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不易,当年云鹤为了将自己从鹤的形态转为人的形态,期间不知吃了多少皮肉之苦,那重新幻化锻骨,伐筋洗髓的痛,叫她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想起来都觉得冷汗直冒。
云鹤望着左清龄怀中的小金云,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小金云也愁苦的叹了一口气。
本来它一直在屋中按着老祖宗的术法修炼,到最后一步即将幻化人形之时,它脑海中忽然想到之前那只让它脸红心跳的小羊羔。
偏偏就是那一瞬间令它原本专注的心思转移,待它反应过来时,所有的术法已经结束,而它变成了那只小羊羔的模样。
小金云苦闷的望着自己的四只蹄子。
怎么偏偏就在最后一瞬间出现了那只小羊的模样呢?
它变成什么动物不好,偏偏要变成一只吃草的羊,这叫它以后有何颜面回到伏魔山,见东边山头的那几只老虎,西边山坳里的灰狼?
难道以后,它小金云只能和山脚那群白兔子们一起吃草了吗?
小金云想到这里,满眼蓄起泪花。
左清龄轻轻的拍了拍它身上,示意它不要伤心,“我倒觉得你现在很可爱。”
“可爱有什么用。”云鹤有些不耐的说着,而左清龄闻言则陷入沉默。
“事已至此,责怪也无用,”云鹤努力的给自己找着台阶下,“以后寻到机会,再重新往人族的样貌修炼罢。”
小金云从左清龄的怀中挣扎着跳下来,迈着四只小蹄子走到云鹤跟前,用它脑袋轻轻蹭着云鹤的膝盖。
“既然是一只羊,那以后叫你,云羊?”
云鹤觉得不太好听,便自顾自的回道,“不然,用阴阳二字之中的阳?”
她又摇摇头,“改成烊,或珜?”云鹤手拿纸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随后拿给小金云看。
“如今有了真身,便也要有姓名了。”她接道,“你是我直系,便随我姓了云罢。”
左清龄上前,伸手指了指珜字,“这是何意?”
“我们那时的一个古地名。”
小金云望着眼前的几个字,最后自己选择了‘珜’。
“以后你便姓云名珜,云珜。”
云鹤颇为无奈的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快些长大罢,云珜。”
快些长大罢,再不长大,老祖宗怕是再也没机会看见你人族的模样了。
小金云敏锐的感到云鹤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忧愁,上前靠近,亲了亲她的手。
云鹤微微一笑,用手推了推它的头,对它说道,“出去玩吧,我要问询左清龄的术法记忆。”
云珜闻言,转身离去。
左清龄坐在旁侧的椅子上,云鹤问什么,他回什么。
待三炷香过去后,云鹤的提问基本告终,屋内又只剩下一片寂静。
云鹤欲起身离去,不料左清龄率先开口,问了一个云鹤没有想到的问题,“师傅的名字,是谁起的呢?”
云鹤挑眉,重新坐正。
她的名字?
云鹤这个名字,是谁起的呢?
云鹤轻轻皱眉,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