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敞开，男人蜜色且肌理分明的肌肉线条明晃晃的闯进了眼中。
明舒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后知后觉的捂住眼睛大声道：“你干嘛呀，赶紧穿上！穿上！”
语调气急败坏的。
宴君野沉声一笑，“哗啦”一声，他同样跨步坐了进去。
隔着温热的水，明舒甚至都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的那股热度，不仅是脸，整个身子都变成了粉红色。
哆哆嗦嗦的开口：“出去……男女授受不亲……”
“授受不亲？”
玩味地将这四个字往唇齿间念了一遍，他俯身靠了过去：“夫妻这两个字，还要我再强调一遍？嗯？”
最后一声，已然带上了威胁之意。
明舒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退，然后身后已是浴缸壁面，撞上的一刹，她忍不住又往前缩了缩。
宴君野伸手，径直将她箍在了怀中，肌肤相依。
“你……”
嗓子里吐出一个字，明舒浑身烫的不像话，连眼睛都不敢看他。
“阿舒。”
男人沉沉的唤着她的名字，指腹蹭上她的脸颊，带着细微诱哄的道：“今晚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明舒咬紧唇，委屈都要从眼底溢出来了。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
如果他的回答真是因为席媛娶的她，她该如何自处？
“阿舒？”
他再度唤她，手指却渐渐往女子的腰腹伸了过去，带着似有若无的试探。
明舒身子一麻，娇喝道：“你干嘛呀？我还生气呢，别和我来这套。”
但情绪已然稳定下来了。
眸色一深，宴君野嗓音微哑的说道：“那怎样才能消气？给我个机会哄你行不行？”
“我……”
心尖一颤，她张了张嘴低下了头，继而伸手攀上了他的脖子。
算了，就这么说吧，这么憋着自己也难受。
要真是因为席媛娶她，大不了……大不了离婚罢了，毕竟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强占着也没用。
这么一想，别扭的心绪也豁然了不少，她故作凶巴巴道：“今天你爷爷和我说，你娶我是因为我的脸！”
“嗯？”
男人皱了眉，目光往她精致小巧的脸上停滞了几秒。
因为水汽的氤氲，女孩的五官更显得朦胧了几分，近距离看，皮肤更是细腻光滑，半点瑕疵都看不出。
她向来很好看。
喉咙一咽，他低低道：“嗯，你好看。”
“……”
明舒一顿，杏眼瞪圆了些许：“谁和你说这个了！”
“宴老先生给我看了你和……别的女孩的合照，那个女孩和我……长得很像，你们是青梅竹马……”
一提到席媛，明舒语气就沉了不少，很明显的不开心。
反正就是吃醋，一想到那个照片她就要怄气死。
宴君野眉心不由蹙的更为厉害，似有几分迷茫的说：“席媛？”
“就是她！”板着小脸，明舒表情严肃的不得了。
细看的话，又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事实上她藏在水下的手已经捏成拳头了。
“她四年前消失不见，你就娶了我，我和她长那么像，你不就是把我当成替身了嘛！”
带着发泄般的，她咬着牙齿说完，随后越想越委屈，张口就咬在了男人肩上。
“被我拆穿了是不是……”
一边咬，还一边支支吾吾的继续嘟囔。
肩上传来淡淡的痛意，宴君野却是笑了起来，胸腔随之一震。
他抬手扣住女孩的腰，将人紧紧压在了怀里。
“吃醋了？”
“我才没有！”
明舒松口，红着眼睛看他，像是被制服住仍要伸着爪子的小猫咪。
分明是很在意的模样。
宴君野薄唇轻勾，一晚上的沉闷之意散开，指腹擦了擦她的眼角。
“委屈的都要哭了，怎么还嘴硬呢？”
盯着他指尖上的那抹晶莹，明舒撇头不再看他。
“不想听了？”他沉沉出声。
“随便你，你爱说不说。”
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话，明舒要从水里站起来，只是刚一起身就感觉凉飕飕的，这才记起自己未着寸缕，当即慌得又坐进了水里，瞪他。
“把我的衣服拿来！”
“给你拿，但先听完我的解释行不行？”
“不想听。”
话虽是这么说，身子却是没再动了，眸子跟小狗狗那湿漉漉的眼睛一般，直勾勾的盯着他。
宴君野被盯得喉结一滚，暗火憋了一身。
好半晌，他吐出一口浊气，压下眼底的欲色，低声：“我已经不记得席媛的样子了。”
“呵，”明舒冷笑，“骗我呢？当我是三岁小孩？”
照片里他们那么亲密，怎么可能不记得了？
宴君野神情坦然，依旧淡定的说：“的确不记得了，她消失四年了，我怎么可能记得住？”
“更何况，她不过是我的医生，除了发病期间，我很少见她。”
更别提，记住她了。
医生？
发病期间？
明舒抓住了这两个字眼，当下紧张的看着他，“你生什么病？我怎么不知道？”
宴君野低声一笑，“不是说和我没关系？现在这么关心我？”
“……”
沉默一瞬，她咬牙道：“我才没有，不过是随口一问！”
才没关心他。
“嗯，我知道。”
也没为难她，宴君野指尖勾住她一缕被浸湿的发丝，继续道：“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现在已经好了。”
顿了一两秒，似是想到她刚才说的“照片”两字，皱着眉头艰难的想了一会儿，这才说：“要说照片，我只和她照过一张，出于患者和医生的关系。”
“可是……”
可是相册上明明有很多你们的照片。
刚要将这话说出来，明舒忽地想到了一个细节，明眸倏尔一沉。
她被宴老爷子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