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勇忍不住抽泣了两声，“我错了，老师的思想也错了吗？”
“正道啊！大夏三千道门啊！都有千人万人与邪修勾结啊！”
“老师啊...风水界都是如此，那这个世界呢？”
“靠着您的办法，真的能做到吗？”
“连你都没有做到的事情，我们又如何能够做到啊！”
三千道门万人与邪修有联系，就算是没有主动去害人，但这推波助澜与谋取好处的恶更是大恶。
连自诩正道的三千道门都有这么多蛀虫，那大夏呢？整个世界呢？
坚持数百年，宋勇在见到陈凡这实践派的记忆后，道心彻底破碎了。
“你老师的思想没错，我的思想也没错。”
陈凡缓缓轻声道：“只是在这世界，有天道五行在干预。”
“我杀了三千道门的恶人，恶人普遍来看是少了，邪修也不敢冒头。”
“但紧接着就出现了夏春山，就出现了求道会。”
“天道五行用极端、强大的恶，来填补了我所杀的人。”
就是这种无力感，让陈凡默哀大过心死，努力是没用的，恶始终都会存在。
陈凡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那些作恶者感到害怕，感到担忧，日复一日的活在恐惧中，直到他来杀了这恶徒。
宋勇在看见了陈凡的记忆后，就有着股深深的无力感。
强大如陈凡都无法改变这一切，那他的老师呢？
圣人老师在几百年前，就无法改变改朝换代所带来的动荡。
那现在呢？虽然明面上没有了，但其中的暗流汹涌有多么厉害，完全能够从陈凡的记忆中知晓。
明面上的恶容易处理，但是暗地里翻涌的恶，却是难以根除的。
“我输了，输给了你。”
宋勇喃喃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弥补。”陈凡沉声道：“你无法挽回你曾经做过的事情，但是至少还拥有能够弥补的机会。”
话音落下，二人眼前的景色变幻，再次出现在了精神病院内。
宋勇下意识看向了，依旧被陈凡用道力镇压的李秋安等人。
“我的罪，怎么赎啊。”
宋勇叹道：“我若是死了，是否很自私。”
陈凡没有回答，只是耸了耸肩。
他不会去定义什么，仅仅会去看宋勇做了什么。
并且内心也有了几分复杂，像谷崧宋勇这种，本意是想要做好事，但剑走偏锋走了极端，反倒是做了恶，在天道五行眼中会怎么算呢？
是算恶，还是善？亦或者是两者中和了？
“陈道首，你觉得我该怎么弥补？”
宋勇望着李秋安，望着其中一位妇人，眼神中唯有痛苦、拘谨。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作为宋勇，来让宋勇的母亲杀了宋老院长...
“我已经杀人了啊。”
陈凡瞥了他一眼，随后指向了李秋安等人，“赎罪之后，他们若是要你死，我就杀了你。”
“若是他们不要你死，那你便能活。”
宋勇微微颔首，随后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了被道力镇压的李秋安等人。
他转头看向陈凡，颔首道：“道首，多谢了。”
说完这话之后，宋勇猛然跌倒在地，陈凡看见了一道精光，落入到了李秋安等人身上。
陈凡轻叹了声，无论是李秋安等人，还是那些被谷悦选择成为了执行者的人，其实都被破坏了魂魄。
只是破坏的程度分多少而已，而此刻的谷悦不再附身宋勇，它将自己的身体气化，分散进去到了众人体内，开始修补魂魄。
重铸魂魄并非是找回魂魄，并且李秋安等人被破碎的三魄，早就已经消失不见，所以无法找回。
再重铸魂魄那就是忤逆天道五行，精怪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只是下一秒，陈凡露出了笑意。
“为了不被天道五行所杀，所以你甘愿自己魂飞魄散吗？”
“真是...这么害怕赎罪吗？”
笑骂了几句后，陈凡便是看见了天空汇聚了一层厚厚的乌云。
就算是这精神病院有着特殊的风水阵，依旧无法抵御来自天道五行的窥伺。
“滚，它还没有赎完罪，你想要做什么？”
陈凡冷眼呵斥一声，可这次乌云却没有随着陈凡的怒斥散去，反倒是在继续汇聚。
下一秒陈凡的手中无垢长剑汇聚，只是很快无垢长剑变换了形状。
从冒着血红煞气的长剑，变成了一柄宽大血气环绕的屠刀！
屠刀指天，陈凡冷声道：“滚！”
一刀斩出血气冲天！
血色刀气嵌入厚重乌云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我说了，今日让你滚！”
陈凡双目一寒，俨然生了怒意！
他纵身飞起，深入乌云之中，乌云剥夺了所有的黑暗，甚至是五感。
陈凡索性闭着双目，手持屠刀飞速斩杀！
乌云之中汇聚着的深黑雷霆，直接被陈凡斩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乌云在此刻仿佛生出了自我的意识，调转了目标，漆黑雷霆朝着陈凡轰去。
在封闭五感的乌云之中，雷霆从四面八方轰向陈凡。
纵使陈凡持刀斩向四周，依旧有漆黑雷霆轰在了他的后背。
“轰隆！”
陈凡的道袍瞬间出现了个大窟窿，打得他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天道五行...你杀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