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玦离去的千年间,沈七七还是一如既往的陪在月昭阳身边,可无论她再怎样讨得月昭阳欢喜,月昭阳都好似失了光彩一般,再无笑容。
是日,月昭阳颓然拿着一壶酒走到当日大战之地,自那日飞沙走石,仙界确实花了不少功夫修复,虽然不及当年,但仍旧是百花盛开。
月昭阳倚在桃花树下,兀自灌了一口酒,面上笑着,可心内却像被几万根针同时扎着一样疼:“阿玦,不知不觉,千年都过去了,就连沈七七的情郎都修行飞升了,天天在我面前秀恩爱,赶都赶不走,可烦人了。”
“可是都过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呢?我知道散尽灵力的人,兴许生生世世都不会再获新生,可我就是执拗啊,我是真的,真的好想要你回来……”
“自你走后,我在忘川寻了好久好久,可始终没见得你的一缕残魂。阿玦,你到底在哪儿啊?你过去说过的,从来不舍得让我在这天地间孤身一人,可你……你怎么能食言呢?你……怎么舍得?”
月昭阳自嘲似的再度灌了一口,好似唯有醉了,才能再见东玦一面。
“阿玦,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月昭阳还在自顾自喝着酒,目光渐渐迷离,可就在此时,忽然似乎听到极远方传来一句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呼唤。
“阿昭……”
月昭阳霍然站起身,眼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花瓣簌簌落下,那人不是东玦,还会是谁?
可此时的月昭阳只以为自己是喝醉了,匆匆跑到东玦面前,脚步尚不稳,险些直直扑进他怀中。
“你回来了!阿玦,你真的回来了!我说过的,我一早便说过的,只要我喝醉了,就能看到你,”月昭阳举起酒坛,又要朝嘴里灌,“是不是,是不是我多喝一点,你就永远不会走了?我……”
月昭阳还在醉着,只以为东玦是虚幻,却不料东玦却直接夺过了自己手中的酒坛,一把扔了出去。
东玦抱住摇摇晃晃的月昭阳,故作嗔怒:“阿昭,我有没有说过,你沾一点酒气便会醉,醉了之后总要头痛好一会儿,我在的时候,可都是不许喝酒的。”
“哼!坏人!凭什么不让我喝?”月昭阳轻轻锤了东玦一下,哪怕在梦里,她都不舍得用力,“我只有喝醉了,才能看见你啊!本来就是你食言在先,我凭什么不能喝?你把酒给我拿来,我还要……”
东玦瞧着月昭阳的脸颊红扑扑的模样,便觉甚是可爱。月昭阳因为沾了酒气,本是嗔怒的话,平白添上几句撒娇的意味。
阔别千年,却似乎比几万年还要久。
东玦宠溺的捉住月昭阳还在来回摇摆的小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桃花林外走去:“要酒没有,夫君却有一个,阿昭是要还是不要?”
“只要是阿玦,我就要……”月昭阳闭着眼,却是咂摸着嘴,紧紧抱住东玦的脖颈不肯放手,这熟悉的气息,她真的在梦里,已经想了太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