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还看了温冬一眼。
见她神色如常,才继续把没描绘完的场景描绘完。
温冬听得心惊肉跳。
她一直都知道傅家站在帝都的顶端,是很多人仰望的存在。
但没想到,在如今的社会,还能有人为了巴结傅家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
虽然那两个人该死。
但是这死法……
也未免太恐怖了些。
更恐怖的是,傅景衍没觉得这件事超出了法律的范围。
她忽然想到他之前说的那句,在帝都,他就是法律。
那温浅呢?
她的下场或许只会比这些人惨,不会比这些人好。
她不是同情她。
更不会心疼。
毕竟她让陈伯给她下药,联合温建良挖宝宝的坟墓,以及设计绑架她和奶奶等等事情,她可没心疼过她!
相反,温冬现在觉得,把温浅留在傅景衍手里让他处理才是最好的结局。
一定会比她处理的大快人心!
但目前,她没办法不保温浅。
“说完了?”傅景衍打断了陈宁。
“嗯。”陈宁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看了傅景衍一眼之后连忙退了出去。
退到一半,又抬头看了眼温冬。
他说这么细节,讲这么残忍,太太都没害怕,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真是好样的!
他心中对温冬的好感又多了些,垂头退了出去。
嘎吱一声,病房门关上。
温冬看向傅景衍,还是强调之前那句话,“放了温浅。”
傅景衍笑笑,“然后呢?想把陈宁讲的那些过程都吸收了,然后自己去搞死温浅?”
虽然她达不到那么残忍的方式。
但确实想过,等骨灰拿到手,私下里偷偷将她解决掉。
同时也做好了要为法律付出代价的准备。
见她不答。
傅景衍越发笃定自己猜中了她心思,“我不会给你那个机会。”
他从不标榜自己是好人,更不标榜这一路走来,手脚干净。
他本就是从爷爷的继承人训练中靠着头脑,从那么多人里拼成优秀的孩子。
如今那些赶着上前替他处理一些脏污的人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
但只要他不点头,谁都捞不到好处。
但他没理由让温冬走上和他一样冷漠、阴鸷的路。
他会优先挡在她身前,在护她周全的同时,更不会让她那双手沾上鲜血。
温浅这种人,就只能亲自在他手里枯萎。
“现在,我就带着你去见温浅。”傅景衍说完,就摁了床头铃,立刻有训练有素的医护进来,将他送往关着温浅的地方。
任凭温冬如何喊他,也不肯停下。
她只能跟上。
夜。
寂静。
清凉。
微冷。
温冬和傅景衍一行人穿行过医院长长的走廊,又从高层一直往下下。
温冬看了眼电梯,“负一层?”
温浅到底关在哪里?
医院的负一层一般都用来做什么?
停车场?
她心中思忖着,等走到负一之后越发觉得浑身发凉。
这里连灯都微弱,还发着绿光。
他们一行人往里走,慢慢的,‘太平间’三个大字浮现在温冬眼前。
温浅被关在太平间!?
温冬猛地打了个哆嗦,看向傅景衍。
后者点点头,明显是默认了她这个想法。
真不愧是傅景衍。
温冬现在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关在这地儿,哪怕不出什么事儿,也能自己把自己吓个半死,更何况是温浅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搞手段是一回事,但亲身经历这种瘆人的场景又是一回事。
果然,才刚推开门,温冬就察觉到了阵阵阴风。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朝里面看去,竟是清一色蒙着白布的尸体!
哪怕是从小在乡下长大,一路摸打滚爬并不娇气的温冬,也有些支撑不住,像是离了水的虾一样,猛地一跳。
跳到了傅景衍身边。
见到她这个反应,他唇角含笑,一身肃杀之气尽退,主动握住了她近在咫尺的手,“过来。”
待在他身边,就不怕了。
温冬的心踏实了一些,再跟着他往里进,就听到了阵阵尖叫声。
“啊!”
“不要过来!”
“到底是谁!”
“啊啊啊!你不要动!你不要动!”
“呜呜呜……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呜呜呜呜……”
尖叫的人正是温浅。
她此刻蹲在墙角,双手捂着耳朵把脸埋在两腿之间,浑身颤成一处,活像案板上,一拍就颤抖不停的肥肉。
她这是将温冬他们制造出来的动静当成了诈尸现场……
“啊啊啊!”
随着温冬的脚步声走近,温浅的尖叫声越响。
一声声,配合她被毁的乌鸦嗓,像是划破夜空的玻璃一样,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
“够了!”傅景衍许是烦了,眉眼中漏出一抹不耐,让人摁住温浅的头将她的头抬起来。
等她看清了来人,终于不再尖叫,而是嚎啕大哭。
“呜呜呜……温冬!你这个贱人!你言而无信!”
看来果然是和温冬存了什么交易。
傅景衍心下了然。
眼神看向陈宁。
安静的太平间,立刻响起一声,啪!
是陈宁上前给了温浅一巴掌,“嘴不干净,该打。”
可是……
陈宁距离近,仔细端详了温浅几眼,“你脸上已经被人打过?”
那上面还留着指印。
虽然因为温浅被毁的妆容搞得有些看不出来,但只要凑近了,就还算明显。
温冬登时有些心虚,抓着傅景衍的手习惯性抠了下手心。
等他乌沉沉的眸子看过来,她才意识到,自己抠的不是自己的手心,而是他的……
真是囧……
好在傅景衍没追问她在紧张什么,只是默默将一切尽收眼底。
“陈宁,你先到一旁等着。”
话音刚落,傅景衍就拉着温冬的手,促使俩人一起用力,再次给了温浅一巴掌!
“奶奶去世了。”他口吻淡淡,却饱含痛苦与厌恶,“温浅,你现在……满意了吗?”
“那老妖婆死了?!”说不满意是假的。
“她活该!”自从婚礼失败,再被温冬告知温建良已经不可靠,又被傅景衍的人辗转关到这个该死的太平间。
温浅已经压抑太多太多。
不满太多太多!
现在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都是那个老妖婆害我们分开,都是她骗我!是她该死!说我当时深陷温家真假千金的丑闻,无法成为傅太太!
是她骗我!我才出了国!
才让温冬这个贱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