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要对整个地区进行大扫荡。”陈铁山指着文件上的内容,“时间就在下个月,规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
赵德胜倒吸一口冷气,“那咱们怎么办?”
陈铁山沉思了很久,“看来,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消息传开后,整个黑风寨都陷入了恐慌。大扫荡意味着什么,每个人都清楚。那将是一场血腥的屠杀,没有人能够幸免。
“铁山,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孙老三焦急地问道,“要不咱们先撤到深山里躲一躲?”
陈铁山摇摇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鬼子这次是下了决心要彻底清剿咱们,躲是没用的。”
“那就和他们拼了!”李老凿拍着桌子,“大不了一死,总比窝囊地等死强!”
“拼?拿什么拼?”赵德胜苦笑,“咱们总共才一百多号人,鬼子这次出动的是一个师团,三万多人。这不是拼命,这是送死。”
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绝望。
陈铁山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远山。他想起了小虎临死前的话,想起了那些被鬼子杀害的无辜村民,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有一个办法。”他突然开口。
所有人都看向他,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投靠正规军。”陈铁山转过身,“咱们单独对抗鬼子确实力量有限,但如果加入正规军,就不一样了。”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投靠正规军?”孙老三瞪大眼睛,“咱们可是土匪啊,人家会要咱们吗?”
“而且正规军那些当官的,哪个不是眼高于顶?”李老凿也表示怀疑,“咱们这些泥腿子,在他们眼里连狗都不如。”
赵德胜倒是若有所思,“铁山说得有道理。现在是国难当头,正规军也需要人手。咱们虽然出身不好,但战斗力摆在那里,他们应该不会拒绝。”
“关键是咱们能相信他们吗?”孙老三担心地说,“万一他们把咱们当炮灰使,那不是羊入虎口?”
陈铁山理解大家的担心,这确实是个艰难的选择。但眼下的形势已经不允许他们犹豫了。
“我知道大家的顾虑,但咱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他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要么投靠正规军,要么等着被鬼子全部消灭。”
“那咱们投靠哪支部队?”赵德胜问道。
陈铁山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据我所知,驻扎在临县的是国军第三十八师,师长叫李云龙,这个人我听说过,是个硬汉,不会亏待手下的兄弟。”
“李云龙?”李老凿挠挠头,“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你当然耳熟,他就是那个在平安县城打败鬼子的李云龙。”赵德胜解释道,“这个人确实有本事,而且据说对待降兵还算公道。”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大家最终同意了陈铁山的提议。但具体怎么联系正规军,却成了新的问题。
“要不我去一趟临县?”陈铁山提议。
“太危险了。”赵德胜摇头,“万一被鬼子发现,你就回不来了。”
“那总得有人去啊。”陈铁山坚持,“这件事只能我去,你们都不合适。”
就在这时,孙老三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有个表弟在第三十八师当连长,要不让他帮忙牵个线?”
这真是意外之喜。有了内部关系,事情就好办多了。
当天晚上,孙老三就派人去联系他的表弟。三天后,消息传回来了:第三十八师愿意接收黑风寨,但有个条件,必须先交出所有武器,接受改编。
“交出武器?”李老凿第一个反对,“那不是任人宰割吗?”
“这是规矩。”赵德胜倒是理解,“正规军不可能让一支武装力量带着武器加入,那样太危险了。”
陈铁山也觉得这个条件可以接受,“武器可以交,但咱们的人必须得到公平对待。”
经过几轮谈判,双方终于达成了协议。黑风寨全体成员加入第三十八师,编为一个加强连,陈铁山担任连长,赵德胜和李老凿分别担任副连长和排长。
离开黑风寨的那天,所有人都很不舍。这里毕竟是他们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有太多的回忆。
陈铁山最后看了一眼小虎的坟墓,心中默默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带着胜利回来。
第三十八师的驻地在临县城外的一个军营里。当陈铁山带着一百多个兄弟走进军营时,立刻引起了轰动。
“这就是黑风寨的土匪?”一个军官指指点点,“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别小看他们。”另一个军官摇头,“能在鬼子眼皮底下生存这么久,肯定有两把刷子。”
陈铁山没有理会这些议论,径直走向师部。他要见的是李云龙师长,这个传说中的硬汉。
师部门口,一个警卫拦住了他,“站住!你是什么人?”
“我是陈铁山,黑风寨的。”陈铁山报上姓名,“李师长在等我。”
警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进去通报。很快,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让他进来!”
陈铁山走进师部,看到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军官正坐在桌后。这个人就是李云龙,看起来比想象中要年轻一些,但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
“你就是陈铁山?”李云龙站起身,仔细打量着陈铁山,“听说你在黑风寨干得不错,把鬼子搞得焦头烂额。”
“李师长过奖了。”陈铁山谦虚地说,“我们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好!我就喜欢你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李云龙拍拍陈铁山的肩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第三十八师的人了。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出身,在我这里,只看本事。”
陈铁山心中一暖,看来这个李云龙确实是个值得追随的人。
“不过,我得先说清楚。”李云龙话锋一转,“在我的部队里,必须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如果有人不服管教,别怪我不客气。”
“请李师长放心,我们一定严格遵守军纪。”陈铁山保证道。
“很好。”李云龙满意地点头,“明天开始,你们就要接受正规训练了。我告诉你,正规军和土匪是不一样的,有很多东西需要重新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