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见利忘义者！杀作奸犯科者！杀徇私舞弊者！”
曾经的陈凡望着面前咆哮怒吼的畸形男子，双眼微眯沉声道：“不杀助纣为虐者？”
“他们听信谗言，将你的修为尽废，认为你作奸犯科，认为你暗害同僚，你以前所做的一切那都是为了作恶的伪装。”
“你...难道不恨吗？”
陈凡跟曾经的陈凡并肩站立，以同样的表情看着面前低垂着脑袋，比他矮了半个身子的畸形男子。
“正清道门的大师兄，无论是在外在内，都有很好的风评。”
“被潜伏进正清道门的邪修陷害，那邪修与长老勾结，让其百口莫辩。”
“正气凌然的正清道门大师兄，被视作了正清道门的耻辱，被公然碎了灵觉、断了脊柱，能够活到现在都是奇迹。”
“而曾经的我...在考验你。”
陈凡看了曾经的自己一眼，他在考验面前这个悲惨的人。
他想要知道，在连连遭受绝望之后，面前的人会不会带有恶，会不会走向极端。
“有人是故意在犯错，有人只是被引导了。”
“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正确，所以他们需要榜样、标杆。”
“我...”畸形男子低落的摇着头：“做不到。”
曾经的陈凡皱眉，他盯着畸形男子沉声道：“那可是整个正清道门都在排斥你，是他们不思考，是他们没有主见。”
“你还在为他们说话，我只能说你是活该。”
“你活该沦落到这种下场，你认为我会帮你吗？”
陈凡轻叹了声，曾经自己的这番话无比刺耳。
他是在故意激怒面前的畸形男子，想要试图挑起男子的愤怒，让他说出复仇的话语。
那样的话，曾经的自己就可以直接转身离开。
去肃清正清道门的事情，他才不想去管，他只是想要拿回师门宝物罢了。
“因为我知道，你是好人。”
畸形男子抬起头，他的身体、精神遭受了难以接受的重创，但是他的眼神没变。
他的眼神依旧明亮，仿佛在看着希望。
曾经的陈凡不由得轻笑了声：“那你错了。”
“是吗？”畸形男子喃喃道：“我能够看得出来，你心中有着炙热，比我更加炙热。”
“只是你会用其他的方式，来掩盖心中真正的感受。”
“陈凡啊...我不是为了求你答应我才这么说，而是我认为你不会做错。”
“肃清正清道门，可好？”
曾经的陈凡看着那畸形的身子，狼狈杂乱的头发下，露出来的明亮双目，他的眼神很淡。
“不。”
“我肃清三千道门，为你陪葬如何？”
畸形男子咧嘴一笑：“好。”
“那我们签个合同。”
...
不日之后，血雨在各个道门落下。
陈凡手持屠刀，斩杀千人万人！他没有任何理由，来到道门就是杀！
只是无人知道，陈凡所杀的人都是联同起来，与邪修勾结。
若非是这次肃清，前段时间上京所经历的一切，就会在大夏各地出现。
陈凡杀得道门各大道主、门主出现，只是他们出现的时候，陈凡已然杀得血流成河。
三千道门之中，与邪修勾结的人实在是太多，多到陈凡的双目都已经杀红了。
“陈凡！我等认可你为道首，可否停手？”
“陈凡...你要知道我等联手，非你可敌！”
昆仑山主对着陈凡拱手作揖：“依我看，陈道友已经有了道首之姿！这道首非陈道友...不！就该是陈道首的！”
有昆仑山主率先开口，再加上望着浑身血红的陈凡，众人心中也生起了胆寒。
“好！我支持陈道友当道首！”
“我也是！”
“本门主同意了。”
“...”
曾经的陈凡没有去理会他们，只是抬手取走了仙骨令之后，便是闪身离去。
道力洗去了过去陈凡身上所沾染的血迹，他来到了那畸形男子的面前。
只是再次见到对方的时候，畸形男子已经没了气息。
“解决了...甲方死了，我这合同找谁报？”
“还得我把你埋了，正清道门真是被杀少了。”
画面开始破碎，过去的陈凡开始扭曲，出现了宋勇的身形。
宋勇出现的瞬间，直接一屁股坐在瘫坐在地。
他的瞳孔在颤抖，他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不...我！我杀了那么多人！”
“天呐！天呐！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够眼都不眨一下的，杀那么多人！”
宋勇忍不住弯腰呕吐，陈凡只是淡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等到宋勇缓和了些许，陈凡才是缓缓开口道：“你是觉得，其中有无辜者吗？”
宋勇本能的想要反驳，却是在脑海中的记忆里知晓了。
陈凡杀的每一个人，他都有去求证，看面相是否与邪修勾结，是否谋害无辜。
他所杀的人都并非是无辜者，都有罪孽在身。
就算是其他人在阻挠他，陈凡也没有杀了对方，最多只是将其打得短暂无力，并未下杀手。
陈凡答应了肃清三千道门，那就是肃清三千道门！
甚至是唯一知道陈凡做到这点的畸形男子，都已然是自尽身亡。
陈凡没有争名逐利，他只是在肃清正道败类罢了。
“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