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被曹建军带出办公区，不解地问：“师父，防诈骗指南就差一个尾巴了，什么急事您非得……”
曹建军压低声音：“我听说，你和赵继伟、李大为一起打了陈新城前妻的老公，这事是真的吗？”
杨树没有否认：“师父，是真的。”
曹建军不敢相信：“你怎么会跟他们掺和这种事？”
杨树低着头：“我本来是去拉架的，可是……那男的确实该打。”
曹建军急了：“该打也轮不到你打呀？你和李大为不一样，他就是个搭头。你是下来锻炼的，一年以后要到局里，和他掺和啥？”
杨树说：“师父，当时那个情况……要是你在，你也……”
曹建军摆手：“别说了。你看着聪明，关键时候总分不清利害关系呢？
细节我不听了，总之是李大为去打人，你是拉架的，这是事实吧？所以，该李大为的责任你别往自己身上揽。”
杨树已经看见李大为，陈新城走过来了，连忙叫：“师父……”
曹建军完全错会杨树的意思，以为杨树还要争辩，反而更大声制止：
“你别跟我辩论，我再说一遍，该是李大为的责任由他承担，你别往自己身上揽。”
这话正好被走在前面的陈新城听见，杨树连忙叫道：“陈警官，李大为。”
曹建军一回头，看见陈新城眼里的怒火，有些尴尬：“陈哥，我只是让杨树头脑清楚，难道不应该吗？”
“曹警官说什么做什么，不用问我！”陈新城甩下一句话，转身走向办公区。
杨树还想解释：“李大为。 ”
曹建军喝住：“站着别动。”
程浩和夏洁也正好走到这，看到了这一幕。
曹建军说：“程所，我也只是基于事实，让杨树不要强出头。你看陈哥的眼神，能把我吃了。”
程浩说：“晚上你不值班吧？咱们聚一聚。”
曹建军说：“行。”
夏洁和杨树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金岭小区门外，城管正和几个小摊贩纠缠在一起。
城管要把他们秤和水果拿到车上去，小贩们拼命阻拦。这时候，赵继伟和张志杰赶到了。
小贩们一看到赵继伟和张志杰如遇亲人：“张警官，小赵，你们快来管管吧。 ”
赵继伟赶快上去：“先停下。怎么回事？”
城管说：“张哥，这个地方不许摆摊。告示也贴了，工作也做了，来提醒过好几回，就是不听。”
张志杰说：“我知道，他们都是小区里的居民，还要靠这个摊位吃饭呢。
这样吧，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东西别没收，我保证解决这个问题。来来来，先把东西还给他们。”
城管把东西拿下来还给小贩：“张哥，你答应解决，可别坑我们，到时候还摆一街，我们就惨了。”
张志杰笑眯眯地说：“放心吧。”
城管这才开车撤离。
小贩们对张志杰千恩万谢，张志杰和大家商量：“可是，这儿不许摆小摊，是有明文规定的。
你们先回去，我去和小区商量商量，看找个什么办法，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小贩们答应着，收摊走了。
赵继伟说：“师父，这小区的居民以前都是农民，许多人还要靠做小生意吃饭呢。不许摆摊，咱们得帮他们找个可以摆的地方呀？”
张志杰露出欣慰的微笑：“继伟，这就对了，终于愿意为老百姓的事儿着急了。”
正在这时，张志杰的电话响了。
赵继伟不明白：“我不一直是这样吗？再说，我也是老百姓。”
张志杰接电话：“喂，程所？哦哦哦，好，好，你们先吃，这边完了我就去。 ”
张志杰看了赵继伟一眼，挂了电话。
赵继伟问：“怎么了师父？”
张志杰正色道：“继伟，你跟我说实话，你和李大为、杨树打人的事儿，究竟是什么情况？”
赵继伟立刻紧张起来。
半小时后，张志杰穿着便服，风风火火地赶到一家小饭馆。
程浩、陈新城和曹建军已经围桌而坐，桌子上四菜一汤，没人动筷，也没人说话。
张志杰在空位上坐下，笑着说：“程所，不是说了你们先吃么，怎么还等我。”
程浩说：“刚上菜。来，志杰来了，咱们开吃。要说咱们这四个师父，早就该聚聚。”
曹建军说：“好像还是我刚到派出所那会儿咱们一起吃过，多少年了？”
程浩说：“所里不是年年春节都聚嘛！”
曹建军无语：“程所，你可真行，我是说咱们几个，您那会儿还不是所长，我和高潮前后脚进派出所。”
张志杰说：“主要还是太忙，时间凑不到一块儿。所以能凑一起不易啊。”
陈新城憋了半天没吭声，终于忍不住了：“程所，你有什么想说的，你就直接说吧。”
程浩说：“我没什么想说的，就是好久没聚了，加上咱们四个有了共同身份，都是师父。
一晃多少年，忙到天天见，都没时间聚，咱以茶代酒碰一下。”
大家举杯，碰了碰。陈新城明显心不在焉，甚至有点不耐烦。大家也都似有似无地瞟了他一眼。
程浩指着桌子上的一盘猪蹄，对陈新城说：“老陈，红焖猪蹄不错，你喜欢吃这个，尝尝。”
陈新城夹了一块猪蹄，放在碗里，
不说话不笑，也不吃。气氛有些尴尬。
程浩劝：“新城，你吃啊。”
陈新城默默点点头，还是没有动。
合租公寓下面的快餐店里，李大为、杨树、赵继伟和夏洁四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看着在旁边学习线上绘画课程的佳佳。
夏洁站起来把餐盘放在她面前。
“谢谢。”佳佳点头道谢后，又专注自己的网课。
犹豫了一下，夏洁叫了她一声：“佳佳……”
佳佳戴着耳机，听不见她说话。
李大为边吃边说：“你等她上完课再说。”
赵继伟说：“听我师父说，程所约了咱四个师父吃饭。 ”
李大为看了他一眼：“你怎么那么八卦？”
杨树猜测：“可能是因为我师父今天和陈警官锵锵了几句？”
赵继伟问：“为什么？”
李大为说：“你是十万个为什么成精吗？”
赵继伟小声嘀咕：“这刚第一个……”
杨树说：“陈警官为保护李大为，我师父为了我。 ”
赵继伟问：“这么说你跟你师父彻底和好了？”
杨树说：“也不是，相互看不惯的照有，只不过这是存在于我们之间，一旦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李大为接了句：“就一致对外呗。”
夏洁说：“你们还有心思说这些？眼下怎么办？”
李大为咬了口汉堡：“有什么好愁的？干的时候我就想好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你们的。”
夏洁怼道：“这是什么话？咱们自己先不说，现在又把师父们搅合进来了。”
杨树分析道：“这是两个问题，先说咱们自己，我和李大为、赵继伟三个都被拍到了。真要问责的话，我和继伟也有一份。”
赵继伟一脸愁容：“是啊。要是转不了正……”
夏洁说：“说起来还是我把你们卷进来的，这个已经说清楚了，现在是师父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