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慕云开眉头微微一皱，眼神里带着不解。
“我为什么要帮你？”霍远不动声色，视线在慕云开的眉毛上停住一会儿，浓浓的剑眉，斜挑入鬓。这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男人嘛！眉毛都长的重，就像他的眉也是这种剑眉。
“霍先生，晚辈的事很棘手，恳请先生出手援助，至于报酬之类的，先生尽管开口。”慕云开依旧不懈的努力着。
而此时，霍远的视线已经落在了慕云开的眼眸上。
这双眼很漂亮，是一双典型的狭长的眸子，曾几何时有那么一个人说，男孩子狭长的眼睛最好看，那是比凤眸温和，比桃花眼更迷人的眸子。
霍远的思绪有些恍惚，记忆里的那个人总喜欢摸着他的眼睛，一脸的爱恋，那种深情让他至今都没有忘记。
难得的，霍远脸上有了一丝真诚的笑意，让慕云开愣在了原地，随即心里忽然一喜，难道……事情有了转机。
可是下一刻，霍远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忽然抬起头紧紧的看着自己，眼神变幻莫测，看不清什么意思。
“霍——”慕云开刚要开口，就看见霍远忽然站了起来，一下子探到了他的身前，紧紧的锁住了自己的双眼。
“慕总裁想让我帮你？”霍远言语里的意味让人琢磨不透，语调微扬，那双眼却落在近在咫尺的精致脸上。
熟悉！非常熟悉！
霍远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看见这个年轻人第一次觉得熟悉，为什么何泽会让他仔细的去看。
因为这个人除了眉毛和眼睛以外，竟然那么酷似一个人，一个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里，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慕云开非常希望霍先生能够施以援手，晚辈定不胜感激，到时候——”慕云开的眼睛蓦然璀璨，那是重新燃起的希望。
“我可以帮你。”霍远缓缓的坐了下去，脸上没有一丝的一样，只是眼睛微微的眯起。
那种眯起，在不熟悉这个人的慕云开看来，无非是上层人士算计的表现，可是他却不知道，霍远这么做单纯就是为了遮住眼里的神色，不让他看明白。
“但是我不要你那些所谓的报酬，那些我不需要。”霍远挥了挥手，神色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缓和。
慕云开的心里却没有因为这个天上掉下的大馅饼而感到高兴，反而有些沉重。
世间的交易最怕没有报酬和加码，否则就会很棘手。
可是眼下他却连一个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思索片刻，慕云开抬眼开口，“那不知道，霍先生要什么？”
“嗯……”霍远摸着下巴，开始认真的在思考，他很快有了答案，“我要你的一个承诺，答应我一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我没有想好，要等到以后想好再说。”
慕云开的眉毛皱的更紧，这种要求更难，更不定，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一个人会对你提出什么要求，是不是会让你舍弃你最重要的东西。
比如……爱情。
也就是他的玖月，霍远忽然改变态度慕云开琢磨不透，但是慕云开却清楚的知道，霍远不喜欢印玖月！
这个就是那个最大的不定因素，而他绝对不允许发生！
“霍先生，这个我可以答应您，但是晚辈还是有一些话要说，即使您德高望重，不是那种小人。”慕云开谨慎开口。
“嗯，你说。”霍远没有意外，如果一个人连这点儿警觉性都没有，那早就死了。
“霍先生这个不定的要求，我只想做一个补充，我慕云开在商界的手段可能不太光明磊落，但是做人还是有一点儿底线的，违背良心的我不做，不愿舍弃的我不做。”
“嗯。”霍远点点头，抬眼看着慕云开，“你的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
那个时候的霍远可以说是最没有理智的时刻了，他心心念念的在自己巨大的惊喜中，还要努力得绷紧着，不让慕云开看出来，哪里会想到，慕云开的这一句话的深意，等到了不久之后，他竟被这一句话差点儿气死，当然，这是后话了。
“周毅出来了，我会尽快得到他的消息，没有什么事，你先下去吧。”霍远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意多谈，耳朵却密切的注意着书房里的动静。
眼皮下的眼珠没有动，可是他却敏锐的捕捉到慕云开的脚踩在地毯上的声音，那声音像踩在他的心尖，越来越远，莫名的，空了多年的心忽然有些难受。
慕云开进书房的时候，玖月也找到了坐在茶厅的何泽。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看见信步走来玖月，笑着开口，她前面的茶桌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您提示的那么明显，我要是再想不出来，脑袋就白长了。”玖月笑着坐了下来，端起茶杯轻轻的嘬了一口，惬意的眯了眯眼睛，“好茶。”
“这是今年新下来的普洱。”何泽笑着解释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玖月觉得她的笑容没有了之前见到的那样亲切，而是多了几丝疏离。
玖月恍然未觉的样子，然后抬起头观察起这个包间的格局和布置，“真是奢华啊，连凳子的腿都是黄金包的，这包间一晚的租金得不少吧？”
“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何泽唇角微动，眼眸已经垂下，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我是不是应该为慕云开感到高兴？”玖月嘴角微扬，笑容里却没有几分笑意。
她的表情有些怅然，笑容有些空洞，“我现在才想明白，为什么您和霍先生当时看见慕云开的时候，都是那么的惊讶了，不同的是您明了，霍先生有些迷茫罢了。”
何泽笑着，没有说话。
“您今天过来也不是偶然吧，今天我跟唐糖的谈话，您听见了吧？”一旦想明白，思路就像泉涌，之前忽略的，不在意的地方也跟着清醒过来。
“呵……”玖月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看向何泽，“但是不管为什么，我还是要说一声，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