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眼眶红红的温伽出现在了冯靖的书房里。
“对不起,冯先生,我身体不是很舒服,我想先告辞了,今天谢谢您的款待。”
见她一脸茫然无措的表情,冯靖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
一切都像他计划的那样,这丫头终究是被那片段的记忆蛊惑了。
然后接下来,她和顾人仰之间必然会爆发更严重的矛盾,到了那个时候,脱离了顾人仰庇护的小丫头,就只能投靠他。然后别无选择的成为他的傀儡。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愈加的轻松,仿佛卡拉马丁的配方唾手可得,金钱和权势都不在话下了一样。
他心中高兴,脸上却还做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急急忙忙地站起身,有些担忧的问道。
“这是怎么了?这才来一会儿就不舒服了,要不要我找医生来看看?”
温伽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
“不用,就是突然之间觉得特别累,可能是最近加班加的多了,我想早点回去休息一下。”
她话是这么说,可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冯靖越发相信是那个盒子起了作用,于是在努力挽留无果之后,终于松口让她离开。
回去的时候,温伽依旧是坐那个黑衣人开的车。一路上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表情沮丧而悲凉。
她知道,那个司机时不时的在通过后视镜观察自己的表情。她忽然觉得有些疲惫,所以干脆用包挡住了脸,做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好容易挨到了西华苑门口,西铁保全的工作人员直接拦下了车,不肯让车再继续前进了。
温伽从车上下来,看也不看朝她问候的钱礼,低着头快步走进了西华苑的大门。
直到走到别墅门口,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场戏演得真是太累了。累到她觉得心力憔悴,现在只想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好好的睡一觉。
打开门,顾人仰一早就等在玄关。见她一脸的疲倦,男人惊得快步走来,伸手就扶住了她的腰。
“没事吧?怎么累成这个样子?”
见他一脸担心的样子,温伽默默的摇了摇头。
“别的倒没什么,就是觉得心特别累。”
她小声说道。
“跟冯靖打交道真是个苦差事,说什么做什么都要想好几遍才行,生怕露出一点马脚就被他发现。”
“咱们以后再不做了。”
顾人仰心疼的说道。
“早说要我来,你就是不愿意。现在看看……可别累坏了身子。”
说着,他将她拉到餐厅,拉出椅子让她坐下。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美食,绝大部分盘子里都冒着扰器,竟然是才刚做好就端上桌的。
“掐着点儿做的。知道你往回返了,我就让他们先准备出来,等你回来正好一起吃。”
温伽在冯靖那里担惊受怕,不敢吃不敢喝。回到家看着这满桌子的饭菜,忽然又觉得没了胃口。
“我不想吃。我不饿啊……”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顾人仰说道。
“你晚饭没吃,不吃怎么行?不吃犯孩子和你的身体都会受不了。”
顾人仰见她一脸的憔悴,心疼的厉害。
可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好说歹说的劝她吃下一碗小混沌。
再说,人家就是死活不动筷子了。
“我跟你说说冯家的事吧……”
温伽拉着他的手,小声的撒娇道。
顾人仰趁机塞了一颗小笼包堵住了她的嘴巴,看着她鼓着两腮像个小松鼠,顿时觉得自家媳妇真是可爱的不行。
“我不爱听那个,你再吃个包子,我给你讲讲冯靖的倒霉事儿。”
听他这么说,温伽顿时来了兴趣。
她拼命咽下了包子,然后又仰头灌了一口鸡汤,眨着眼睛看向顾人仰。
见她这个样子,顾人仰微微一笑,慢悠悠的跟她讲了起来。
“知道新普诺斯想要卡拉马丁的配方,冯靖便引着他们把注意力放在了济世堂的上面。你知道济世堂什么都没有,不过新普诺斯押了全宝,资金周转的特别快快,初期投资马上就要告罄了。”
“新普诺斯准备在北美发行新股进行融资,但是却被冯靖横插了一扛,空头做低新普诺斯的股票,倒是让他赚到了不少钱。”
“这算什么倒霉事啊!”
温伽使劲推了他一把。
“冯靖赚大钱,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呢。”
顾人仰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是好事。”
“冯靖有了钱,第一件事就是抢了我扣了好几年的一块工业用地,准备兴建他的工厂。”
“你知道他要建的是什么工厂吗?”
听他这么问,温伽忽然灵机一动,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
“难道是……卡拉马丁?”
见顾人仰笑着点头,温伽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疯了吧……明目张胆的做违禁品?”
顾人仰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在华国,是在南美。”
“哦。”
温伽点了点头。
这就解释的通了。
南美本来就比较混乱,冯靖动了这个心思也不是不可能,只是……
温伽微微直起了身子,满脸疑惑的看向顾人仰。
她还是不明白,抢了地又赚了钱的冯靖到底哪里倒霉了。
即便他和方卓咖位不够,难道他家男人是摆着好看的?
见她一脸茫然,男人低低的笑出了声。
“因为一个月后,买地的那个国家会有一场军事政变,他现在出手买地的价格已经超越地价本身好几倍,政变之后这些钱就算是打水漂了。”
“一个月后?”
温伽眯了眯眼,有些不解的问道。
“一个月后的事你能知道?”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呢?”
男人戏谑地摊了摊手。
“我在那里炒了这么多年才把地价捧起来,他不给我接盘我是不会甘心的。”
“你就不怕冯靖走通了新政府的关系把地保下来?”
听她这么问,顾人仰胸有成竹的摇了摇头。
“那不可能。”
“冯靖的野心太大了,谁上台都不可能容得下他。”
“更何况,反对派和他可是有着血海深仇呢,否则我也不会花钱费力的扶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