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落幕了,戏子们退出了戏台,连着乐师也在收东西离台。古静姗一声不响走去戏台,从老乐师手中劫来二胡,一屁股坐在还未拿走的小椅上拉起了《赛马》。原本正准备离去的客人都回位上坐好,盯着拉二胡的她。
二胡的声音穿透每个人的心,震撼着每一位听众,仅是几个起始的音符就达到这样的效果。原想夺过二胡的乐师瞪着双目不再动,怕惊了她的乐声。带着怒气的音声吸引来了路过的行人,不一会儿的功夫挤满了这家戏楼。
坐着雅坐的忆杏被人群挤得难受,弃坐而去挤到古静姗身边笑着问“夫人,这次还收不收钱了?”闭着眼全神贯注的古静姗抬头丢了她一个白眼冷冷地说着“只收命,不要钱!”“呵呵,别生气嘛!惹你的人可是少爷他们,不是我哦!”忆杏才不怕她的眼鱼眼呢,更别说那有些冷的话了。
“多嘴,拿琵琶和我的乐声!”古静姗闭上眼不再说什么,现在的她只想将所有的不快灭在音乐中。忆杏也不再说什么,礼貌地向另一执琵琶的乐师借来乐器开始跟上她的音调,将琵琶声融进她的二胡中。
沉入曲中的两人看不见人们眼中的欣赏,听不见他们的赞词。整颗心全入了乐声中,跟着它而跳动着。乐声里的万马奔驰的气势生动的展露出来,听者能闻震天响的马蹄声和嘶鸣声。而乐声中的一丝愤怒也表露出来,这是古静姗带来的煞气,惊了万马却也让马奔得更欢,无束缚地逛奔着。
与音乐同在的古静姗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随万马奔跑着,那种加速到极致的欢畅充满整颗心。让心跳控制着自己化马入群奔驰在草原上,这也是她为何如此喜爱这首二胡曲子的原因。她不喜束缚,热爱自由,小小的空间会逼疯她自己。她喜欢在没边际的草原释放她内心所有的情感和欢喜。她是一匹不受任何人驾驭的野马,不会因小小的贪婪而失去珍贵的自由。
可是,现在的她真的是没人驾驭的野马吗?单君凡的脸占满她的记忆,他生气的样子,哭泣的样子,傻笑的样子、、、、、、音乐还在继续着,可拉凑的人的心早已凌乱。
沉在曲子中的人们没有发觉这细微的变化,可是作为一个音乐弹凑者的乐师们还是听出她内心的情绪。弹凑的忆杏睁开眼看着睫毛跳动的古静姗笑问“夫人可是想起了少爷?的乐声可是不会骗人的。”“忆杏,你真多事!”古静姗睁眼瞪了她。
“姑娘,曲乱必是心乱,一个乐者的情绪全透在了乐声中,是最真挚的,骗不了人!”拉二胡的老乐师挠挠花白的胡子微笑着。“为何不是曲乱心乱?古静姗嘴硬的回了句,眼里有些不高兴。“曲乱心乱自是对,可姑娘却非此由。你乐声仍是动听可却乱了乐魂,常人自是听不出。看,这满坐皆醉于乐中呢!”老乐师指着沉醉的众笑着证明。
古静姗愣住了,收起了先前的不快看着老人笑了,摇摇头说“先生原是高人呢,小女子真是搬门弄斧了。”老人也不自谦算是接受了她的观点,脸上的笑慢慢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