咳咳……”
她嫉妒尴尬地咳嗽了几下，这第一次当月老，还真是难啊。
调整片刻，她继续对斯柳说道：“但是，我们魔族也是有好些地位较高的上古神祗，”她瞥了瞥面无表情的斯柳：“长得如花似玉，温柔动人。”
“嗯？”斯柳眯了眯狭长地眼睛，从鼻子中发出一个音节。
屠芃芃一副长辈语气，拍拍他的肩膀，用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指了指：“咱们认识十万年了，是吧。”
斯柳长长吐出一口气，随意看她一眼：“有话直说。”
屠芃芃调整了下坐姿，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她也开门见山：“咱们合作对付神族，为了稳固妖族和魔族的关系，要不咱们结个亲？”
斯柳眼睛亮了亮，认真听着她的下文：“然后呢？”
“本尊是魔尊，你是妖皇，”屠芃芃摸了摸鼻子：“要不本尊做个媒，魔族女将军千檀香许配给你？”
斯柳的后宫，要腾位置咯。
她刚一说完，一记危险的眼刀向她噼里啪啦地袭来。斯柳一脸淡漠，吐出一句：“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睁大眼睛，停住两息，周围的空气透露出危险。
她微微颤了颤，她魔尊是要再给机会的人吗？
斯柳直直看着屠芃芃，天花乱坠地看着她那张大嘴开开合合，描绘着魔妖联军大败神族，携手笑傲四海八荒的宏伟蓝图。
“做梦！”斯柳看着屠芃芃满脸狰狞的笑意，漠然吐出两个字。
屠芃芃扭过头，激动地表情还僵在脸上：“为什么？”
斯柳向她身边移过来，右手撑着地，上身越来越靠近她：“本殿下堂堂妖皇，”斯柳的鼻尖碰到她鼻尖，语气平淡：“她配？”
屠芃芃一双手撑着地，微微往后，后腰暗暗用力，异常紧张：“我觉得你们俩还不错。”
还不错？
的确还不错。
漆黑的夜晚，竹叶沙沙作响，屠芃芃眨眨眼睛，斯柳浑身散发出莫名的肃杀。
屠芃芃暗暗瞥着斯柳越来越黑的脸，不自觉地抬起颤巍巍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夜晚真阔怕。
再次醒来，屠芃芃揉开双眼，身边斯柳已消失无踪。
又是一番响彻云霄的可怕尖叫，这具身子，真是太流氓了。
屠芃芃捂住头，在心里默默地呐喊：请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心中憋着一股挥刀自宫的火气，实在憋到无以复加，却只能把头捂得更紧。
她现在已经对男人有了抵抗力，估计她这辈子已经对男子都毫无兴趣了，就让她去做那个四海八荒第一单身吧。
脑子里飘出一身阴郁气质的斯柳，一想到他每天早上也会……
斯柳这孽畜，实在太不堪了。
于是，在屠芃芃心里猥琐的男子陡然上升为不堪的斯柳。
她眼里泛着点点泪花，她这魔尊当着实在太憋屈了。以后回去，一定要让史官在魔史中浓墨重彩地写上几笔。
清澈的爱，只为魔族。
屠芃芃坐在地上缓了缓，用强大的意念压制下这具身体猥琐的反应，站起了身。
刚起身，昨天在“醉红楼”喝的那些茶水就这么发挥了作用。
她挤了挤眉毛，想起斯柳之前指导她的那句：“最重要的，就是完事儿你还得抖两下。”就眼角抖了两下。
她鬼鬼祟祟地站了一个隐秘的小角落，像往常一样解决掉这件丢尽魔脸的事，她意外地发现，居然已经没有那么不适应了。
屠芃芃哭喊着，为什么人的习惯，会如此可怕。
四下看了看，还是不见斯柳那孽畜的身影。
没过多久，屠芃芃身后，有着低低的脚步声传来。
屠芃芃右手握着腰间的剑柄，警惕地转过身，斯柳就这么伫立在竹林间。
此时他还只是路人的模样，可周身萦绕着神人般的气质。
斯柳看了看屠芃芃眼角的泪痕，皱皱眉：“你怎么哭了？”
屠芃芃想起刚刚脑海中划过的画面，翻了翻白眼：“你们这些猥琐的男人！”
斯柳见她这般表情，反应过来，侧脸咳嗽到：“呃，其实你，呃……”
屠芃芃眨眨双眼，等着斯柳的下文。
“这是正常的反应，男子早上醒来都这样，你克服一下。”斯柳尴尬地解释道。
屠芃芃审视着他微微泛红的脸颊，游离的眼神最终落到斯柳的双腿之间，最终瞪大双眼：“你这流氓！”
“……”
还是安静最好。
两人一路无言，一前一后向着竹林深处走去。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斯柳和屠芃芃都格外警惕，一副随时都要抽出宝剑的姿势。
昨天破碎的竹屋已经不知何处，那些被剑砍断的青竹也不知所踪，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仿佛此处昨天，不曾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郁郁葱葱，重重叠叠的竹海，深幽绝尘，雾气袅袅。
走了好一阵子，斯柳和屠芃芃发现，他们两人迷路了。
屠芃芃抿了抿嘴唇，这和宣山那一次如出一辙。
又是迷路，又是阵法。
是不是等会儿又有下毒？
默默笑笑，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恨透了她。变着法子要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