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有三十多人,装备精良。双方一交火,黑风寨的弟兄就伤了好几个。
“撤!边打边撤!”陈铁山一边射击一边指挥。
他们且战且退,把鬼子引向另一个方向。这样百姓就能安全撤离了。
鬼子追得很紧,子弹打在树上啪啪作响。陈铁山的队伍只有十几个人,弹药也快打光了,再这样下去肯定撑不住。
就在这时,侧面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一队人马杀了出来,把鬼子打了个措手不及。
“是八路军!”有人喊道。
陈铁山定睛一看,领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军官,身材魁梧,脸上有道疤。他带着一个连的兵力,装备虽然简陋,但战斗力很强。
两面夹击之下,鬼子顶不住了,丢下几具尸体狼狈撤退。
那军官走过来,伸出手。“黑风寨的陈铁山吧?我是八路军独立团二营营长,姓刘,叫刘德华。”
“刘营长。”陈铁山和他握手,“多谢救命之恩。”
“客气。”刘德华笑道,“听说你们在这一带打鬼子打得挺欢,我早就想认识你了。”
“您过奖了。”
刘德华打量了他一眼:“我看你们这些人,战斗力还不错,就是缺乏训练。有没有兴趣加入八路军?”
陈铁山愣了愣。他确实想过要加入正规军,但黑风寨还有那么多兄弟,总不能一走了之。
“能不能让我考虑考虑?”
“当然。”刘德华也不勉强,“不过我得提醒你,光凭你们这点人,是打不过鬼子的。要想真正保护百姓,就得加入咱们八路军,接受系统训练。”
这话说到陈铁山心里去了。这段时间和鬼子交手,他深刻体会到双方实力的差距。黑风寨虽然占据地利,但终究是乌合之众,打打游击还行,要正面对抗就不够看了。
“我明白了。”陈铁山点头,“等安顿好百姓,我就给您答复。”
两支队伍分开后,陈铁山带着弟兄们继续赶路。天黑之前,他们终于到达了黑风寨。
李老凿已经带着一队百姓到了,正在安排住处。看到陈铁山平安回来,他兴奋地迎上去。
“老大,你没事吧?”
“没事。”陈铁山看着满山的百姓,问道,“其他人呢?”
“德胜他们还没到,可能路上耽搁了。”
陈铁山有些担心,但现在天已经黑了,也没法去找。只能先安顿这些百姓,等明天再说。
夜里,他坐在山头上,看着远处李家镇的方向。那里一片漆黑,想必鬼子已经发现村子空了,正在气急败坏地搜索。
“老大。”李老凿走过来,递给他一壶酒,“喝点暖暖身子。”
陈铁山接过来喝了一口,辣得直咳嗽。
“这酒劲儿真大。”
“山里的土酒,都这样。”李老凿在旁边坐下,“老大,你说咱们能赢吗?”
“什么意思?”
“和鬼子打。”李老凿说得很认真,“鬼子那么厉害,枪多炮多,咱们就这点人这点枪,能打得过吗?”
陈铁山沉默了一会儿。这个问题他也想过很多次。
“我也不知道。”他老实地说,“但我知道一点——要是不打,咱们肯定会输。只有打,才有赢的可能。”
李老凿点点头,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真要加入八路军?”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李老凿笑了,“今天我看你和那个刘营长聊天,就觉得你心动了。”
陈铁山没有否认。“确实在考虑。黑风寨虽然自在,但力量太弱。要想真正打鬼子,还得加入正规军。”
“那兄弟们怎么办?”
“都带上。”陈铁山说得很坚决,“咱们是一起上山的,也要一起下山。谁也别想落下。”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下面传来喊声。陈铁山跳起来,拿起枪就往下跑。
山下乱成一团,原来是赵德胜带着队伍回来了。但他们遭遇了鬼子的袭击,损失不小。
“怎么回事?”陈铁山冲过去。
赵德胜满身是血,显然受了伤。“半路上遇到鬼子的大部队,咱们打不过,只能边打边撤。有十几个兄弟…没能回来。”
陈铁山心里一沉。他数了数人数,确实少了十几个。这些人跟着他上山下山,出生入死,如今却永远回不来了。
“百姓呢?”
“都安全转移了。”赵德胜咬牙说,“那些兄弟是为了掩护百姓撤退,才牺牲的。”
陈铁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这笔账,一定要和鬼子好好算算。
第二天清晨,他让李老凿看守山寨,自己带着几个人下山,去找八路军的刘德华。
刘德华的部队驻扎在一个山沟里,条件很艰苦。看到陈铁山来访,他很高兴。
“想通了?”
“想通了。”陈铁山说得很干脆,“我们愿意加入八路军,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的兄弟们不能分开,必须编在一起。”
刘德华想了想:“这个可以。不过你们得接受改编,听从指挥。”
“没问题。”
就这样,黑风寨正式加入了八路军,成为独立团的一部分。陈铁山被任命为连长,李老凿和赵德胜分别担任副连长和排长。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接受了系统的军事训练。刘德华虽然要求严格,但确实很有本事。在他的指导下,这支原本的土匪队伍逐渐变成了一支合格的部队。
训练之余,陈铁山也没闲着。他找到刘德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偷袭李家镇的鬼子据点。
“你疯了?”刘德华瞪大眼睛,“那里至少有一个中队的鬼子,咱们才多少人?”
“就是因为人少,鬼子才不会想到咱们敢打。”陈铁山拿出详细的作战计划,“我在县城的时候,摸清了鬼子的部署。他们的兵力大部分集中在几个重要据点,李家镇反而防守松懈。”
刘德华仔细看了计划,不得不承认确实可行。“你小子,脑子转得挺快。”
“那您同意了?”
“同意个屁。”刘德华骂道,“这么大的行动,得报告团部批准。我一个营长可做不了主。”
陈铁山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这是规矩。正规军就是这样,一切行动听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