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权无奈,就当等着看模特吧。
不一会儿,林雪就穿着新改的T型裤衩,从屏风后钻了出来。
“怎么样?”林雪很得意自己的杰作,问道,“和你画的有出入没有?”
说着,她还转了一圈。
纯粹从服装制作的角度欣赏,曹权夸赞道:“不错不错,就是我设计的那种模式。”
“没想到你还是个制衣天才!”
林雪挺挺胸口,傲娇道:“那当然,卿姐不知道多喜欢那比基尼呢,说比裹纱布方便多了。”
“就是她担心自己的大,太显眼了。”
林雪嘀咕道:“要是分我点肉就好了。”
曹权则是惊奇道:“你们除了游泳,这平时也穿?”
他本来还想费力推广的,现在看来林雪和秦可卿等人已经先了一步。
“这么方便的东西只能游泳穿吗?”林雪问道。
“当然不是,只是我觉得游泳的面料和平时穿应该不一样,平时穿选择透气吸汗的好一点。”曹权建议道。
林雪饶有意味儿地看了曹权一眼,说道:“怎么我感觉你比我们女孩还了解女人?”
“阿切!”林雪由于穿着T型裤衩,身冷一个激灵。
曹权赶忙岔开话题,将衣服替她披上。
“快穿上,小心着凉!”
然后头也不回地逃离,免得待会儿林雪又有什么幺蛾子。
“你跑什么,我对改进上面的布料还有点想法呢!”林雪喊道。
。。。。。。。。。。
翌日。
曹权去城东接收自己剿匪的兵士。
一个破旧的营房,里面听不到训练的声音,反而传出痛苦的叫唤。
走进去,曹权一看,一些士兵呆滞地围在木头、砖块等等物料处,发呆看天、玩沙子。
个别活跃的,互相吹着牛,聊着天。
但大部分是一种没有光亮和希望的眼神,如混吃等死一般。
见曹权亮出手牌进来,也没军士主动打招呼,似乎他们对什么都不关心。
那歪歪斜斜站岗的军士也没主动跟上来带路,依旧靠在木栅栏上,眼神离开曹权,继续望着路口,似乎期待着什么。
曹权回看了那站岗士兵一眼,又看看操场上的这些军士,摇摇头,继续往里走。
循着叫唤的声音,曹权进入一间营房。
一股发霉和奇怪的气味儿袭来。
曹权皱眉忍住,看到简陋通铺上躺着的两个军士。
他们似乎在比赛叫唤一样,一个人哼一句的来。
曹权还要走近观察,一个声音响起:“别看了,新来的吧?”
“等他们自己嚎,没人帮得了,死了就清净了!”
侧头一看,曹权发现营房窗口的铺位,一个中年军士坐靠墙边,拿着兵刀剜着腿肉。
这什么鬼,自残?
曹权走过去问道:“你在干嘛?”
“跟自己过不去?”
他觉得这里的兵都有点怪异。
“你没看见吗?”
“我这腿有问题,都灌脓了,我不剜掉还等着脓血越来越多啊?”兵士没好气地怼了曹权一句。
“哦。”曹权仔细看后,确实发现这家伙的那里有点红肿。
一看就是感染了。
“不疼啊?”曹权随口问道。
“疼啊,只是我不像他们两个软蛋,嚎叫有什么用?”这兵士眉头都没皱一下,继续剜肉。
就在这时,外面喧哗起来。
曹权转头望去,那兵士不屑道:“都是一群等死的人了,还为几口吃的争抢。”
叫嚷、咀嚼的声音响起,曹权也听出了是开早饭了。
就在这时,有人喊道:“这什么意思,发我们铠甲干什么?”
“当然是有仗打啊!”
“我们都这样了,不是说好朝廷养我们疗养吗?怎么还叫我们打仗?”
“你们一天这样吃朝廷的粮食,怎么也得出点力啊!这次又不是和敌国打、去边疆打,就和几个小毛贼打,剿匪而已!”
“地主家的牛都没这么用的,让我们这些伤患剿匪,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你们可都是边军多年的精锐,怎么会送死呢?”
“少说风凉话,那些土匪可能不是我们的对手,但我们这身体情况,怕是打完这一战,都得加速伤口恶化,立马报销在回来的路上。”
“你们还在乎死的时间吗?这样也算死的轰轰烈烈,至少最后还干了一件大事儿!不然,你们在这多耗几个月,等着病死?太医都说了,你们这些伤无药可救!”
……
曹权大致听明白了,这里都是些边军的伤患。
本来是混吃等死的一群人,被王仁那家伙设计给自己去剿匪。
这踏马就是个阴谋!
见曹权这个表情,那军士问道:“看你不像受伤的,怎么来了我们这营?”
“得罪了人吧,让我来带你们去剿匪!”曹权压下自己的愤慨,淡然道。
与这群人比起来,他的处境好多了。
军士叹息一声:“原来是新来的都统啊,看来你真的把人得罪狠了,居然被发配这种任务。”
反正他们都是无药可医的人了,对于曹权这种上官也没那么积极的礼数,就拱手行了个礼,没有谄媚,而是直接随意对话。
“要不,你逃吧?”
“我这群老兄弟,现在这疼着打滚的模样,怕是剿匪是会死一大半,你到时候不死也会被回来问罪的。”
“整你的人压根儿就没想你活!”
军士看曹权年轻,指了一条活路。
“呵呵,你们都不怕死,我怕啥?”曹权说道,“况且,我觉得我们不一定会输!”
“年轻气盛个什么劲儿啊!”
“我前几十年忠君报国,得了这么个下场!”
“现在谁会在意?还不是在这里等死!”
“你现在还是被人故意整,你去剿匪为了谁?为了朝廷,为了上官?为了前途?”
“人家都要整你了,你还想着为他们?”
“即使赢了,你的功劳也要被瓜分,何必呢?”
军士作为过来人,劝解道,他觉得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逃走。
曹权摇摇头:“逃避也不是长久之计,况且这剿匪的大义还是为了老百姓,不是为了什么其他的。”
军士怼道:“你都一定会输,剿不了匪,还为的啥老百姓?说不定激怒了他们,还会在我们兵败之后,激起他们屠村!”
“这是给老百姓招来祸事儿!”
“你就对这群老兄弟这么没信心?”曹权反问道。
“没有伤,我们不说天下第一强军,至少也不惧任何敌手!”军士眼里闪着一丝荣光,随后暗淡下来,“但现在,剿个匪都成问题了,唉……”
“如果说,我能治好你们呢?”曹权大致看出来,他们都是一些受伤感染的伤,只是这个世界没有治疗的药物和医术罢了。
“哈哈,你怕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吧!”军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