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宛白眼眸微眯，慕黎夜的反应……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季宛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一定是早就知道了，不然不可能表现的这般轻松的，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慕黎夜没有否认，并且是坦然的过分：“是啊！”
“你什么时候知道了？”季宛白愕然。
刚才在龟浮山上看到的那一幕，分明就是暴虐的，苏砺远和程雪沫？
季宛白怎么也想不通，苏砺远以前不是还喜欢过程雪沫么？怎么会那样对她！
慕黎夜看着季宛白一脸疑惑，贴心的解释道：“上次苏砺远冤枉你那件事，程雪沫就是知情的。”
“你的意思是……”
季宛白不傻，只是她没想到，那个时候程雪沫跟苏砺远就扯不清了，她还记得那时候程雪沫已经少去慕宅了，可她看向慕黎夜的眼神还是那样含情，柔软，羞涩。
倒是最近，确切的说是过完年以后，程雪沫几乎都是躲着慕黎夜的，季宛白以为是因为她两次被打的事情，没想到她其实早就跟苏砺远有了这层关系！
“那她知道你知道这件事么？”季宛白问道。
慕黎夜无所谓的耸耸肩，额间的短发微微浮动，倜傥至极，：“我没跟她讨论过这件事。”
季宛白坐在那里，平视着车窗外模糊不清的前路，她的嘴角扬起扬起一抹复杂的弧度，像是嘲讽，更像是自嘲。
原来程雪沫以为这件事她的可以瞒着慕黎夜的吧？
“下车吧。”季宛白说道。
时间不早了，她还要养足精神，明天去看唐欣。
她扯下安全带，正要下车，慕黎夜却突然按住了她的手：“小白，程雪沫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她比你想象的要阴狠得多，我对她有过容忍和纵容”
“我没什么，我必然不会圣母到去同情她，程雪沫走到这一步，也是她咎由自取。”季宛白语气平静的说道。
慕黎夜看着她，半信半疑的道：“真的？”
“当然了，你也就随口一问，难道你觉得我会为一个几次三番陷害我的人感到惋惜么？”季宛白回答道，唇边扬着嘲讽般的笑意。
虽然，作为女人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今天当她发现慕黎夜站在那里的时候，她会有多么痛苦绝望，不过正如她刚才说的那样，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会有半点同情。
那天在办公室里，警察到之前，程雪沫的反应很有意思，那应该又是她陷害她的手段，去没想到会反噬到自己身上，其中的原因她怎么会不明白。
只是，慕黎夜……
他的城府之深，手段之狠辣，再次让季宛白觉得震撼。
慕黎夜沉默的看着她，大约看了很久，从她淡漠的神情里，他除了看到一些疲惫的神情，她脑子在想什么，他实在不知道。
“我们下车吧，带好围巾。”慕黎夜帮她拢了拢圈子她脖子上的围巾……
…………
翌日，季宛白和慕黎夜都起了个大早，慕黎夜送季宛白到医院以后，便又去了公司开会，这几日慕氏在股市上连日狙击新澜海，这场收购战打的激战正酣，财经报道已经连续了做了几天的追踪。
虽然，今天不开市，但是慕黎夜也要继续组织，商讨下周的计划战略，在属于他的战场，他向来战无不胜。
季宛白特地在医院附近买了早餐，才上楼看唐欣，吃完早餐，米若嘉特意陪季宛白一起出去扔餐盒，悄悄的告诉她，昨天晚上苏砺远来过。
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唐欣住这个医院，曾美仪一看见他就把他拉出去给骂走了。
听米若嘉的意思，苏砺远应该是担心唐欣才来的，但这事谁也没在唐欣面前提起，曾美仪也没说，她们就更不会说了。
当天早上唐欣就办了转院，转去了她经常检查的妇幼，医生检查后倒也没什么大碍，在曾美仪的检查下，开了五天住院，观察一下。
之后的几天，唐欣依旧跟之前一样，跟她们谈笑风生，只是决口不提苏砺远。
之前，曾美仪还偶尔提一下苏砺远，例如在传授唐欣怀孕事项的时候，会说我当初怀着砺远的时候，如何如何，其实她也想借机看看唐欣的反应。
但那天之后，她就再也不提了，没脸提了。
又是一个周六，季宛白接了唐欣出院以后，便匆匆忙忙的赶去银行，昨天下去，她接到了电话，之前以谢兰玉的租的保险箱，终于通过了季宛白以女儿名义重新开启的申请。
同时，银行也向她提供了当初租赁这个保险柜的文件，租赁人的名字的季薪海，日期是在妈妈死后的一个礼拜，因为当时的网络还没有普及，按照现在的法规，已故人的名字当然不能用来租赁保险柜，但当时信息延迟，所以这个保险柜才以“谢兰玉”的名义，保存了下来。
季宛白在银行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用那把银色的小钥匙打开了编号0312的保险柜，狭小的空间里，没有看到闪闪发光的金条，只有一本大约硬币竖起来的厚度的笔记本，紧紧的躺在那里。
季宛白取出笔记本，指尖轻轻的触在颗粒感十足的封面上，那是玉兰花的图案，与妈妈留下的那个锦盒上的花纹一致，浅蓝色的玉兰花安静的靠在深色的窗台上，娴静，美好。
她坐在银行的大厅，轻轻的翻开这本已经尘封了多久的回忆……
素白的纸张已经在岁月的等候中泛出淡黄的倦色，不变的却是浓浓的少女心事，令季宛白惊讶的是，这本笔记本却是谢兰玉从发现怀孕的时候，开始写的。
“1995年，4月5日，春节已经一个多月了，古人说一年之计在于春，可我却觉得我还活在去年的冬天里，我的爱情死在了那个冬天，可笑的是，爱情的种子却在我的身体里发了芽，周若海，你说你没有勇气爱我，你说我也不会有勇气陪你熬苦日子，可我决定了，从我知道它在我的身体了，我决定了，你是懦夫，可我不是，我会让你知道我多么勇敢！”
爱情的种子？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