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席泽开的门,脸色老不好看的盯着席盛,没好气的说:“明小姐让你进来。”
听言,席盛惊喜地抬眼,随后嘴角一勾看向席远:“大哥,那我可进去了。”
他特意侧了脸,左耳上的黑色耳钻透着几分奚落与得意。
然后,毫不犹豫地关门。
病房门口,只剩下了席远:“……”
他头疼地摘下眼镜,揉了揉眼梢。
怎么回事?
他居然是唯一一个不被允许进的?
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想起自己给明舒的那一掌就格外不舒服。
当时怎么就那么冲动呢?
此刻,病房内。
席泽和席盛虽然进来了,但明舒可不给他们靠过来的机会,几乎就是站在门口说话的地步。
“说吧。”
明舒躺在病床上,两小只像两个小门神似的护在她一左一右,气势汹汹的看着他们,帮腔道:“快说,待会妈咪(姑姑)要休息了。”
“……”
席泽和席盛嘴角一抽,忽然觉得三年的侄女白养了。
最后席泽开了口:“陈华乔导演让你先养好身体,然后再去把后面拖欠下来的戏拍完。”
闻言,明舒眼睫轻颤了下。
之前是因为硫酸一事,她的手受伤了,眼看着伤好了,结果又出事了,想来也真是对不起陈华乔导演。
想了想,她点了头:“好,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席泽拧紧了眉头。
他当然没话可说了,但他又不想离开,想仔细问问她的伤是不是真的没事了,却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问。
最后只能落魄地点头:“没了。”
“那你出去吧。”
明舒半点留他的打算都没有,直接让他走。
席泽身子一僵:“……”
一旁的席盛给了个嘲笑的眼神。
轻咳一声,他开口说道:“那个温然让我带话给你,让你好好养身体。”
其实这话也是他编的,昨晚他压根没和温然提明舒受伤的事。
明舒听到这话,不动声色的垂了眸。
以她对温然的了解,要是真知道她受伤了,肯定早就主动过来看她了,又怎会让席盛带话?
呵,当她好骗不成?
这么一想,她伸手揪了揪宴君野衣角,凶巴巴道:“老公,把他赶出去,不许让他进来了。”
“什么?”
席盛愣住了。
他做什么了,就要被赶出去了?
“喂……”
正不爽的呵了声,就看到明舒看过来的冷漠眼神,心脏莫名抽了下,忽地想到温然说的话——
“舒舒从小被明家收养,但那些人对她很不好,一直利用她赚钱,连正常的休息时间都不给她,纯粹是当成摇钱树来养。”
嘴边的话一下就收了回去。
算了。
一个小丫头罢了,有什么好计较的。
于是席泽和席盛,在里面待了不到三分钟,统统被赶了出来。
靠墙倚在外边的席远见他们出来,不平衡的心里立刻舒服了。
“这才多久?看来你们也挺不受待见的。”
“总比你好,连进去的机会都没有,有本事就让明小姐给你开门进去溜一圈。”
席泽和席盛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
席远脸色立马黑了。
这简直……在他伤口上撒盐。
要是能进去,他何至于靠在这儿看天花板?
……
病房内。
小甜包目睹了二叔和小叔被赶走的场景,小内心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赶紧狗腿的跑到明舒身边,给她捏手,奶声奶气的问:“姑姑,你也会赶我走么?”
闻言,明舒神色复杂的看向她。
之前不知道她的身份,没想到竟会是席远的女儿,要真论起来,席媛才是她的姑姑。
静默一秒,她平静出声:“小甜包,我不是你姑姑,你也要和爸爸回去了,知道吗?”
她可不想再被席远找麻烦了,虽然她确实挺舍不得小甜包的,毕竟她又乖嘴又甜。
小甜包懵住了,大眼睛一下就红了。
“姑姑,你要赶小甜包走了吗?”
她抿着小嘴,一副受尽了天大委屈的小可怜模样。
明舒下意识侧过了脸,有些不忍心。
但最后她还是点了头:“你爸爸应该还在外面等你,去找他吧。”
“不要,我就要姑姑。”
小甜包哇的一声就哭了,小奶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埋在床单上闷声哼道:“我没有妈咪了,不能没有姑姑……姑姑你不能不要我……呜呜……小甜包好可怜……”
没有妈咪了?
明舒心底最深的一根弦猛然触动了下。
然后就看到小甜包抬起小脸,泪眼婆娑的看她:“姑姑,小甜包不想离开你……呜呜……”
景宝见她哭得那么伤心,也很难过。
这几天相处下来,他是真的喜欢小甜包。
于是摇了摇明舒的手,小心翼翼的问:“妈咪,就让小甜包留下来好不好?她很乖的。”
“姑姑,我真的很听话,”小甜包立刻举起三根参差不齐的小胖手发誓:“要是姑姑能让我留下,我每天可以背三百首诗,一定不偷懒。”
三百首诗……
明舒嘴角一抽,想到小家伙当初背的那些诗,她忍不住一笑。
算了,要真想留那就留吧,至于席远……要是再来找麻烦,拖出去乱棍打死好了。
见她神情松动,小甜包知道自己有机会留下来,立刻擦干眼泪不哭了,蹦蹦跳跳的扑了过去。
奶声告白:“姑姑,小甜包真的好喜欢你哒!”
所以她一定要努力,将姑姑拐进自己家!
……
接下来的一周。
明舒一直在医院躺着,直到身上的伤结痂,才被允许出院。
“老公,咱们家旁边有人住了?”
迈巴赫匀速的往庄园里开,明舒坐在车内,瞧见隔壁庄园的前花园有佣人在翻土,忍不住询问了句。
她记得这幢庄园是空的,这才多久,居然有人住进来了?
宴君野漆冷的视线扫了眼那儿,将她的脑袋摁在了怀中:“随它去。”
听言,她闻着男人身上好闻的冷涎香,倒也没在意这事。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
那幢庄园的新主人派了佣人过来,礼貌邀请:“你好,我们家先生为了庆祝乔迁新家之喜,特意办了乔迁宴,希望你们能赏脸莅临,届时我家先生一定会很高兴你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