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乍起,杀气冲霄。
一声怒喝杀伐宛若惊雷,响彻山林。
林中,眼看就要把陆雅琪掐死的奥布瑞回身汗毛倒竖,多年锻炼出的生死直觉令他赶紧放开了陆雅琪,回身捏拳向我打来。
“刷!”
一抹鲜红的血液溅射飞起,奥布瑞的拳头击空了,而我在瞬息之间握刀贴近,直接划开了他的胸膛。
血液溅射而出,看似吓人,但因为有防弹衣的防护,这一刀斩去,其实并没有重伤奥布瑞。
奥布瑞看着胸前被划开的伤口,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为什么这个不堪一击的小子会突然变得这么勇猛?简直判若两人!
“杀!”我没有给奥布瑞多余的思考时间,瞬间弹跳而起,对着奥布瑞劈斩而去。
奥布瑞也彻底狂怒了。
他迅速抓起两截手臂粗细的树枝,抡砸着也向我冲了过来。
就像是一只猎豹与一头暴熊厮杀到了一起,双目血红的我与陷入狂怒的奥布瑞展开了最终对决。
林中,雪亮的刀光不断闪现。
一刀、两刀、三刀……
雪亮的刀光迅若奔雷,将奥布瑞全身都覆盖进去。
每一次刀光划过,必然会有鲜血溅出。
顷刻之间,奥布瑞已经是遍体鳞伤。而我也被他重重地击中几拳,身体中有骨裂的声音响起。
但我似乎失去痛觉。
在我的感观中,我觉得自己既像是在与奥布瑞进行生死对决,又好像是回到了硝烟弥漫的战场,在敌军之中浴血厮杀。
“杀杀杀!!!”
战斗的本能彻底替代了理智,我挥刀速度越来越快。
终于,我跳了起来,飞身一脚,重重地踹在奥布瑞的胸堂之上。
然后旋身,一转,我紧接着反手一刀,便迅疾无匹地割开了奥布瑞的喉管和颈动脉。
噗……
热乎乎的鲜血喷涌而出,洒得一地都是。
奥布瑞瞪圆了铜铃般的眼睛,绝望而又万分不甘地倒了下去。
而在这个时候,我的脑袋突然剧烈抽痛,瞬间,我眼前一黑,也彻底昏倒在地。
……
……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
我缓缓睁开眼睛,入目只能看见雪白的天花板。
滴,滴,滴……
心率监护仪那有规律的轻微声响从我耳边传来。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在弥漫着。
大约用了两秒,我就知道自己大概是在什么地方。
重症监护室?我居然躺到这种地方来了。
我微微苦笑,还来不及去想其他事情,便感觉浑身酸痛,尤其是脑袋上的胀痛感,简直快要炸开来了。
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看了有人已经知道我醒了。
监护室的大门被推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在他身后,陆雅琪、李玉松、丹尼斯也鱼贯而入。
“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金发蓝眼,留着一缕胡渣的医生对我问道。
我看了眼他胸前挂着的工作证,缓缓开口说:“浑身酸痛,感觉脑袋很昏沉。”
名为格里格的男医生轻轻点头,他仔细查看了下我目前的生命体征,说:
“不用紧张,你能这么快醒来就不会有大碍,多注意休息,等到明天症状会减轻许多。”
“好的,谢谢医生。”我感谢说道。
格里格正拿着病理在上面填写着什么,他微微一笑,对陆雅琪他们说:“病人还需要休息,你们的探视时间不要超过十分钟。”
丹尼斯点头表示明白。
等医生离开后,李玉松就有些抑制不住兴奋地凑过来道:
“你小子可以啊!身手居然那么好!那个奥布瑞被你砍了三十六刀,差一点就被你肢解成生鱼片了!”
“真的吗?昏迷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这次我昏迷了多久?”我看着李玉松很是敬佩的表情,有点迷糊道。
“你昏迷了八个多小时,医生说你身上有多处软组织挫伤,肋骨有明显骨裂,需要静养。”
陆雅琪轻声说道,
“另外,你的头部撞在岩石上,遭遇了重击,我怀疑你可能会有轻微脑震荡。”
“只是轻微脑震荡吗?那静养一周应该就没事了吧。”我说着又问,“那日记呢?奥利弗还有其他人怎么样了?”
“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的那个。”李玉松有些无语。
丹尼斯说:
“你放心,日记找回来了,现在由我们保管。”
“奥利弗被血荆棘的人拉着跑路,受了点轻微外伤,他女儿温妮没事。巴里在追上最后一名血荆棘后成功把那人干掉了。这一次血荆棘全军覆没,是我们赢了。”
“巴里和托尼怎么样了?尤其是托尼,他为什么没有赶过来支援!”我问道。
一想到陆雅琪差点被人掐死,而托尼却迟迟没有出现,我就不由感到生气。
“秋林,你别激动,脑袋上还有伤呢?巴里为了抢回日记,被对方割伤了手臂,不过托尼,那就有点一言难尽了。”丹尼斯劝慰道,然后把当时托尼遭遇到的困境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当时托尼狙掉爬到树上的黑人男子后,便也向着奥布瑞那边冲去。
可是他选择的路线跟我和巴里都不一样。
我们为了隐蔽,是向两侧迂回绕下去的,而托尼为了节省时间,走得是直线。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就在那条直线上,竟然有个隐蔽的天然地坑在等着他。
托尼一心想尽快找到下一个合适的狙击点,压根就没注意到脚下,结果一时不查,整个人栽进了深达七八米的深坑中,当时就摔得七荤八素了。
后来要不是欣厄姆的警方仔细搜寻,没准那个倒霉的家伙现在都还在天坑里待着。
我听完之后,瞬间无语。
可是一想到今天那危险的情境,我还是忍不住骂道:
“什么狗屁海豹突击队!掉到坑里就爬不上来了?这样的坑货要他何用?回去告诉韩叔,把托尼给炒了!”
丹尼斯和李玉松见我大发脾气,忍不住笑了。
还是陆雅琪更关心我一些,她说:
“行了,有火气等出院后你对着托尼本人去撒,现在你最好平心静气,躺下休息。”
“嗯。”不知为何,我听到陆雅琪的声音,真的就不气了。
丹尼斯和李玉松见我这么听陆雅琪的话,瞬间就觉得这里面有事儿。
两个无良的家伙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主动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我和陆雅琪两人。
丹尼斯他们走后,陆雅琪目光柔和,盯着我的眼睛问:“你昏迷前的事情,真的都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