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了S市北郊的一个度假酒店，酒店外的侍者在寒风中站的笔直，仿佛立在那里像一棵树，就连寒冷都不能使他颤抖半分。
顾晚下车时紧了紧大衣，随后冷漠地看着李陌渊，期间还朝他递了一瓶矿泉水和一包纸巾。
“顾小姐……”李陌渊声音颤抖。
顾晚冷漠打断道：“我有说过，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小姐。”
李陌渊直接改口：“顾晚！”
顾晚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了。
“我……就是一个……医生。”李陌渊指了指自己，然后喝了一大口水后才继续说道：“算了，吃饭去吧。”
随后看了看眼前的酒店。
嗯，S市很出名的米其林三星餐厅，出名的原因，就是出了名的贵。
李陌渊刚刚那句话本来是想表达自己只是个坐办公室的医生，来不起这么刺激的飙车。
但顾晚，一个脑筋比男人还直的女人，只是看了看李陌渊，随后直接朝着酒店门口走去，留下一句话在风中：“我请客。”
李陌渊，作为一个男人三十几年，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说要请客，这句话是越听越觉得在鄙视自己，于是吃饭才吃到一半，他便以上厕所为借口直接将顾晚刚刚点餐放在前台的卡直接要回，然后放上了自己的卡才安心下来。
而顾晚，作为一个女人三十年，特别是一个只为别人买单的人，在今天终于尝试到，在前台取卡的时候，有人告诉她，一位先生已经买好单了。
所以两人直到从酒店步行到停车场时，表情都十分微妙，像是一顿饭，仅仅一件小事，让两人之间突然多了一丝莫名的感觉。
就连顾晚，在和李陌渊说话，对视的时候都会觉得有点奇怪，所以两人只要一旦对话，就将眼神尽量看向别的地方。
“你去哪？我送你。”顾晚拉开车门，打开了车载音响，她躁动的心突然安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和李陌渊只是吃了一次饭而已，竟然让她的思绪能够安定下来，此刻看向他的表情都不再那么冷漠，而且多了些其他的情绪在脸上。
李陌渊看着前方看起来有些落寞的路灯，忽然说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一个人？”
此刻不是治疗咨询的时间，这个问题太过私人话，让顾晚的眉头轻轻一皱，但也是一瞬间，极为细小的动作。
她便觉得，自己可以回答他。
“习惯了。”的确是习惯了，独来独往，她所追求的自身的价值，所以总是显得匆忙，没有时间去了解谁，也没有精力去接近一个人。
等反应过来自己不想一个人的时候，身边的人都已经不适合了，或者将自己当作只会以事业为主的女人，也不愿意再靠近自己了。
但顾晚这句话一说完，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想知道，李陌渊为什么会一个人，她是一有问题就会说的人，所以她直接问了出来，没有给李陌渊任何反应的时间：“那你呢？你为什么一个人？”
李陌渊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一个人。”
显然是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按照一般人的反应，基本上这时候就该顺着李陌渊的话转移话题了。
但是，顾晚不是一般人。
她简单地思索了一下，随后道：“第一，你年龄应该不比我小，做到院长这个资历，你无名指没有戴戒指，如果今天我是临时约了你，你没戴戒指我能理解，但我是从医院将你带走，你工作时间没有佩戴，这只能说明你未婚。”
“第二，如果你有女朋友，也不会刻意向我隐藏那张照片了。”
李陌渊垂了垂眸，只是一瞬间：“为什么？”
“直觉，我之所以能成为GE的CFO，我的直觉占了很多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