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腾笃定,这么难的一件事儿,曹权是没法完成的。
如果曹权接招,就得花极大的代价和极多的金钱解决,这样一来,就完全掏空了曹权的家底,修建省亲别院就更难完成了。
诸葛青也心中叹息道:“还是太年轻啊,什么招都敢接,这第一件事儿占了上风,但对王家不致命,而第二件事儿可就要了曹小子的老命了。”
但木已成舟,曹权答应了,皇帝也发话了,王腾还主动吞下了第一件事儿的苦果,第二件事儿就只能让曹权接下了。
他想着:“到时候,只有我诸葛家鼎力相助,筹集些钱财吧。”
“唉,皇后真是的,还说这小子是可造之材,让我诸葛家鼎力相助,谁知道是这么一个为了意气,不计后果的小子。”
所有人都觉得曹权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现在就看曹权怎么说。
但曹权却是云淡风轻地说道:“这事儿我自然要做,为百姓谋福祉是我们每一个官员的责任!”
他话还没有说完,王腾就打断道:“曹伯爷这话,是想让大家一起捐款吗?”
“要是每一件事儿都让大家一起出力,一起捐款,还让一个人牵头做事儿干什么?”
“再说了,如果都这样办事儿,怕是要把在场大人们的家底都要被掏空。”
“到时候,朝廷官员们都生活困难,饿着肚子昏着头办事儿,不知道要出多少纰漏。”
皇帝这时也补充道:“曹爱卿,这是朝堂,可不兴信口开河,你既然说能解决,就要一力承担,可不能推卸责任!”
诸葛青忙辩解道:“皇上,刚刚是让曹伯爷说解决办法,又没说让他解决,这责任不是曹伯爷的吧?”
曹权认同这话,心中觉得好笑,自己只说解决办法,现在这两个不要脸的居然把完成此事儿的责任也扣在了自己头上!
朝堂的争辩可真是处处陷阱,一环扣一环!
但他不惧,贫民窟的问题虽然难,但他已然有了主意。
不等双方继续争辩,曹权就说道:“皇上,各位大人,不用争了,我既然有解决办法,自然能够独立应下这个差事儿!”
他的自信让皇帝和王腾等人觉得好笑,心中纷纷不约而同嘲讽:“死鸭嘴硬,这个时候了还硬撑着,可真是把诸葛青气惨了,哈哈……”
诸葛青此时一脸失望,确实生气异常,他不断在心中喟叹:“皇后啊,您看人还是看走眼了啊!”
不等诸葛青喟叹完后想办法辩驳,皇帝就说道:“既然曹爱卿如此担当作为,朕也不能打击曹爱卿的积极性,不然就寒了尔等愿意做事儿的一颗热心。”
“这件事儿朕就不管什么过程了,也不管曹爱卿用什么方法,只要结果就行了。”皇帝说道。
王腾见皇帝定下了结论,立马补刀:“皇上,这事儿得有个说法。”
皇帝会意地配合道:“什么说法?”
王腾答道:“曹伯爷初生牛犊不怕虎,把一件事这么困难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显得我们其他官员好像废物一般。”
“要是人人都这样,事情刚开始接得快,拍着胸脯保证,显得积极有干劲儿,还可以得到皇上和大家的夸奖,到时候结果不好,又轻易走脱,这朝堂上的事情就会变得虎头蛇尾。”
皇帝故意皱眉道:“说得有道理,那依爱卿看,该怎么办?”
“微臣建议,这事儿得立军令状!”王腾兴奋地答道,“这样,也算是对曹伯爷的一种鞭策,能够让他做得更好。”
诸葛青一听,就知道二人双簧的目的,不就是想以这件事儿,找个借口来对付曹权吗?
虽然对曹权很失望,但他也不能看着曹权进入二人的圈套。
刚刚接下这事儿,最多完不成了被训斥,罚点俸禄,降低曹权在朝廷上的威信和影响力,阻止曹权以后平步青云。
但现在,这两个家伙可是想光明正大地想置曹权于死地!
军令状是什么?
是完成不了就砍头!
“好毒的心思!”
诸葛青如是想着,立马就上前道:“皇上,这要是把难题给了官员,又立军令状,未免对朝臣太苛责了,以后还有谁愿意主动接事情?”
那些中立的朝臣想到这里,联系到自身,要是以后自己被安排了什么事情,也被动立下军令状,自己的头还要不要了?
于是,一些臣子纷纷劝谏,让皇帝免除了这军令状一事儿。
而这,似乎皇帝早就料到似的,直接假装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点头道:“众卿说得有道理!”
“这确实太苛责臣子了。”
他知道自己手下的这些臣子们是什么德行,不就是兔死狐悲,怕以后自己也遇到同样的事情被追责掉脑袋吗?
刚刚,他配合王腾拿出军令状来对付曹权,就猜测到了阻力。
但军令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他是要以军令状来挤压曹权和诸葛青的话语权。
“这样吧,王爱卿说得也不无道理,军令状太苛责了,但又不能没有一个结果导向的压力,所以……”皇帝顿了顿说道,“曹爱卿如果失败的话,就拿出五万两充实国库吧,算是小惩大诫。”
“刚刚谈论事情的最终目的,不就是让国库充实起来,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有房子住吗?”
“国库充实了,就可以为百姓干更多这样的事儿。”
“即使曹爱卿这次失败了,这五万两也可以作为对贫民的扶持资金,帮助他们免受征税的苦恼。”
王腾其实提出军令状,也知道最后在诸葛青等人的反对下立不下去,此时他也配合皇帝,站在道德的高地上说道:“对,国库充实了,就可以少收点税,也算是曹伯爷变相地为贫民窟做了事情,缓解他们交屎尿税的压力。”
曹权心里骂道:“不要脸!明明就是皇帝老儿自己想赚老子的钱,还扯上了老百姓,这对君臣当真是脸皮厚!”
看着这对君臣那张丑恶的嘴脸,曹权蔑视道:“五万两就五万两,臣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