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孙老三哽咽着说，“鬼子抓了几个村民做人质，说如果李大哥他们不投降，就要杀掉人质。”
“然后呢？”陈铁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李大哥他们不能眼看着无辜的村民死去，就决定回山寨来。”孙老三擦了擦眼泪，“他们说，就算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地盘上。”
“最后一战持续了三天三夜。李大哥他们打得很英勇，消灭了不少鬼子。但是…”孙老三说不下去了。
“但是什么？”陈铁山急问。
“但是鬼子人太多了，还有大炮。最后…最后李大哥他们全都…”
陈铁山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李老凿、张小虎、王五…这些跟了他多年的兄弟们，竟然全都死了？
“不可能！”他大吼道，“他们那么机灵，怎么可能全死了？”
“二当家，”孙老三哭着说，“俺也不愿意相信，但这是事实。俺亲眼看到鬼子把他们的尸体拖走了。”
陈铁山跪在废墟中，痛苦地仰天长啸。一年前，他为了前程离开了兄弟们。一年后，兄弟们却因为他而死去。
如果他没有离开，如果他带着兄弟们一起走，也许他们现在还活着。
“都是我的错！”他捶胸顿足，“都是我害了他们！”
“二当家，你别这样。”孙老三劝道，“李大哥他们临死前还说，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将来为他们报仇。”
“报仇？”陈铁山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着仇恨的火光，“对！我要报仇！我要杀光这里的鬼子！”
“二当家，现在这里已经成了鬼子的据点。”孙老三指向山下，“他们在这里驻扎了一个小队，经常出去祸害老百姓。”
陈铁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山下有鬼子的营房和岗楼。这些畜生，不仅杀了他的兄弟们，还占据了他们的家园。
“今天晚上，他们又要去村里抢东西。”孙老三继续说，“每次都是这样，抢完东西还要糟蹋妇女，杀害老人孩子。”
陈铁山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这些鬼子，简直禽兽不如！
“走！”他站起来，“带我去村里！”
“二当家，你要干什么？”孙老三担心地问。
“杀鬼子！”陈铁山冷冷地说，“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两人下了山，来到最近的一个村子。这里的情况比陈铁山想象的还要糟糕。村民们个个面黄肌瘦，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这些鬼子太可恶了！”村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说起鬼子就咬牙切齿，“他们把我们当牲口一样对待，稍有不满就打杀。”
“村长，你们为什么不逃走？”陈铁山问道。
“逃？往哪里逃？”老村长苦笑，“到处都是鬼子，逃到哪里都是死。而且家里的老人孩子走不动，总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吧？”
陈铁山理解老人的苦衷。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普通老百姓确实没有太多选择。
“村长，如果有人能保护你们，你们愿意搬到安全的地方去吗？”他问道。
“当然愿意！”老村长激动地说，“但是谁能保护我们？国军？八路军？他们都自顾不暇。”
“我能。”陈铁山平静地说。
“你？”老村长上下打量着他，“小伙子，不是俺瞧不起你，但就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那么多鬼子？”
“试试就知道了。”陈铁山笑了笑，“村长，今晚鬼子来的时候，你们都躲起来。剩下的事交给我。”
“这…这太危险了！”老村长担心地说，“那些鬼子心狠手辣，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
“放心吧。”陈铁山拍拍腰间的枪，“我有办法。”
天黑后，陈铁山在村口的小树林里埋伏起来。孙老三想跟着他，被他拒绝了。这种事情，他一个人就够了。
大约九点钟，远处传来了汽车声。很快，两辆卡车停在村口，从上面跳下十几个鬼子。
“快！抢完东西就走！”一个鬼子军曹大声命令。
鬼子们端着刺刀，嗷嗷叫着冲进村子。但他们没想到，今晚会有一个复仇者在等着他们。
陈铁山悄悄摸到第一辆卡车旁边，趁司机不注意，一刀抹了他的脖子。然后他迅速转移到另一辆车旁，如法炮制解决了第二个司机。
接下来，他摸进村子，开始逐个清理鬼子。
一年的正规军训练没有白费，他的身手比以前更加敏捷，枪法也更加精准。再加上对地形的熟悉，很快就干掉了好几个鬼子。
“什么人？”一个鬼子发现了异常，大声喊叫。
回应他的是一颗子弹。陈铁山从阴影中现身，手中的步枪连续开火，几个鬼子应声倒地。
“支那人！杀死他！”鬼子军曹怒吼着指挥反击。
但在夜色的掩护下，陈铁山如鬼魅一般穿梭在村子里。他对这里的每一条小路都了如指掌，而鬼子们却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战斗持续了半个小时，十几个鬼子全部被消灭。陈铁山毫发无伤，但心情却没有丝毫轻松。
这点鬼子，根本不足以为兄弟们报仇。他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第二十二章血债血偿**
看着满地的鬼子尸体，陈铁山心里的怒火依然没有平息。这些畜生死得太轻松了，根本不足以为兄弟们报仇。
老村长颤颤巍巍地从屋里走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这都是你一个人干的？”
陈铁山没有回答，而是开始搜查鬼子的装备。他找到了十几支步枪，几个手榴弹，还有不少弹药。
“村长，把村民们叫出来。”
很快，村民们陆续从躲藏的地方出来。看到满地的鬼子尸体，有人害怕，有人兴奋，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这些鬼子真的死了？”一个年轻人问道。
“死得透透的。”陈铁山踢了踢其中一具尸体，“不过，这只是开始。”
老村长拉住他的袖子：“小伙子，你快走吧！鬼子发现这里的情况，肯定会派更多人来报复的。”
“走？”陈铁山冷笑，“我还没杀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