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冬见状,心思往下一沉。
这些日子以来,她忙于工作的时候,都是傅景衍在照顾温宝。
他地位高,工作自由。
有时候还会把温宝带去自己的总裁办公室。
等下班的时候,再和温宝一起去工作室接上温冬去幼儿园等谨宝放学,可以说,温宝的病情恢复与傅景衍耐心又周全的照顾功不可没。
那是他们之间最像一家四口的时光。
不。
不是像。
而是他们本身就是一家四口。
可现在,却分崩离析。
傅景衍一心追着司琪跑,她则带着孩子们离开了半山别墅。
“温宝想爹地?”
“嗯。”温宝点点头,小手不安地搅在一起,时不时看看温谨,又看看温冬,似乎在担心他们会不会因为这个凶她。
她的温宝,什么时候生活的这么小心翼翼了。
温冬把她揽在怀里,心疼道,“你想爹地没关系,我让他来接你。”
等温宝想和她和温谨了,她再去把她接回来。
“这次突然搬离别墅,是妈咪自作主张了。”温冬给她道歉,“妈咪不该不问你的意见,直接和哥哥决定你的去留。”
温宝虽然是妹妹,但她也是个小小的人儿。
有自己的意识。
却没成想,她直接给傅景衍打电话,那头却摁了拒接。
“温冬的电话。”傅景衍今晚喝了不少酒,像是表决心似的,他抬起手里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拿给司琪看,“我不接。”
司琪被他这个行为逗的哈哈大笑,忍不住迈着摇晃的步子,醉眼迷/离的来到傅景衍身边,借着东倒西歪的身体猛地倒在他身体左侧,“傅少,你真坏,说不理她,就真的再也不理她了。”
傅景衍瞬间腾座而起。
他捂着嘴,指指卫生间,“我……我想吐。”
他们这是喝太多了。
司琪珍藏的两瓶红酒一瓶高价香槟全都喝光了。
她的胃里现在也是翻江倒海。
但为了不让傅景衍看到她酒后呕吐那狼狈的一面,一直在硬撑着。
“你去。”她从他身侧离开,给他让地方让他过去。
卫生间的门刚关。
傅景衍的眼神就恢复了清明。
他打开水龙头,眉头微蹙地将被司琪无意间碰过的手指一根根洗了干净。
然后又把她蹭过的西服外套脱下来,直接用水浇湿了大半,然后,哐一声,扔进了垃圾桶。
等再出来的时候,司琪见他身上只剩了白衬衫。
他可真好看。
司琪的眼神不由得更迷/离了。
“吐的时候把衣服弄脏了。”傅景衍漫不经心地对她道,“琪琪,我们继续?
今晚,我怕是走不了了。”
傅景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琪激动的直咽口水。
“走不了就住下。”她连忙去二楼又取了一瓶威士忌,“红酒喝光了,你别嫌威士忌口感不好。”
“不会。”傅景衍深情款款,身上的白衬衫仿佛在发光,将他映衬的宛如偏偏少年,却又在少年的时光之上雕刻成了事业有成的俊朗男人。
司琪听他一字一句道,“主要是你拿的酒,我都喜欢。”
她的笑容咧的更大了,酒,则越喝越多。
喝到最后,她的舌头开始不听话的打结。
看着傅景衍在眼前晃来晃去,似乎晃成了两个人。
“傅少傅少。”她拉着他的‘手’,一直喊,“你是的我的了,你是我的了!”
说完,又抱着‘手’狂亲。
傅景衍在一旁看的尽是嫌恶。
但却并没有出言制止。
一直到司琪亲的口水都落了下来,他才把那只‘手’拿走,哐当一声,这‘手’应声而碎。
原来司琪亲的,一直都是他们喝空的酒瓶。
就算这样,她也没有变清醒。
眼神中还充满了倾慕,哭着喊着跪在地上,要把那些碎了的酒瓶捡起来,“傅少,傅景衍,傅景衍!木马!我爱你!我爱你!”
竟然是要把那些玻璃碎片往嘴边放!
是时候了。
傅景衍终于出手,制止了她的疯狂行为。
“司琪。”他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摁到凳子上去,双手支撑在桌角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是碎酒瓶,那不是我,你小心点,我怕你扎到手。”
司琪一听,连忙捂着嘴,几乎要将头埋进自己胸口去。
就在傅景衍以为她睡着了,要功亏一篑的时候,她又突然抬头,把头发扬起的漫天高,“你真好,知道心疼我,不让……不让我……呕……扎到……”
呕吐物吐了一地。
却半点没有沾了他的身。
傅景衍递给她一杯水,司琪接过却不喝,实在没力气恹恹地趴在了桌子上,双眼迷/离地看着他。
傅景衍落座,和司琪面对面。
地上的秽物臭气冲天,傅景衍忍住呼吸,几乎屏住了鼻子,问她,“司琪,你能听到我讲话吗?”
“能!”当然能!
她立刻坐直了身体,精神炯炯地看向傅景衍。
但很快,又支撑不住醉意,狠狠垂下去。
这正是问话的好时候。
“司琪。”
“嗯?”
“温冬失忆的事情,你在三年前给我说的话,那不是真相对吗?”
司琪重重点头,她现在俨然已经把傅景衍彻底当成了自己人,“嗯!”
傅景衍的心狠狠一提,几乎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连连追问,“那真相是什么?”
“是什么?”司琪在重复他的话。
傅景衍又问了几句,她还是说的断断续续又模模糊糊。
高强度且大量的酒精已经让她神志不清。
再这样下去,很快就要睡过去。
到时候,就什么都问不出了。
傅景衍想了想, 赶紧改变了提问方式,“司琪,温冬为什么要离开我?”
却不想,听了这句,司琪猛地抬头,眼神像是带着亮光一样,将他紧紧摄住。
完了。
傅景衍想,她清醒了。
今晚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结果,下一秒。
司琪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得意极了。
又像是在给他炫耀。
她大喊,“你不知道吧!”
傅景衍撇嘴,一脸委屈,“我不知道……”
“你别急!”司琪见他这样,心疼的要死。
尽管此刻头疼欲裂,她不由得用双手抱紧了头颅,却依然酒气熏天地用牙齿拼出那几个字,“我……我告诉你!我知道!”
眼看着她就要说出真相,傅景衍身子都往前倾了几公分,紧张地追问,“你知道什么?”
“催……催眠!”司琪大力拍着桌子,为傅景衍这样专情地看着自己而兴奋,“是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