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找到了吗?”
我急得焦头烂额,白仙失踪,胡花花胡豆豆失踪,现在,胡宁也不见了!
越来越多的大臣上奏请求胡银皎彻查我的身份,他们怀疑我是神界的奸细。
胡银皎以雷霆手段直接护住我,他告诉我,我无需担忧,他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可我依然能从宫女们的窃窃私语中,了解到不管是魔宫里还是魔界子民,他们对我的怨气越来越大,
甚至还有不少人说胡银皎被我迷住了,过不了过久,就要将他们当做祭品献给神界。
我听了一耳朵,气他们胡说八道更怨恨自己连累了胡银皎。
为了少生事端,我已经将自己关了大半个月,眼看着夜叉王一次次求救,可我束手无策,三生石始终找不到,人间冥界依旧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深深的无力感包裹着我。
我看了看时辰,这个时候胡银皎还没回来,应当是被那些魔界大臣绊住了。我掐诀化成一条鱼游出去找他。
来到大殿,果然看到胡银皎还坐在王座上,
那些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硬要胡银皎给一个交代。
胡银皎低垂着眉眼,他的手指纤长,十指交叠在一起,头微微垂着,似在思考。
“大家要的证据来了。”
一听到这话,胡银皎轻佻了一下眉,抬头看向来人。
元岁身后跟着一个畏畏缩缩的魔兵,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殿。
“这个人是落岩将军身边副将的亲信,他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那个魔兵长得贼头贼脑,见到周围那么多人,尤其是胡银皎那犹如实质一般的眼神,吓得他顿时跪了下来。
“我说我说,”魔兵咽了一口口水,开始慢慢回忆。
“我哥喜欢上了仙曜仙姑身边的一个婢女,叫绫罗,那个婢女说,为了他们私会方便,让我哥不要把海底的隧道全部封死,至少要留一条。那条隧道就在西殿底下。开战那天,听说公子小姐都去了那边,我估计就是被神界的人捉去了,他们经常从那条隧道来魔界,若是那天被撞上,多半凶多吉少了。”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一起看向这个魔兵,似要杀了他,吓得他把头低得更低了:“这我也是我哥喝醉了才告诉我的,我是无辜的啊!”
胡银皎撇了一眼落岩,两个魔将进来直接将人拖走了。
“所以,陈瑶的污名能洗清了吗?”
陈瑶?
元岁猛地抬头看向胡银皎,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他明明问过,她明明说不是。
胡银皎站起身来,朝殿外轻轻一瞥:“我会把白仙他们带回来。”
他一挥手,我像一阵烟一样进到他的掌心,他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回去了。”
胡银皎牵着我的手,停在玉瑶殿大门,他转过身看着我,神色认真严肃:“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怕你受到伤害。”
我露齿一笑:“这一次我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呢。”
胡银皎拉着我往里走去:“那是有我在。”
我附和着他:“是是是,胡银皎最厉害,这只有九天狐神才能化解的蚩火,你也能轻松化解了。”
狐狸沉默下来。
我往前走了两个步子也停了下来,和师傅一起的日子历历浮现,
我居然差点忘了,师傅是这世间最后一只九天狐神,是天地万物妖族之祖。
握着胡银皎的手不由得越来越紧,
“怎么了?”身边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扯唇苦笑了一下:“我在想,怎么才能救出胡花花他们。”
胡银皎反手更用力地捏着我:“我有办法。”
晚上,我于睡梦中来到一片云雾缭绕的仙境,那高高耸立在神界界门处的凤凰石像告诉我,这里是神界,凤凰本就是神族至高无上的存在,是以神界界门以凤凰镇守。
我来到了神界?
我的眉头微皱,梦里的场景更加清晰真切起来,尤其是那石像凤凰忽然睁开眼睛,它静静地凝视着我,眼角似乎有晶莹的东西闪烁,我的瞳孔睁大,不由得后退一步,虽然这只是一座凤凰神像,可它是神凰一族历代神女为六界陨落后的执念所化,
他们为何将我唤上来?又为何哭泣?
我不由自主走到凤凰身下,抬头看它,它还在流泪,晶莹的泪滴还未落在地面便化成无尽的风雨散去,
我飞身而起,面对面看着神像:“你想告诉我什么?”
神像一滴泪垂下,我缓缓伸手,那颗泪落在我的手上,顿时场景变换,四周都是寒芒闪烁的光柱,光柱之间交叉着无尽的光线,一个密闭的小空间里,三个人被五花大绑在光柱上,
只一眼我就认出,那是白仙和胡花花胡豆豆两姐弟。
“花花!”我经不住大喊出声,可那三人脸色惨白,身上的灵气四溢,他们的身上处处都是新鲜血迹,衣服血痂遍布,低垂着头,完全没有意识的样子,
“白仙,醒醒醒醒!”
我飞在半空,不管怎么叫他们都没有反应,我心一横,直接掐诀落在地上,可刚一站在无数的光线上,顿时,一道划破虚空将我震出梦境的声音响起。“谁!”
我猛地睁开眼睛,满脸的汗打湿了头发,
那个声音我知道,是仙曜。
我一个翻身跃起,顾不得穿上鞋就要往外走,要救他们,要救他们,他们果然被仙曜抓走了!
我有些无措地朝门外而去,却在下一刻落进一个略微冰冷的怀抱。
“你想做什么?”
狐狸靠在我的耳边,将我搂在怀里,
可我眼前心里只有他们三人身受重伤性命垂危的样子,不由得一把抓住狐狸的衣袖,眼泪滚滚:“救救他们,他们快死了。”
“救救他们,他们在神界,我看见了,他们要死了!”
“狐狸,救救他们,求求你,救救他们...”
我彻底慌了神,那种越来越熟悉的压迫感逼得我快要窒息了,
原来,每一次有人离开,我都有感觉。
“狐狸,快,他们快撑不住了!”
我推搡着狐狸,含混不清地说着,控制不住地发抖,眼泪把两人的衣服都打湿大半,看起来狼狈不堪。
狐狸一下一下拍着我,就像我之前做的那样,
“阿瑶,阿瑶,你醒醒,你只是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