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整个人给人的气质也变了,变得忧郁,人看上去老了十多岁,沧桑的很。
“好。”
宗霖没有拒绝,七七认了父亲,这位以后就是他的岳丈。
“哎~今晚我们不论身份,就做个促膝相谈的朋友吧,我想跟你说说七七的事。”
顾父知道自己做过许多错事,一次次的辱骂,一次次的不信任,鞭打,使得他,成了一个恶人,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嗯。”
宗霖应了,今晚的岳丈看上去,心事重重。
“乐儿那年三岁……”
顾父开始回忆,那是乐儿被找回来时,并认成养女时,全家是希望顾家独女有个玩伴,所以把顾乐找来,给顾柔当朋友。
但是,天不如人意,顾乐来了之后,十岁前,他们家还是很和睦的,那时候乐儿虽然弹琴没有顾柔弹得好,跳舞方面也不弱,所以小丫头还是信心盎然。
两个人从小在学习,家长会,此类活动之间,两个人的争斗不断,顾父看在眼里,是很满意的,他没有干涉孩子的积极互相攀比,比如成绩。
“她从小很懂事,也很善良,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她有一颗孝心,这也是她的弱点,被人利用的弱点。”
顾父喝的有些微醺,他回忆起往事时,脸上流露出的慈爱不似作假,那是一个父亲对往日儿女的真切疼爱。
而他提起顾乐孝顺时,脸上出现了后悔,抱着脑袋痛苦的喃喃:“是我,是我识人不清,是我听信他人,我害了我的孩子离我越来越远。”
这是他追悔莫及的。
“顾先生,你不必自责,过去事,乐儿选择了原谅。”
这是今晚宗霖说出的最长的一句话了,他不希望看到乐儿的父亲,后半生活在痛苦自责之中,那样乐儿的牺牲会变得毫无价值。
宗霖是个冷情的人,在某些事情上,他拎得清,且先顾虑的一定是利益最大化。
“宗氏小子,谢谢你,乐儿遇见了你,是她这辈子的福气。”
顾父是感激宗霖的,感激宗霖给了顾乐家庭的渴望,补缺她那份被伤的鲜血淋漓的心脏。
“不,遇到她,才是我的荣幸。”
宗霖一直说,顾乐是他的救赎,在他绝望的时刻,乐儿的到来,犹如黑暗照进了一束白光,他感激顾乐的出现,让他重新站在曙光下。
“好,都好,只要你们好好地,一切都好,都好。”
顾父不去纠结顾乐两人的事,关于他们认识的前因后果,顾父从前没有过问关心过,到现在,他没资格去插手二人之间的事。
“另外,再告诉您一个秘密,请你知道后,要先帮我保守秘密,好吗?”
宗霖神秘的勾唇,附上顾父的侧耳,说了几个字之后,顾父惊诧的瞪大了双眼,半天没反应过来,而后他爽朗的大笑道:“好!好!”
宗霖陪着顾父到后半夜两个人才分开,各自回去照顾自己的妻子。
“回来了?”
顾母靠在床头,她已经可以坐起身了,这一次的抢救,反而她更觉得精神奕奕了,之前那种堵得慌,喘不过气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现在呼吸顺畅,身体机能正在一天天的变好,顾母别提心情有多好了。
“嗯,嘿嘿,找未来女婿喝了两杯,依然,我们以前对他的偏见很大,他真的是个没有架子的人。”
顾父晃晃悠悠的做到顾母的病床前,就趴在她边上,傻呵呵的直乐,像个傻呆呆。
“你啊~六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没个正行。”
庄依然很高兴,虽说着责怪的话,可她脸上的表情是轻松的,笑意满满。
“多久没见过你笑了,依然,你还是笑起来好看,跟女婿聊天,我高兴,是真的高兴。”
一想到宗霖告诉他的那件事,要不是宗霖说想给顾乐一个惊喜,他现在就想放鞭炮庆祝一下,这个值得快乐的日子。
“好,我尽量注意,老顾,什么事把你乐成这样。”
庄依然揶揄着,她对宗家的印象一直不坏,只是没明白宗霖权势滔天,为什么会看上顾乐,一直以来顾柔在她耳边误导她,是顾乐使用了狐媚子手段勾引了人家。
而如今看来,明明是宗氏小子先看上的顾乐,穷追猛打的。
“哎,你真不懂那种明明很高兴,却又不能分享的痛苦,依然,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即使醉了,顾父的嘴还是很严,什么也不肯说,最后庄依然也不问了,顾父片刻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宗霖没有回病房,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号码是加密打进来的,对方很谨慎,而宗霖饶有兴致的翘起了嘴唇。
“不知宗大少爷,可还记得在下?”神秘人的声音经过处理,听不出原声。
“你化成飞灰,我都记得。”宗霖讽刺的勾唇。
“呵,那在下还真是小瞧了宗大少爷了,但是,宗大少,你会输的彻底。”
神秘人的口吻狂妄,很笃定。
“那我拭目以待。”
宗霖丝毫不惧,他从来没有怕过那个人,上一次让他逃掉了,没想到他居然有通天的本事,能活下来。
“游戏才刚刚开始,这一次,我好好陪你玩。”
神秘人的话说完挂断了电话,而后宗霖的电话又再次响起,是他的手下打来的:“Boss,没有查到ip,对方后续做得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声音也是处理过的,我们捕捉不到正常的频率,无法还原。”
“嗯,知道了。”
宗霖挂了电话,抬脚走进顾乐的病房,他并没有指望,短时间内,能把那个人的位置所在,同样的,那个人经过上一次的事件,不死也要脱层皮,正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舔舐伤口也说不定。
极寒之地,陆白的面前,被丢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而一身黑制服的保镖说:“主人,你要的人,带来了。”
这就是之前,陆白看中的,管教所里的那个少女。
“名字。”
陆白靠在床榻上,腿直直的摆放在床笫上。
“敏儿。”
少女头也没抬,老老实实的跪着。
“抬头。”
陆白语气里多了丝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