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山谷,便瞧见鸟语花香一片,随着盛权后边,傅红绫仔细地审视这个地方。
穿着一身墨白衣裳的男子朝两人走来。
“你又来做甚?”
只见那人语气清冷,好似与盛权不熟一般。
“让你治病救人!”随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盛权拿起一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赛华佗你是不是尽喜欢这些恶心的东西。”
随之那人朝盛权甩开一片恶臭的叶子,语气又有些轻浮,“我就喜欢你这恶心的东西!”
一旁,傅红绫心底产生了怀疑,可又想既然来了,便信一回。
便上前一步,试着放软自己脸上冷漠的表情,恭敬地说道:“阁下便是赛华佗了吧,听闻您乃赛华佗转世,一般的疑难杂症于您而言都没问题。这不,同盛大人前来请您帮忙救一小孩,希望阁下能救治一番。”
赛华佗睫毛微动,上前瞧了那韩双易一眼,冷眼道:“病入膏肓,约莫那些大夫同你们说了无能为力了。”
往韩双易的嘴里喂了一颗药丸,赛华佗擦了擦一节手,朝着药铺说道:“小童把这孩子搬到里屋去!”
便抱着一个黑坛子入了后面,傅红绫正想追过去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同本官在这院子候着即可,里屋轻易不让人进入。”盛权一副置身事外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
熟练的砌了一壶好茶,品了起来。
“别看他种的尽是些草药,他这儿的茶却格外香甜!”
心里虽记挂着韩双易,但傅红绫还是下意识地低头,原以为盛权如何为会为她倒一杯,谁知桌上拿出来的只有一个茶杯。
冷眼间,傅红绫退后一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赛华佗离去的方向。
身后盛权笑眯眯的瞧着傅红绫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不亦乐乎。
不知进了多久,只见赛华佗出来之时,又换了一身衣裳。
“几日不见,你又遇见何案子了?”
越过傅红绫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似是看不见她一般。
被无视傅红绫倒也不生气,她也乐意别人同自己清冷些。若是人人像那盛大人一般,她怕是应对不来。
只是心里记挂着里头的韩双易,傅红绫只得询问道:“不知里头的孩子可还好!”
赛华佗抬眸看了盛权一眼,品了一口茶,笑道:“果然又是我这园里最好的碧螺春,你可是糟蹋了我好些东西!”
杯子轻缓落在石桌上,赛华佗才终于舍得分一个眼神给傅红绫。
“你未同这姑娘说过我园里的规矩?”
“你的规矩何重要?我倒是没记住过。”呲牙一笑,盛权瞧见傅红绫还是一副冷若冰霜之样,心里又是一阵惊喜。
原以为她多少会有些不舒服,不曾想她竟没放在心上。
朝中,缺的正是她这样的人!
抱着佩剑站在一旁,瞧两人云淡风轻之样,心下了然,韩双易的病情该是稳住了。
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递给盛权,讽刺道:“治疗头疼感冒的,几日不见你身子骨又虚弱不少。”
“还好,这不还有你吗?在这园子还要待多久?”
放下茶杯,盛权一脸谨慎地看着赛华佗。
一旁傅红绫是半分听人谈话的心思都没有,瞧见两人似乎有事,便朝那名唤着小童的孩子走去。
“想请问一下,那屋里的孩子可还好?”
小童放下手中的铲子,擦了擦手起身拿起怀中的笔纸。
“约莫两个时辰后醒。”
傅红绫眼眸微动,不曾想这人竟是个哑巴。
以为傅红绫不信,便又在纸上写了一句。
“您放心,师傅医术高明,师傅说没事定没事!”
淡淡笑了一下,傅红绫道了声谢,便倚靠在一旁的栅栏上。
远处两个绝色美男谈了许久,这才想起傅红绫。
“那女人何身份?”
“那人是福来县的捕快,断案手法特殊,性子不骄不躁,我瞧她是个非凡之人!”
颇有深意地远远瞧了傅红绫一眼,盛权眼底满是欣赏之意。
“能从你嘴里听到夸人之词着实不容易,那我倒是要会一会了。”
语落,赛华佗起身甩了甩衣袖右手背到身后。
“听闻您乃是捕快,这才刚破了一件大案,不知可否问几句?”鞠了一躬,赛华佗褪去刚才冷漠之样,眉间多了一丝温和。
思及这人前后的变化,傅红绫又多了一丝防备之心。
“夸奖了,不过是碰巧罢了!不过大夫若是有何我能帮上忙的,可随意吩咐!”
“吩咐谈不上,只是住这深山老林久了,倒是未瞧见女人当捕快的。我也并未歧视,只不过瞧见有人同纪状元相似,倒有些好奇了。”上下审视一番,赛华佗丝毫不掩盖自己的意图。
许是瞧见傅红绫不卑不亢之样,冷漠的脸上竟多了一丝笑意。随之便滔滔不绝讲起昨日的猫。
“昨日瞧见我养的猫死在栅栏之下,想着许是误食了毒药,可身上却无中毒痕迹,我便又查看了身子可也没任何伤口,傅捕快您说这是为何?”
眼底丝毫没有着急之意,倒是多了一丝审视。纵是傅红绫不仔细看,也能瞧出来他的试探。不过她倒也配合,毕竟于她而言,倒是给了她熟悉案件的机会。
“昨日猫可食了何东西?”冷若冰霜的脸上多了一丝查案时的认真,傅红绫已然把它当作现世里的考核。
赛华佗铁定地答道:“我家猫娇贵着,一般的食物都入不了它的嘴,都是有专门的食材的。平日里吃的就这些,不会是那食物出了问题。”
嘴里说着一个措辞,眼底却紧紧地盯着傅红绫,好似要瞧出什么。
“近几日猫是不是病恹恹的,一直都提不起精神?”
呲牙一笑,赛华佗不免拍了拍手,回道:“欸?这倒是了,比以往更喜欢在这院子里晒太阳了。往常喜欢上蹦下跳,到处闹腾呢!”
眸中一动,傅红绫已经有了结论。
不过还是多嘴一问,“您这猫可是有许多年岁了?”
“陪我许多年了,这么走了,倒有些伤感了。”赛华佗的语气落寞了些,也没一开始的冷漠。
“抱歉,提及您的伤心事。不过虽没见到现场,也未看到那猫,不过我猜测您的猫可能是年岁已到,自然而亡。”
“欸!还真是!我又仔细地瞧了它的身子,里头的东西啊倒是都老了!傅捕快可真神啊!”不吝啬地拍了拍手,赛华佗一脸惊讶之色。
傅红绫淡淡地笑了,抬眸间正巧对上在一旁看戏的盛权。
眸间一动,懒懒的说道:“许是过了两个时辰,我先去瞧瞧那孩子醒来没。”
舟车劳顿,她懒得应付别人了。
“小童领傅捕快过去吧!”赛华佗懒洋洋地说着,好似失了兴趣一般。
小童点头,朝着傅红绫笑了笑,便在前头带路。
头也不回地随小童离开,傅红绫可乐于离开这满是算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