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疑问在她心头盘旋了许久。
而傅景衍也在这些日子里,照常吃饭睡觉,仿佛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被戴绿帽子的事实。
温冬最近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可怜起来。
一日。
傅景衍着实忍不了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只要不是在孩子面前同时出现,他和温冬还没说过话。
但她看他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可怜。
到现在,已经不是可怜,而是怜悯。
终于,在这天送完谨宝上幼儿园回来的路上,他把温冬堵在了车子后座上。
男人的气息像是荷尔蒙爆发,瞬间笼罩了她所有的感官。
温冬不自在地向后缩了缩,“你干嘛?”
眼前的女人像是受惊了的鹿。
浑身透出一股无措来。
傅景衍的喉结好似有些发干,盯着她的眼神越发锐利,“我做什么你不知道?”
说着,他的手开始往她身上蔓延。
温冬一愣,毛孔都收紧了一样,错愕地把他的手打掉,“我知道什么,我知道!”
好端端的,怎么就对她动手动脚的。
“你这样对得起云……”
刚要说他对不对的起云思恬,温冬的话头就止住了。
要单说婚约关系里的对不对得起。
对陈宁移情别恋的云思恬早就对不起傅景衍了……
“什么?”见她再次欲言又止,傅景衍距离她更近,双目清明地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她稍稍坐正了些,再次把他推开。
和他保持一个得当的距离。
想了想,还是把云思恬的事情压在心底。
她不想空口无凭的讲出来,让傅景衍觉得她故意挑事。
更不想……
让傅景衍在她面前难堪。
可他的眼神一直紧盯着她,如果不说点什么,怕是今天不会让她下车。
她耸耸肩,心虚地垂下眸,怕他发现自己的掩饰,故作轻松道,“就是想谈谈两小只的事情。”
他的手垂在膝盖上,随便敲了两下,心情瞬间向下跌去,但很快,又微微挑眉看着她,“两小只什么事情?”
“抚养问题。”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近日以来一直在思考的事情,“你早晚都要和云思恬结婚,他们不可能一直全都跟着你……
但是如果我把他们全部带走,你肯定不同意。
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我们一人带一个比较好,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能相互探视,只是平时为了你和云思恬好,我们还是分开生活……”
“呵。”不等她说完,傅景衍就冷笑着盯着她。
说的好听。
“你真的是为我和云思恬考虑?
你真的觉得我和云思恬能结婚?”
“当然!”听到傅景衍的疑问,她瞬间坐直了身体,生怕暴露自己的心虚,同时又有点试探,“你们都有婚约了,不结婚怎么办,还要再伤害云思恬一次?”
傅景衍急了,何止温冬会被他轻而易举地挑起情绪。
他的情绪也总是在她面前被无限放大。
他没有听出她话里的试探。
只觉得失望。
在他眼中,温冬现在,完全就是一副着急和他划清界限,然后去和池善双宿双飞的模样!
眼看着他眼神越来越骇人。
温冬不由得攥紧了手心,里面已经出汗,掌心一片粘腻。
“那池善呢?”男人的眼神带着不悦,“如果我和云思恬好好生活,那你呢?你的池善怎么办?”
他非要她给出一个交代。
“不怎么办。”温冬道,“养着……”
“搬出别墅养着?离开帝都养着?”
是要搬出别墅,但不打算离开帝都。
但他这问题和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池善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走有种不谋而合的意思。
池善这么问,可以。
但傅景衍这么问,就好似早就想着她一定会和池善一起走。
他对她,就这么不信任?
他真以为,她喜欢池善?
温冬心里突然就烦躁了,再开口时带着浓烈的不快,“去哪里和你没关系,但搬出别墅是肯定的,我不碍你们的眼,省的哪天夜里把命丢了都不知道。”
这是在讽刺他,上次云思恬半夜拖着她在地上走的事情,就这么没了下文。
“你这人好假。”傅景衍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当初是你说的不需要追究,却又记在心里这么多天,这不是假装大方是什么?”
“我不是……”在他过分的冷漠和镇定之下,温冬明显急躁了。
“不是什么?”
不是在乎他有没有追究云思恬的行为,而是在乎他这么多天来,从没有关心过她一句!
但这些话,不能说出口。
他们,各自有各自的责任。
她只能咬唇,“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他穷追不舍,在她良久的沉默之下,逐渐变得气质外放,像是一头嚣张的狼,几乎在瞬间压制住了她这只弱小的猎物。
“温冬。”
他靠她靠的那么近。
呼吸又是那么炽 热。
就连一个普通的名字,都能喊出别人喊不出的旖 旎来,这几乎给她一种错觉——这些天以来,他们从未变得陌生过。
甚至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因为他的靠近而欢呼雀跃。
她的掌心越攥越紧,微微撇过头。
不敢再看他一下。
傅景衍的眼神对她穷追不舍,“你真就一点都不关心我和云思恬的婚约?
一点都没有为此难过?”
温冬还是沉默。
她不明白,他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难道……
他察觉到了云思恬的不对劲,又想回头吃她这颗草?
心里顿时怪怪的。
她不愿意成为别人的备选。
眸子里便有了一丝气愤。
傅景衍见她不语,反而生气,顿时睥睨了双眸,带着冰魄一样的冷,几乎要把她的呼吸压制在这方寸之间,盛气凌人中又带着一抹失望,“想你也不会关心我。”
听起来,还有点委屈。
温冬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一定是她听错了。
和云思恬的婚事,是傅景衍亲自同意的。
他怎么可能还对她恋恋不忘。
“说吧。”他把大长腿一伸,车子里的空间立刻变得更加逼仄,让她的大脑都有瞬间的停机,愣了一会儿才能听到他的声音似的,“两小只,你想选谁,和你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