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试试怎么知道?”陈铁山推开他的手,“放心,我有分寸。”
说完,他换了身干净衣服,腰里揣着几颗手榴弹,大步走下山去。
李老凿想跟着,被赵德胜拦住:“别去,老大有他的打算。”
陈铁山走到半山腰,鬼子已经等在那里。为首的军官骑在马上,嘴角挂着冷笑。
“你就是黑风寨的头领?”军官用蹩脚的中文说。
“是我。”陈铁山看了眼被绑着的苏晚晴,心疼得要命,但脸上不动声色,“放了她,我跟你们走。”
“哈哈哈!”军官大笑,“你以为你有资格讲条件?告诉你,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是吗?”陈铁山突然笑了,“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你们今天也走不了。”
话音刚落,山上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李老凿带着人从两侧杀出,打了鬼子一个措手不及。
陈铁山趁乱冲向苏晚晴,一刀割断绳子,拉着她就跑。鬼子反应过来,立刻追击。子弹在他们身边飞过,陈铁山护着苏晚晴,拼命往山上跑。
“铁山!”苏晚晴哭着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别说了,快跑!”
他们跑到半山腰,前面突然出现一队鬼子。陈铁山拔出枪,刚要射击,背后传来孙老三的声音:“老大,小心!”
一颗子弹擦过陈铁山的肩膀,留下一道血痕。他咬牙射出几枪,打倒两个鬼子,然后带着苏晚晴冲上山寨。
“关门!”
寨门轰然关闭,鬼子被挡在外面。但陈铁山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鬼子很快就会发起总攻。
“所有人听着!”他站在寨墙上大喊,“今天这一仗,关系到黑风寨的生死存亡!但我陈铁山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鬼子踏进这个寨子半步!”
“好!”弟兄们齐声应和。
战斗打响了。鬼子的炮火疯狂轰击寨墙,木制的防御工事很快被炸塌一角。但弟兄们毫不退缩,用机枪、步枪、手榴弹死死守住阵地。
陈铁山亲自扛着机枪,对着冲上来的鬼子扫射。李老凿在旁边装弹,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老大,弹药快用完了!”孙老三跑过来报告。
“用完了就拼刺刀!”陈铁山吼道。
就在这时,山下突然传来一阵枪声,但不是鬼子的枪声,而是中国军队的三八大盖。
陈铁山愣住了,赶紧拿起望远镜看去。只见一支穿着灰色军装的部队从侧面杀出,和鬼子交上了火。
“是正规军!”赵德胜激动得跳起来,“咱们有救了!”
那支部队打得很凶,显然训练有素。鬼子被两面夹击,阵脚大乱,很快就开始溃退。
战斗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最终以鬼子败退结束。山寨里的弟兄们欢呼雀跃,但陈铁山却笑不出来。
他知道,这支正规军不是路过,而是专门来找他的。
果然,战斗结束后,那支部队的长官带着几个人上了山。他穿着整齐的军装,腰杆笔直,一看就是职业军人。
“请问哪位是陈铁山?”长官客气地说。
“我是。”陈铁山上前。
“久仰大名。”长官伸出手,“鄙人张志远,第三十二军侦察营营长。”
两人握了握手。陈铁山问:“张营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张志远笑了笑,“我们一直在追踪那批鬼子,没想到他们来攻打黑风寨。听说你们抗日杀鬼子,特地赶来帮忙。”
“多谢张营长仗义相救。”陈铁山拱手。
“不客气。”张志远话锋一转,“不过陈兄弟,我今天来,除了帮忙,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
“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正规军。”张志远认真地说,“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应该待在山里当土匪。国难当头,正是需要你这样的英雄。”
陈铁山沉默了。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张营长的好意我心领了。”他缓缓说道,“但我不能丢下这些弟兄。他们跟着我出生入死,我不能一走了之。”
“你误会了。”张志远说,“我不是让你一个人走,而是希望你们整个黑风寨都加入正规军。我们部队正缺人手,你们这些能打的弟兄,正是我们需要的。”
这话让陈铁山有些意外。他看了看周围的弟兄们,大家都在等他拿主意。
“让我考虑考虑。”陈铁山说。
“好,我等你的消息。”张志远说完,带着人下山了。
当晚,陈铁山召集所有头目开会。他把张志远的提议说了一遍,问大家的意见。
“我不去。”李老凿第一个表态,“当兵得听长官的,哪有当土匪自在?”
“对啊,咱们在山里多好,想干嘛干嘛。”有人附和。
但也有人持不同意见:“我觉得可以考虑。
陈铁山蹲在山坡上，望着李家镇的方向。
天刚蒙蒙亮,远处传来几声犬吠。他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五点半。按照计划,孙老三应该已经带人摸到镇子外围了。
“山哥,咱真要硬闯?”李老凿压低声音问,“那可是鬼子的老窝。”
“不是硬闯。”陈铁山收起怀表,“是智取。”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弟兄们。二十来个人,个个神情紧张。这些人跟着他出生入死这么久,从没见过今天这种阵势。
“都记住自己的位置没有?”陈铁山问。
“记住了!”众人齐声回答。
“那就好。”陈铁山站起身,“鬼子现在兵力分散,李家镇只剩下三十来个人。咱们人数虽少,但只要配合得当,照样能把人救出来。”
李老凿咽了口唾沫:“要是出了岔子呢?”
“那就拼命。”陈铁山拍拍他的肩膀,“不过我相信不会。”
话音刚落,镇子里传来一声爆炸。那是孙老三的信号,表示他们已经就位。
“走!”
陈铁山带头冲下山坡。其他人紧随其后,像一群猎豹扑向猎物。
李家镇的鬼子被突如其来的爆炸惊醒,慌乱地跑出营房。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埋伏在四周的队员们打了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