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众人纷纷打招呼,甚至连河洛跟墨睡这俩位天之骄子在面对这位中年男人的时候,也微微的欠了欠身子,表达了自己的敬意。
钟繇颔首回应,然后主动向白程渊伸出手:“白先生,久仰久仰。”
白程渊虽然不认得对方,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是跟对方握了握手:“请问阁下是?”
钟繇身子往前倾,在白程渊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楼主向你问好。”
楼主?
白程渊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名字:听雪楼。
苏省最大的地下组织。
原来这位钟先生,竟是听雪楼的人。
握手结束后,钟繇问道:“有谁能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河洛开口道:“这家伙撞伤了我弟弟,我正要把他抓起来,交给警方处理。”
钟縣哦了一声:“何大少,你误会了。事实是小少爷在高速飙车,故意挑衅了白先生,最终落得个车翻人伤的后果。”
“你说我就信?”河洛冷冷的说道。
钟繇笑了笑:“现在可是科技时代,何大少不相信我的话,总应该相信监控视频吧。以何大少的能耐,搞到高速路的监控视频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你可以先去看看,再做定夺嘛。
河洛咬牙道:“钟先生,你这是要帮他出头?”
钟繇说:“我与白先生一见如故,不希望见到他被人冤枉。何大少若真要与白先生为难,那我也只好作出一些有伤我们两家和气的事情来了。何深华小少爷这些年可没少惹祸,两年前那个女大学生......”
“够了!”
河洛打断了钟繇的话:“行,这次我就卖钟先生一个面子。白先生,算你运气好。”
白程渊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运气一向都很不错。”
河洛转身走入宴会厅,但从他紧握的双拳不难看出,他现在相当的暴躁。
一旁的凌舟跟墨瞳二人也有些错愕。
谁能想到关键时候,钟繇会站出来力挺白程渊。
一个上门女娟,哪来这么多的人脉网?
白程渊看了一眼凌舟,淡淡的说道:“我没有被人抓走,你很失望吧。”
凌舟重重拂袖,也走了宴会厅。
钟繇则对若墨瞳说:“瞳少爷还有何指教?”
墨瞳呵了一声,眼神不善的扫了白程渊一眼,也转身步入酒店。
这场冲突,就此消弭。
何家老祖河图的寿宴,是整个苏城甚至是整个苏省的一件大事儿,前来拜寿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这间酒店都快要被拜寿的人给塞满了。
凌家在前来拜寿的各大家族中,连个中游都算不上。
凌舟虽然拿出了一部分的股权来换取河洛的友谊,但进入酒店之后,凌舟也立刻被边缘化了。
前来跟河洛聊天的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比他凌舟有面儿。
不过凌青竹的待遇就要比凌舟这位凌家正统的嫡长孙好得多,一方面是因为钟繇的全程陪伴,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墨瞳对凌青竹的感情,不少人也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偶尔也会有人上来打招呼,递个名片什么的。
至于白程渊,他撞伤了何深华的事儿已经传开,何家人是出了名的护短,眼下虽有钟繇出面作保,但等到寿宴结束后,何家定不会轻易放过白程渊。
“白先生请放心,楼主已经放话,若何家真敢对你做什么,那我们听雪楼也不会对何家客气。”钟繇在白程渊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白程渊笑了笑,看着远处与众宾客谈笑风生的河洛:“他应该没有那么。”
钟繇看向前方,说:“白先生,我得去处理点事儿,一会见。”
“自便。”白程渊目送钟繇离开。
凌青竹早就藏着一肚子话要问,之前钟繇在她不好意思开口,现在人都走了,她自然忍不住:“你怎么会认识钟先生的?”
白程渊说:“谁说我认识他?”
“不认识?”凌青竹惊讶。
白程渊点了点头:“今天第一次见。他做什么的?”
“钟先生是一名风水大师。”凌青竹说。
“风水师?呵,这职业有点新鲜啊。”白程渊。
“钟先生很神的......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既然不认识钟先生,他为何要帮咱们。”凌青竹百思不得其解。
白程渊说:“风水大师嘛,一般都很古道热肠的。”
“我信你个鬼。”凌青竹说:“你肯定有事儿瞒着我。
白程渊摊手:“媳妇,我真不认识他。”
凌青竹见白程渊的眼神不像是在撒谎,也只好就此作罢。
时至中午,酒店的人反倒是渐渐的少了起来。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那些地位一般,家世一般的人,在送完贺礼混了个脸熟之后就差不多该走人了。
何家的宴席,不是谁都有资格坐上去的。
凌青竹也送上了一份礼金,聊表心意。
“行啦,任务完成,咱们走吧。”凌青竹拉着白程渊的手说道。
这时,墨瞳又走了过来:“青竹,你要去哪?”
凌青竹说:“墨先生,我要去哪儿跟你有关系吗?”
之前河洛要对白程渊动手,墨瞳选择了袖手旁观,所以凌青竹对他的好感直线下降,称呼也从学长变成了先生。
称谓上的改变也让墨瞳很不舒服,他调整了一下心态,说道:“青竹,一会何老就来了,你这会离开,不明智啊。”
凌青竹笑了笑:“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宾客,何老估计都不认识我。便是留下也做不了什么,倒不如利用这剩余的时间,好好逛一逛苏城。”
白程渊点头表示同意。
在他人眼中,河图或许是一个值得巴结的老人,但在他的眼中,河图只不过是一个快要入土的老人,毫无价值可言。
墨瞳还试图挽留凌青竹,因为他准备趁着今天这个日子做一件大事儿,凌青竹是这件事的女主角,若她走了,自己事前的准备岂不是就要落空了嘛。
然而凌青竹去意已决,不管墨瞳如何巧舌如簧,她都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
便在此刻,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紧跟着一台黑色的哈雷摩托车呼啸而至,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摩托车停在了酒店的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