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退散,那些神将原本以为我死无葬身之地,可我带着满身血直接跃到他们面前,转着圈将他们都扇了一巴掌。
河神看到这一切,欣慰地笑,“要杀了他们吗?”
那些神将不明白我是怎么从狂暴的嗔雷手中逃脱的,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畏惧,我摇摇头,“把他们丢进昆仑,昆仑的地底涯也要有人守着才行。”
我随手一挥,那些瑟瑟发抖的神将在我面前消失。
敖景一瘸一拐走到我面前,他身上的伤说少不少。
“你变了好多。”他本想问,你究竟是谁?可话到嘴边还是调转了头,
我勾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伸手把袖子里最后一颗毫光放了出来,
“看到了吗?姐姐帮你报仇了。这最后一课,姐姐教你,善恶有报!”
那颗毫光飘飘摇摇往天际而去,我放心心口的石头,一行人往家里飞去,半路上,
“不好!”河神微微闭眼感应了一番,随后猛地睁眼,“我们赶紧回去,刚才的嗔雷旗引发十方雷动,洪水冲垮沿途数十个堤坝此时朝我们住的地方去了。”
我瞬间睁大了眸子,瞳孔收紧!阿宁,元岁还在那边!
我心下一急,以能快的最快速度飞奔回去,飞在天上看到地上的洪水是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的,马上,马上就到家了。
我朝家里飞去,心口猛跳,再快点,再快点!!!
几乎刹那间我已经飞到了房子上方,可同一时间,洪水如猛兽般长着大嘴吞噬了我所在的那个小院,
“不!!!!”我从云头跳下去,满身的戾气,降落过程中,头上漆黑的角和嘴边的獠牙同时疯长,双腿瞬间化为一双蛇尾,
我想也没想,直接跳进洪水中,元岁,阿宁,你们在哪里?
我在各个房间里不停地寻找,每个房间都有数不尽的森森白骨和溺毙的人,他们都是被洪水冲进这里的,我不停地在那些溺毙的人中找元岁和阿宁的身影,
随手抓起一个,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一个,不是!这一个?也不是!
我心里悲痛欲绝,不断地仰头悲鸣,我的孩子,究竟在哪里?
巨大的声音仿佛一把钥匙在洪水底引发震颤,地底缓缓裂开一道口子,无数的尸体和房屋倒塌,从口子里倾斜进地底,
“再不从水里出去,就要被那道口子给吸进去了。”有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可我不管不顾,蜿蜒着尾巴不断地扩大搜寻范围,想要找到他们,
敖景见我不听他的,心一横,直接将我托起来,我被一股力量架着从水底一跃而起,化成金龙的敖景盘旋在我的身侧,河神也换上了正式的神服站在我的身边,
“如你所见,我虽然为河神,但这洪水是大江,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河神手里拿着玉白笏板,我面色青白,浑然没有发觉自己的异样,喃喃着“救他们,求求你们,救救他们......”
河神和敖景互相对视一眼,神色悲悯,两人同时往天际纵去,河神站在天边一片云层上,他的神袍宽大,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头上带着波纹水玉的冠帽,左手执神仗,神仗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玉珠,右手握着笏板,笏板熠熠发光,耀眼非常。
他的神态与以往大不相同,眼神微垂,庄严地好似庙里供奉的神佛,满身神性,慈祥肃穆,一条金龙张扬着利爪盘旋在他的周围,金光划过留下一道道绚烂的金线,
原来,有真正的神,他们济世救人,他们怜惜众生。
只见河神嘴唇翕动,他手中的笏板光芒越来越盛,忽得将笏板往水里一扔,堪堪停在水面几米处,
波浪翻滚的洪水刹那偃旗息鼓,一个八卦逐渐在水中显现,无数的洪水在八卦中旋转,旋成一个巨大的圆心,朝着那个笏板而去,笏板此刻就像一个巨大的水袋,不停地包容着那些洪水,
越来越多的洪水涌进去,河神微微蹙起了眉,敖景试图靠近他,却被他满身的金光灼伤,我游动尾巴飞到半空,凝视着河神,
“停手!”我开口,
那些洪水中各种怨气死气汇聚,他若是吸收太多,于他自身是极大的损耗。
河神再次翻动手势,念着咒语,无数的怨憎会随着滚滚洪流涌入他的法器中。
神仗上的玉珠似被蒙了一层灰,再不停手就晚了!
我开次开口,“白起,停手!”
他就像听不见一样,我绕着他飞了一圈,竟丝毫找不到唤醒他的方法!
与此同时,本来安安静静涌进笏板的洪水像是生起自己的意识,开始抵抗笏板的召唤,数十条水柱咆哮着从洪水中立起来,他们化成数十条水蛇的模样,昂扬在洪水之上,肆意破坏着河神的结界。
悬在水面的笏板开始摇摇欲坠,他的面色逐渐泛白,一丝血迹从嘴角边溢出来!
看到这个情景,我捏了捏拳头,凝神屏息,开始掐诀念咒,咒语一出,一道锐利的光影如剑一般冲向笏板,
那几个水怪浑身昏黄,高昂的身体不断淌着水,其间还若隐若现不少的死人尸体,
一个水怪一偏脑袋发现了我,咆哮一声,数十个水怪齐刷刷转头看向我,他们争先恐后朝我咬下来,
我左躲右闪间,释放出巨大的灵气想要强制断开河神和洪水的联系,眼看就要成功了,一个水怪的张大了嘴巴一口咬向我,我不偏不倚,正正承受了一口,同一时刻,我断开了河神的结界,他瞬间恢复清醒。
我化出长剑,朝死死咬着我胳膊不放的水怪劈头砍去,水怪的哀嚎震天动地,我一个旋身朝水怪猛甩尾,手臂被那张大口硬生生撕扯下一块血肉。
忽然,水怪身体里无数具已经腐烂的死尸猛地睁开全是眼白的眼睛,随着水怪朝水里掉下去的瞬间,脱离水怪的身体牢牢扒在我的尾巴上,
我心下一惊,迅速收尾,手中的长剑对着自己的尾巴挥去,那些死尸被砍成两半掉进水里,我的尾巴上也一片鲜血淋漓。
殷红的血液滴答滴答落在水里,竟将那昏黄的洪水硬生生澄清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