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们措手不及,乱作一团。有的还没来得及拿枪,就被冲进来的黑风寨弟兄砍倒在地。
陈铁山抢到一支步枪,对准那个军官就是一枪。军官反应很快,就地一滚躲开了。他从腰间拔出军刀,朝陈铁山冲过来。
两人战在一处。这军官刀法凌厉,显然受过专业训练。陈铁山手里只有一支没子弹的步枪,只能拿枪当棍使,勉强招架。
“八嘎!”军官怒吼一声,一刀劈向陈铁山的脑袋。
陈铁山侧身闪过,用枪托砸向军官的肋部。军官举刀格挡,两人的武器撞在一起,火星四溅。
就在这时,赵德胜从侧面扑过来,一枪托砸在军官后脑上。军官闷哼一声,踉跄着摔倒在地。
“别杀他!”陈铁山喊道,“留活口!”
几个弟兄冲上来,把军官绑了个结实。
战斗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鬼子们本来就士气低落,被突袭后更是溃不成军。加上黑风寨人数众多,很快就占了上风。
“清点战果!”赵德胜大声喊道。
弟兄们开始打扫战场。这次缴获颇丰——两辆卡车完好无损,还有大量的武器弹药。最重要的是,他们俘虏了二十几个鬼子,包括那个军官。
“军师,您真是神了!”李老凿兴奋得满脸通红,“这一仗打得太解气了!”
“别高兴得太早。”陈铁山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咱们得赶紧撤,鬼子的援兵随时可能到。”
“那这些俘虏怎么办?”
陈铁山看向那些被绑起来的鬼子,眼神冰冷:“全部处理掉,一个不留。”
“等等!”那个军官用蹩脚的中文喊道,“我投降!我可以给你们提供情报!”
陈铁山走到他面前,蹲下身:“说。”
陈铁山盯着地图，手指在李家镇的位置轻轻点了点。
“鬼子现在最多还有三十来个人守着镇子。”孙老三凑过来，压低声音说，“但问题是，老百姓都关在镇中心的戏楼里，那地方四周空旷，没法偷偷摸进去。”
“戏楼？”李老凿皱眉，“那不是要正面硬碰？”
“不一定。”陈铁山突然想到什么，“老三，镇子里还有多少咱们的人？”
“七八个吧，都是以前做买卖的，现在装作普通百姓混在镇上。”
“让他们准备起来。”陈铁山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今晚子时，咱们兵分三路。老三，你带人从东边制造动静，越大越好。李老凿，你从西边佯攻。赵队长，你带人从南边接应。”
“那你呢？”赵德胜问。
“我和几个弟兄从北边进去，直接救人。”
李老凿张嘴想说什么，被陈铁山摆手制止了。
“听我的，这次不能乱。”
夜色浓得化不开，李家镇静得诡异。戏楼里亮着昏黄的灯光，时不时传来几声惨叫。
陈铁山趴在屋顶上，透过破损的瓦片往下看。戏楼里关着二十多个百姓，有老有少，都被绳子捆着。几个鬼子正在审问一个年轻人，用烧红的铁条烫他的胸口。
“说不说？黑风寨在哪里？”
年轻人咬着牙，一个字都不肯吐。
啪！一个耳光抽过去，人直接栽倒在地。
“死了？”一个鬼子用脚踢了踢。
“没气了。”另一个鬼子不耐烦地说，“换下一个。”
陈铁山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怒火。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东边突然传来爆炸声，火光冲天。紧接着，枪声大作。
“有人袭击！”鬼子们乱作一团，十几个人冲出戏楼，往东边跑去。
西边也响起了枪声，更加剧了混乱。
留在戏楼的鬼子只剩五个，还有三个伪军。他们紧张地端着枪，盯着门口。
陈铁山打了个手势，几个弟兄悄无声息地从屋顶垂下绳索。他们落地的瞬间，直接扑向最近的敌人。
匕首闪过，三个伪军连叫都没叫出来就倒下了。
剩下的五个鬼子反应过来，举枪就射。陈铁山一个翻滚躲开，同时掏出盒子炮，连开三枪。两个鬼子应声倒地。
其他三个鬼子往后退，其中一个举起枪对准被捆的百姓。
“别过来！”他用生硬的中国话喊道，“过来我就杀人质！”
陈铁山停下脚步，慢慢举起双手。
“放下枪。”鬼子命令道。
陈铁山照做了，盒子炮掉在地上。
鬼子得意地笑了，正要说什么，突然胸口炸开一个血洞。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伤口，扑通一声倒下。
二狗子从暗处走出来，手里还端着步枪。
“瞄了半天才打中，这破枪真不好使。”他嘀咕道。
剩下两个鬼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其他弟兄解决了。
“快！割绳子！”陈铁山冲过去，开始给百姓松绑。
被救的百姓们哆哆嗦嗦，有几个女人当场就哭了出来。
“别哭了，现在还没安全。”陈铁山扶起一个老汉，“能走吗？”
“能，能走。”老汉颤巍巍地站起来。
“跟紧我们，往南边走。”
一行人刚走出戏楼，东边的鬼子已经发现上当，正往回赶。
“快跑！”
陈铁山殿后，不时回头开枪阻击。子弹打在墙上，溅起阵阵尘土。
“该死的中国猪！”领头的鬼子军曹怒吼着，端起步枪连开数枪。
一颗子弹擦着陈铁山的肩膀飞过，带起一道血痕。他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
“大哥！”二狗子回头想来扶。
“别管我！”陈铁山推开他，“快带他们走！”
赵德胜带着人从南边冲出来，密集的火力逼退了追兵。陈铁山趁机带着百姓撤离，钻进了预先准备好的小路。
等到鬼子再追上来时，他们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临时营地，陈铁山才感觉到肩膀钻心的疼。李老凿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鲜血很快就浸透了纱布。
“得找个大夫看看。”李老凿担忧地说。
“没事，死不了。”陈铁山靠在树上，闭着眼睛喘气。
被救的百姓们围在旁边，眼里满是感激。那个老汉颤巍巍地走过来，扑通一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