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芃芃百无聊赖地过了一天又一天,除了每天在枕边的轮回花,斯柳当真是有半个月没来见她了。
她坐在池边,一颗一颗地剥开松子,心底下已经暗暗地将斯柳骂了一遍又一遍。每骂一下,她就将松子壳往地上用力一扔,地上的松子壳都已经铺满了。
阿貔悠悠躺在一边,笑嘻嘻地问:“殿下是做了些什么?将主人得罪得这么深。”
屠芃芃拍了一下阿貔的脑袋:“吃你的松子,话这么多!”
阿貔咯咯咯地笑着,往自己嘴里喂了几粒松子:“这下殿下可把主人给得罪惨了,不知道要送多少轮回花才能消气。”
屠芃芃把手里的松子全部扔到了阿貔的身上,低声哼唧了一声:“知道我生气,他还不来!”
凝宫之中景色优美又冷清,屠芃芃和阿貔的打闹声显得格外清晰。
又过了些日子,屠芃芃把老祖宗的那些丹药一粒又一粒地放到自己的密室里,现在的她是真的富得流油了。
这些丹药,多得让她腰板都直挺挺的。
偶尔她会听到神族在举办什么试剑大会,也就是比武大会;偶尔她会听说魔族行初又成亲了,娶了一位新的小妾;偶尔她还听说,鬼族那位小太子不依不饶,又来魔宫送了堆礼物,说是要见她。
她每天都能听到四海八荒的各种消息,可就是没有斯柳那个小孽畜的任何消息。
行吧,他不来找她,那她也要硬气,就是不去找他!
自己在凝宫中每天逍遥自在,偶尔让左左做几道小菜,不问世事,小日子也过得过错。
渐渐的,四海八荒就兴起了传言,说什么屠芃芃身受重伤,甚至是说屠芃芃修什么神功反噬,已经寂灭。
屠芃芃听得仰在床上笑得四脚朝天,对阿貔说:“这些人,还真是有意思。”
“咦,主人,为什么,”阿貔笑了笑,继续问屠芃芃:“为什么殿下听到这些谣言都还不来看你啊?”
不说还好,一说屠芃芃就浑身是气,这个没良心的孽畜,拿了他魔祖的悯苍和神功秘籍就消失了,这也忒过分了。
没过多久,屠芃芃便听到一个更加气愤的消息,听说妖皇斯柳要大婚?
屠芃芃一口老血吐在心上,这也太过分了些吧。
虽然她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传言,但她也是气得不行,斯柳居然这么多天,一个月都没来找过她了。
深夜,月华如水。屠芃芃手里抓着斯柳给他的那枚传音佩,终究是思念也好,负气也罢。
她对着那枚传音佩,轻轻唤了声:“斯柳!”
回应她的居然是一片静默。
屠芃芃大惊,手紧紧握住传音佩,斯柳肯定是出事了!
她立刻招来阿貔,往北荒赶去。
“阿貔,再快些!”屠芃芃双手握得紧紧的,她不知道斯柳发生了何事,但她现在真的很害怕。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斯柳这该死的千万别有事!
她急急地催促着阿貔,让她速度再快些。
“主人,我就四条腿,已经跑不动了!”阿貔在身下抱怨道。
“阿梼有危险!”屠芃芃还未到北荒妖皇的宫中,就已经将凝红握在了手里,一双眼睛逐渐放大,随时准备大开杀戒。
屠芃芃提着一把凝红剑,大摇大摆地从妖殿的大门走进,右手提着火红鲜艳的凝红剑,周身都是肃杀之气。
“哐当”一声,屠芃芃踢开了斯柳寝殿的大门,跪着的半屋子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着她。
众人眼中,皆是一半惊讶一半恐慌。
特别是屠芃芃手中那柄猩红猩红的神剑,杀气逼人。
也不知是哪位妖族的小喽啰先开口:“啊!魔尊来寻仇了!”
屋子里的人一溜烟地跑了,就留下还在床榻上静静躺着的斯柳。
屠芃芃瘪了瘪嘴,这斯柳怎么也算是个妖皇,但是只要一遇到危险就全部一溜烟跑了,也忒不忠诚了。
屠芃芃走近床边,就看见斯柳双目紧闭,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现在哪里还对斯柳有半点怨念,只剩下满腔的自责。她侧脸吩咐阿貔:“去把斯柳的那只鸦青色的麒麟给找出来。”
以血认主的坐骑,只能主人一人能够召唤,与主人心意相通,应该知道发生了何事。屠芃芃是肯定没办法将他唤出来,可是阿貔和他关系好,说不定能将那只麒麟给找出来。
不一会儿,阿貔果真将斯柳那只麒麟带了过来。
屠芃芃坐在斯柳的身边,皱着眉问:“你们妖皇是怎么了?”
麒麟现在是个男子的模样,跪在地上:“回魔尊,我家殿下被人下毒了!”
麒麟给她说,因着斯柳立为妖皇的时候年纪实在太小,所以在妖族里面不服他的人格外多,下毒暗杀等都是常事。
“谁?”屠芃芃眼睛中闪着红色的精光,下毒居然下到她的人身上来。这不是找死吗!
还下毒暗杀!
不是找死是干嘛!
她握紧拳头,找到那人,就要把他大卸八块。
她一面吩咐阿貔回凝宫去取解毒丹药,一面让麒麟去把斯柳的左右长老找来。
左右长老一头雾水又颇为急切的来到斯柳的寝殿,他们本以为斯柳已经苏醒,可是却在殿中看见了屠芃芃大刺刺地坐在殿中。
两位长老阴阳怪气地说:“魔尊,今天是哪股风把您给吹来了。”
魔族和妖族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今天屠芃芃这样跑来是有何事。
屠芃芃开门见山,扬了扬下巴:“说!斯柳是怎么回事?”
说完,她不疾不徐地把玩着身边的凝红剑,彰显着自己非凡的武力。
两位长老腿吓得直哆嗦,谁人不知魔尊屠芃芃一把凝红剑,饮血无数。纷纷跪在地上:“妖族之事,魔尊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管得多?
屠芃芃恶狠狠地瞪了瞪跪在地上的两位长老,手用力拍了怕床沿:“你们妖皇的哪件事不是我的事!快说!”
左右长老纷纷摇着头:“真的不知道,我们真的不知道,殿下一回来就这副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