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能从脸上看出来吗？”赵德胜苦笑，“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容易让人失去警惕。”
李老凿拍了拍陈铁山的肩膀：“二弟，你该不会是被那个女人给迷住了吧？”
“胡说！”陈铁山矢口否认，但心里却乱成一团。
苏晚晴真的是日本间谍吗？那她来黑风寨的目的，真的是为了收集情报？那她对自己表现出的关心和爱意，都是假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酸楚。
“不管怎么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全。”赵德胜提醒道，“如果真的是苏晚晴泄露了情报，那鬼子对咱们的了解程度，远比咱们想象的要深。”
“那怎么办？”王五问。
“换地方。”陈铁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咱们得找个新的根据地。”
“去哪里？”
“铁牛山。”陈铁山说出了一个地名，“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远离县城，鬼子不容易找到。”
赵德胜点头赞同：“铁牛山确实是个好地方。我们县大队以前也考虑过在那里建根据地，但人手不够。”
“那现在咱们联手，正好。”陈铁山站起身，“趁着天还没亮，咱们立刻转移。”
众人开始收拾东西。在这个节骨眼上，每个人都变得格外小心，生怕发出什么声响被鬼子发现。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洞外又传来了脚步声。这次的脚步声很轻，而且只有一个人。
“谁？”李老凿握紧了大刀。
“是我，苏晚晴。”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洞外传来，让陈铁山的心猛地一跳。
所有人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等待他的决定。如果苏晚晴真的是间谍，那她现在出现在这里，绝不是什么好事。
“让她进来。”陈铁山做了个决定。
“二弟，你疯了？”李老凿急了，“万一她真的是间谍…”
“那就更应该让她进来。”陈铁山的声音很平静，“有些事，总得面对面说清楚。”
苏晚晴走进山洞时，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脸上还有些泥土。显然，她是偷偷摸到这里来的。
“陈大哥，你没事就好。”她看到陈铁山安全无恙，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但洞里的其他人，都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她，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苏小姐，你来这里干什么？”赵德胜冷冷地问。
苏晚晴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心里也明白了什么：“你们怀疑我？”
“不是怀疑，是确定。”赵德胜站起身，“苏晚晴，你就是日本人的间谍，对不对？”
苏晚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她没有否认，而是苦笑着点了点头：“对，我是间谍。”
这个承认，让洞里的所有人都震惊了。连陈铁山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承认。
“你…”陈铁山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别无选择。”苏晚晴的眼中涌出泪水，“我弟弟在日本人手里，他们威胁我，如果不配合，就杀了他。”
“那你来黑风寨，就是为了收集情报？”
“最开始是的。”苏晚晴老实地说，“但是后来…”
她看着陈铁山，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后来我发现，我不想伤害你。”
“可是你还是把黑风寨的位置告诉了鬼子！”李老凿愤怒地说。
“没有！”苏晚晴急忙摇头，“我没有说黑风寨的位置！我只是…只是告诉了他们你们袭击了运输队的事。”
“那鬼子怎么知道咱们的老巢？”
“我不知道。”苏晚晴的声音很小，“可能是他们自己调查出来的，也可能…”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小：“也可能是别人告诉他们的。”
陈铁山沉默了。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苏晚晴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局面。
这时候，洞外又传来了动静。这次不是脚步声，而是很多人的脚步声，还有狗叫声。
“不好！鬼子找到这里了！”张三的脸都吓白了。
“怎么可能？”赵德胜大惊，“这个山洞这么隐蔽…”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苏晚晴，眼中满是怀疑和愤怒。
“不是我！”苏晚晴急忙解释，“我发誓，不是我！”
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愿意相信她的话了。
鬼子的声音越来越近，狗叫声更是让人心惊胆战。显然，他们带了军犬来搜山。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老胖的声音都在发抖。
陈铁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观察着山洞的地形。这个山洞只有一个出口，一旦被鬼子堵住，他们就真的成了瓮中之鳖。
“还有其他出路吗？”他问李老凿。
“有，洞的深处有个裂缝，可以通到另一边的山谷。”李老凿回答，“但那里很窄，胖子过不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陈铁山做了决定，“所有人向洞深处撤退，能走几个是几个。”
“那我呢？”老胖指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绝望。
“放心，不会丢下你的。”陈铁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向李老凿，“大哥，你带着兄弟们先走。我留下来拦住鬼子。”
“又来？”李老凿瞪起眼睛，“你以为你是铁打的？上次在山寨已经冒险一次了，这次还想来？”
“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陈铁山的语气不容置疑，“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赵德胜也劝道：“陈兄弟，一个人拦不住这么多鬼子的。要留下，我们县大队留下。”
“都别废话了！”陈铁山举起手中的冲锋枪，“这是命令！谁再磨叽，我跟谁急！”
正在这时，苏晚晴突然开口：“我有办法。”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办法？”陈铁山问。
“我出去跟鬼子说，你们已经死在山寨里了。”苏晚晴的声音很平静，“他们相信我，会停止搜索的。”
“你疯了？”陈铁山急了，“他们发现你在撒谎怎么办？”
“不会发现的。”苏晚晴摇头，“我有办法让他们相信。”
“什么办法？”
苏晚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把小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