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冲天而起，连带着把周围几个鬼子炸飞了。陈铁山抓住机会，带着弟兄们冲进去。武器库里堆满了各种枪械弹药，还有几挺崭新的歪把子机枪。
“发了！”李老凿抱起一挺机枪，咧嘴笑了。
“别磨蹭，拿了东西就走！”陈铁山一边说，一边往包里塞手榴弹。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
“赵德胜那边也动手了。”一个弟兄说。
“快！”陈铁山催促道。
他们扛起能拿的武器，正要往外冲，却发现大门口已经被鬼子堵住了。至少三十个鬼子端着枪，对准了他们。
“完了。”有人小声说。
陈铁山看了看手里的手榴弹，突然笑了。
“怕个屁。”他拉开一颗手榴弹的引线，朝鬼子扔过去，“跟老子冲！”
手榴弹在鬼子人群里炸开，碎片横飞。陈铁山趁机带着弟兄们杀出一条血路，但还没跑出多远，就被另一队鬼子包围了。
“往那边！”李老凿指着镇子东面。
那里正好有一辆装甲车停着，车门还开着。
陈铁山二话不说，冲过去跳上车，其他人紧随其后。李老凿最后一个上车，刚把门关上，子弹就打在车身上，叮当作响。
“会开这玩意儿吗？”李老凿问。
“不会。”陈铁山坐到驾驶位上，看着眼前一堆按钮和操纵杆，“但总比站着等死强。”
他随便拧了几下，踩了几脚，装甲车突然发动了。
“动了！”有人惊喜地喊道。
陈铁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操作的，反正车动了就行。他握着方向盘，一脚油门踩到底，装甲车轰隆隆地冲了出去，把路上的鬼子撞得人仰马翻。
“哈哈哈！”李老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痛快！”
装甲车一路横冲直撞，把半个镇子都搅得天翻地覆。陈铁山也不管方向，只管往前开，反正鬼子追不上。
等他们开出镇子，回头一看，身后火光冲天。赵德胜那边显然也得手了，粮仓已经烧起来了。
“回营！”陈铁山吼了一声。
装甲车在山路上颠簸着前进，车里的人被甩得东倒西歪，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陈铁山把装甲车开回营地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车还没停稳，赵德胜就带着人围了上来。看见车上全是灰头土脸的弟兄，他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就看见那辆装甲车，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们……这是抢了鬼子的车？”
“废话。”李老凿跳下车，拍了拍车身，“不然还能偷啊？”
营地里顿时炸开了锅。弟兄们围着装甲车转来转去，有人伸手摸，有人趴在地上看底盘，还有人爬上去研究那挺车载机枪。
“下来！”赵德胜吼了一嗓子，“都像什么样子！”
陈铁山从车上卸下那些武器，一件件摆在地上。歪把子机枪、三八大盖、手榴弹，还有几箱子弹，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这下够打几仗了。”李老凿蹲下来，抱起一挺机枪爱不释手。
赵德胜走过来，脸色却不太好看：“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
“干什么？”陈铁山抬起头。
“擅自行动，还把装甲车开回来。”赵德胜压低声音，“上面怪罪下来，你吃得消？”
“那又怎样？”陈铁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东西抢回来了，总比空手回来强。”
“你——”赵德胜气得说不出话来。
正说着，孙老三急匆匆地跑过来：“团长来了，正找你们呢。”
陈铁山和赵德胜对视一眼，心里都有数，这顿骂是跑不掉了。
团长站在营房外，背着手，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看见陈铁山几个人过来，他一句话没说，抬手就是一巴掌。
陈铁山被打得往后退了两步，嘴角渗出血丝，但他站直了身体，一声不吭。
“你个兔崽子！”团长指着他鼻子骂，“谁让你私自行动的？谁让你把装甲车开回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是纪律？”
“知道。”陈铁山擦了擦嘴角的血。
“知道还犯！”团长气得胸口起伏，“你是不是想当英雄？想出风头？”
“不是。”陈铁山看着团长，“我就是想多杀几个鬼子。”
团长愣了一下，随即更怒了：“强词夺理！你以为这是打游击？这是正规部队，一切行动听指挥！”
“那指挥让我们眼睁睁看着老百姓被抓走，看着鬼子在咱们地盘上耀武扬威？”陈铁山的声音也高了起来，“我做不到！”
“你——”团长抬起手，又要打。
“老赵，拦住他。”旁边的参谋长开口了。
团长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后还是放下了。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了几步，然后又转回来，指着那辆装甲车：“你知道这玩意儿有多值钱吗？”
“不知道。”
“鬼子一个小队的装备都抵不上这一辆车。”参谋长走过来，围着装甲车转了一圈，“你小子运气好，这车还是新的。”
“那不是更好？”李老凿在旁边插嘴，“咱们可以研究研究，以后打鬼子更有把握。”
团长瞪了他一眼：“你也给我闭嘴！”
李老凿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行了。”参谋长打圆场，“这次确实违反纪律，但东西抢回来了，也算将功补过。”他顿了顿，看着陈铁山，“不过下次再这样，军法处置，谁求情都没用。”
“是。”陈铁山敬了个礼。
团长哼了一声，转身走了。但没走几步，他又回头说了句：“车留下，让修械所的人好好研究研究。”
等团长走远，赵德胜才松了口气：“你小子命大，要不是这次抢回来的东西多，这顿揍少不了。”
“揍就揍呗。”陈铁山无所谓地说，“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接下来的几天，修械所的人把那辆装甲车拆了个底朝天。从发动机到履带，从装甲板到机枪座，每一个零件都被仔细研究。
陈铁山没事就往那边跑，看着那些老师傅拿着工具敲敲打打。他虽然不太懂这些机械原理，但看多了也能看出点门道来。
“这车的装甲不算厚。”一个老师傅指着侧面的钢板说，“咱们的反坦克枪能打穿。”
“那机枪呢？”陈铁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