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绮蓝头摇得就像是拨浪鼓。
“完全看不出来！”
佩戴上白面后，无论是什么体型、声音，落在别人眼里都成为了统一的模样。
惨白的面具，惨白的衣服，还有那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的体态。
完全就像是批量复制粘贴的产物，若非是知道对方的说话方式。
不然的话谁也不能够确定，站在自己面前的白面究竟是谁。
并且白面之间交流，一般也都是用自己所镇守的城池为单位。
霍绮蓝不是傻子，立马就知道陈凡是想要伪装她，连忙说出了细节。
“我被称作凤栖面，其中跟金钩、溪头面交好，跟其他几人不熟，不过跟幽谷面的关系很差。”
“如果我想要邀请其他的几面，他们肯定会来，但是幽谷面就不确定了。”
陈凡微微颔首，淡然道：“那接下来我便是凤栖面，你就负责将其他的几个人召集起来。”
“其他的几面死了，这黑面也不得不出现对吧。”
霍绮蓝郑重点头，随即打出了道法，几只纸鹤出现在她的手中。
纸鹤随之慢慢变大、变得更加逼真，最后犹如真鹤般朝着各个方向飞去。
“他们得多久才会出现？”陈凡淡淡道。
“快的话...大概也得等到天亮了。”
霍绮蓝说着，心中不免松了口气，至少其他几个人死了的话，她就不必死了。
就跟...这该死的钱晓飞一样！
不过转念一想，霍绮蓝也庆幸还好是钱晓飞，否则的话自己必然会在陈凡的手中死亡！
陈凡在此刻也没有闲着，他抬手朝着地面勾了下，随后被钱晓飞捧在手心里，散发着屡屡黑气的珠子，便是落在了他的手中。
“这是什么东西？”陈凡看了两眼，发现自己居然看不透手中的这个黑球。
“道心。”
霍绮蓝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凡打断。
“这东西是道心？”
大道汇聚成为道文，道文便是可以流传下来。
但是也有一种说法，那就是道心。
不过道心跟留下来的道文可不相同，这道心只有天命师才能够遗留下来。
就如同寇百车的那截遗留下来的莲藕，那也能够算作道心。
道心的作用是什么，历代所留下来的古籍记载几乎没有。
毕竟这些年能够成为天命师的有几个？
可是...这手中漆黑的东西，是道心？
这道心就出现在霍绮蓝的手中？
“对，就是道心！”
霍绮蓝沉声道：“但是这道心不只是我有，每一个白面都有，是用来给麾下猎杀者提升大道的。”
陈凡看着手中的黑球，眼神中首次出现了几分凝重。
这道心是强者的标志，是比寇百车、夏春山还要强的天命师。
它直接分出了道心，甚至是白面都能够人手一个。
就算是列举出了大道的特殊性，但想要达到这个效果，也得他的实力达到逆天的程度！
猎杀者背后究竟是谁？
如果明法鬼王投靠了猎杀者，陈凡都不会有丝毫的意外。
在这种连他都会感到强大到令人诧异的存在，若是落在明法鬼王的眼中，那就是会令人产生难以抵御的绝望。
“有意思，这有研究的价值。”
陈凡将黑球道心给收了起来，随后便是又朝着霍绮蓝问了几句话，见到问不出什么了，他便是开始闭目养神。
陈凡开始梳理从霍绮蓝跟钱晓飞身上得到的线索。
这猎杀者组织的强大超乎想象，并且宗旨是只猎杀一定的魂魄，并不会给鬼城造成影响。
在这恩威并施之下，鬼城的鬼王如何会反抗？
在经受绝望之后，知道对方只是拿取了点无辜者的魂魄，这又算得了什么？
人间一天要死多少人？又要出生多少人？
死去的人变成魂魄，有的定居鬼城，有的转世轮回。
但新生的人、或者是动物，这些之中大部分都并非是轮回转世的。
而是诞生在这世界的新生命。
所以阴间永远不会缺少初生的魂魄，损失一点又有何妨？
“猎杀者因为这样，才会一直存在于整个阴间，变成跟疯鬼般的默认态度。”
“但只要仔细一想，就知道在这种条件下，猎杀者很有可能没安好心啊。”
陈凡思索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看向了霍绮蓝。
“对了，你可知道疯鬼的来历？”
这个话题问出，霍绮蓝看向陈凡的眼神便是多了几分奇怪。
若是个刚进入阴间的初生魂魄，问出这种问题霍绮蓝丝毫不意外。
但是由陈凡这似乎是天命师的存在问出来，那问题就很大了。
“这...”
霍绮蓝干咳道：“大人你真想知道？”
“当然。”陈凡微微颔首。
“魂魄魂飞魄散，会被死气排斥，最终会重新出现在阴间大地上。”
“这些重新归于阴间大地的魂魄，就是所谓的疯鬼。”
听到这样的解释，陈凡不由得眉头微皱。
“不是说在这阴间，最初是没有疯鬼的吗？是因为有了疯鬼，所以才建立了鬼城。”
霍绮蓝摇了摇头：“说这样也没错，但并不全对。”
“大人忽略了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阴间的转世轮回已经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