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居高临下的看着宋勇，他不由得轻笑了声。
“你连万古林都无法走出去，就已经被吓得道心破碎。”
“但是谷崧可是看完了我所经历的一切。”
宋勇在此刻喃喃道：“所以...所以它才死了，它才甘愿融道于天。”
在这片炼狱之中，宋勇在能够自主控制身体的时候，就知道是陈凡对于思维的碰撞做出了更改。
不再是第一视角，看对方从小到大都做过了什么。
而是化作对方，去选择怎么做，去选择做什么。
陈凡出现在了宋勇的面前，而宋勇却连走出这炼狱的勇气都没有。
可...谷崧它可是看见了一切啊！
它看见了陈凡的一生！
“我...岂能输给他...”
宋勇咬牙，沉声道：“陈凡！我不会认输！让我看吧，让我看见你的记忆！”
“好。”
陈凡简单的应允了一声，随后便是抬手打了个响指。
原本蹲坐在地，满脸绝望的宋勇，在此刻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
宋勇的表情也不受控制的变得坚毅，开始往前走出，开始妄图离开这片由血与骨铸就而成的炼狱。
这是陈凡当初进入万古林所发生的事情，陈凡没有再去看，他知道自己会走出去。
但是有一点，在印象里当初他是为了躲寒，才莫名其妙的走进万古林。
可若是万古林这么好找，那恐怕那些终生寻找万古林的人，早就找到了。
并且试图寻找万古林的，也没有什么好下场，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这一切是否是赵乾的手笔，陈凡有过怀疑，毕竟一个灵虚界，怎么可能有什么风险呢？
作为观运者的赵乾，就杀了一个又一个进入万古林的人。
除开他陈凡还有夏春山，但是再次看见万古林，陈凡又有了别的想法。
很有可能...万古林本身就具备凶险的机缘。
无论是他还是夏春山，离开万古林之后，都能够得到万古林的道力补充。
“万古林...说不定有自己的智慧。”
陈凡呢喃着，再次看向了四周，这就是记忆的缺陷，想要看见什么，只能看见曾经记忆里看见的。
而非是回到原点，去找寻之前被遗漏的线索。
“当初我太小了，能够察觉到的线索很少，能够得到走出去的机缘，就已经算是好运了。”
“后来等到师父死了，我却怎么都找不到这万古林。”
陈凡轻叹了声，还是得找到赵乾啊！
就算赵乾没了观运大道，但想要找到隐藏起来的万古林，赵乾依旧是首选。
陈凡看着年幼的自己，浑身伤痕累累的走出万古林。
那万古林就像是一只洪荒猛兽的血盆大口，年幼的陈凡就像是从牙缝里走了出去。
万古林的记忆开始破碎，一些普通寻常的记忆在这思维的对碰中，直接遭到了忽略。
景色变换，场景固定的时候，陈凡已然长高了个脑袋，他跟着师父开始周游大夏。
“陈凡，你知道为师为何要带你去见识大夏的风景吗？”
“不知道。”
“为了让你能够以理性的思维，去看待这个世界，能够让胜不骄败不燥，遇见苦难能够伸出援手，遇见匪徒能够拔刀相助。”
“我希望你能够不畏强权，能够...成为受人敬仰的人。”
年幼的陈凡望着师父庄重的表情，眼神中带着几分困惑，不知道师父为何要对他说这种沉重的话题。
当年的他困惑，可如今的陈凡却能够看出来，师父眼神中的愁容。
“你在...害怕吗？”
陈凡喃喃自语，记忆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在如今的他眼中流露出了难以隐藏的恐惧。
年幼的他看见了这一幕，只是当初的陈凡不知道那是什么情绪。
但是现在，陈凡看得很清楚，他师父望向他的眼神中，是害怕！是恐惧！
“戮仙门人世代都是单传，一代传一代都在研究，如何有效的斩杀仙人。”
“大部分时间，戮仙门人都是待在自己的山头，是不会理会世事的，除非...”
陈凡眼眸闪过了抹落寞与感慨，他能够看得出来，师父是知道他的潜力，知道他能够变得有多强。
能够从万古林之中走出来，师父就知道他有多少潜力了。
只是师父在害怕，害怕他沦落为邪修，害怕他抛弃掉了所谓的责任感而去作恶。
师父在害怕，他沦为邪修之后将没人可以阻止他。
“所以师父在临死之前，让我去成为道首，不仅仅是为了拿回师门宝物仙骨令，也是为了让我...拥有责任感吗？”
年幼的陈凡身躯忍不住剧烈的颤抖，这是宋勇的精神开始崩溃了！
体验了数年陈凡人生的宋勇，已经临近崩溃。
陈凡撇了他一眼，这种纵观自己记忆的事情，很难产生这种旁观者的视角。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陈凡也想要看看，自己这一生走来到底有无纰漏，是否可以进行复盘。
索性陈凡朝着宋勇打出了一道道法，很简单的清心诀，但足以让宋勇继续坚持下去。
“不...”
宋勇激动的呐喊了声，随后再次变成了陈凡的模样，继续跟着师父周游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