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宛白看着他，粉唇微微一动，就能感觉到下颚像被捏碎了一般的疼。
“我说过，我们之间是平等交往，如果你出去找女人，我自然也可以出去找男人。”季宛白冷漠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闻言，慕黎夜眼眸渐渐回温，手中的力气也放松了下来。
季宛白轻轻一怔，男人的桎梏终于不甘的从她身上撤离，刚才她全身都疼得发紧……
“刚才我只不过是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也会触及你的逆鳞。”季宛白漠视着前方，苦笑道。
他在她面前总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强势，而她在他面前，也一如曾经般的无奈无能。
季宛白坐在那里，窗外的街道清冷孤寂，暗影纵横，车内的灯光昏暗迷离，仿佛不管此刻她置身在哪里都感觉不到一点温暖，一切混沌而压抑。
“我刚才弄疼你了，是不是？”慕黎夜转头看向她，可她却侧着脸，不愿意面对她。
但从车里的中央后视镜上，他还是看见她的唇肿了，还被咬出了血。
他刚才的吻惩罚的意味太重，他也知道他失控了，天知道，刚才她说去找被的男人，他脑子里一下就蹦出来一个人影来——陆寒琛。
季宛白没有回答。
安静，车厢里冗长的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再次启动。
“慕黎夜，你觉得我们真的合适么？”季宛白终于忍不住了，她何尝不知道，陆寒琛的事情在慕黎夜那里并没有过去。
“我以后不会胡思乱想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了，我刚才……我刚才就是想亲你，没注意轻重，跟别的没关系。”慕黎夜平视着前方冷漠的说道。
“可我明明感觉到了你的嫉妒，失控般的嫉妒。”
慕黎夜眼眸微沉，季宛白的感觉并没有错，他是嫉妒，可想亲也是真的。
车子继续行驶，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慕黎夜安静的开车，季宛白拿着早上的消炎唇膏给自己上药。
就在季宛白以为他们就会这样一直沉默下去的是，慕黎夜终将这难熬的沉默打破。
“我以前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女朋友，那时候我很喜欢她。”慕黎夜突然说道。
季宛白一怔，诧异的看向慕黎夜，她没想到慕黎夜会突然跟她说这个，大学时期的女朋友，应该是程雪沫吧！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季宛白冷漠道。
其实这几年慕黎夜的绯闻和八卦并不少，但季宛白总觉得，程雪沫对他来说，应该是个特别的存在。
慕黎夜微微侧目看向她，蓝眸中氤氲而起的那一抹复杂的深意，对上季宛白那双冷漠的眼睛，就像是在大热天对上了一股极强的冷空气一般。
慕黎夜收回眼神，修长的指节在方向盘上不由的握紧，继续道：“后来，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一方面是她跟别的男人有些纠缠不清，另一方便，是奶奶不喜欢她跟我在一起。”
季宛白紧紧的听着，慕老太太棒打鸳鸯，那就是程雪沫无疑了。
“尽管，我做了很多努力，但是最后她还是走，我奶奶给了她一笔钱，然后……”
慕黎夜的声线有些不自然的声音，一向慵懒而自信的眼眸，此刻说不出的压抑，要不是现在正在开着车，他极有可能再次失控。
季宛白察觉到他声音的不对劲，粉唇不自觉的轻咬，分明的感觉到了一些来自他的痛苦。
“以前的事情，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慕黎夜沉默的片刻，没有直接回答季宛白的话，但沉默片刻之后，他还是开口了：“后来，我奶奶给了他们一笔钱，他们就出国了。”
季宛白沉默，她清楚的听见了慕黎夜唇角那抹轻蔑的笑意，那笑里猝了悲伤。
“而你知道可笑的是什么，大概五年前，也就是那个女人离开后的第三年，我突然收到了她的邮件，她说了很多，说的最多的是，她当年离开的时候是多么的迫不得已，她说她在法国，那个男人是在意大利。”慕黎夜冷嗤一声，眼中尽是嘲讽：“简直欲盖弥彰。”
意大利？另一个男人？
季宛白脑子似乎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慕黎夜口中那个一直跟程雪沫纠缠不清的男人，会不会也在江城。
而程雪沫这些年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难道那个男人也……
“后来，我消弭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游戏人生，我上不同的女人，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因为我的身份原因，我觉得所有女人都是爱钱的，直到我遇见了你。”
慕黎夜的眼神依旧专注在前方，话落处，他懂得适当的停顿给季宛白空间。
刚才车子里那压抑的气氛，他不想再尝！
“我今天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了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性格真的恶劣到一定会伤害你，我经历过一些事情，我对某些事情会比较敏感。”慕黎夜一字一句地说道。
即使他说的很平静，但季宛白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起伏，那些不愉快，甚至是痛苦的经历，才造就了今天的慕黎夜。
多疑，善妒，霸道，甚至是偶尔的失控。
那一刻，季宛白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慕黎夜会对她跟陆寒琛的事情，久久不能放下，那个如此骄傲如帝王般的男人，曾经也……
季宛白抿了抿唇，看向窗外：“恩，我明白了。”
她只能看着窗外，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刚才她对慕黎夜还充满了排斥和厌恶，但听完这些话以后，说她没有动容，也是假的。
“那你愿意陪我试试么？你说我们正常交往的，你会愿意陪我吧！”
季宛白一愣，男人的声音低沉入骨，像猝了毒的一样充满了诱惑力，缓缓的吹入季宛白的耳孔，这般温柔，这般诚恳。
还是他认识的慕黎夜么？
车子驶入半黎湾，就停在别墅门口，那一刻空气仿佛在耳边凝结成霜。
季宛白挣扎着，如果她开口，就意味着……
“你刚才说的那个女人，你大学时期的女朋友，我认识么？”季宛白没想过她会这么快问他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