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泰山的镇山诀,则是彻头彻尾的暴力与碾压。
冰壁上的战斗已经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那些肉身强横的苦修者,在泰山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
他们的阴寒功法被克制得死死的,引以为傲的肉身防御。
在泰山的拳头下不堪一击。
一个又一个苦修者被他从冰壁上硬生生轰飞,带着惨叫坠入下方的万丈深渊。
很快,冰壁上只剩下最后一名苦修者,看样子应该是这支小队的头领。
不够这家伙并没有同伴的死而产生恐惧。
反而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周围的寒气疯狂向他汇聚。
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面厚达数米的巨大冰盾,冰盾上还布满了诡异的符文。
泰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深吸一口气,整个胸膛都鼓胀起来,身上的肌肉虬结贲张。
“镇!”
他发出一声低吼,右拳之上,原本土黄色的光芒瞬间化作金色。
下一秒,他整个人撞向了那面巨大的冰盾。
“轰隆!”
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回荡在整个山谷。
那面坚不可摧的冰盾,在泰山的拳头下,从中心点开始,瞬间布满了裂纹,然后轰然炸碎。
拳势不止,重重地印在了那名头领的胸口。
头领的身体在半空中就化为了一团飞灰,被狂暴的拳风吹散,连一絲痕迹都没留下。
战斗,结束了。
泰山落在冰崖顶端,回头冲着下方众人比了个大拇指,憨厚地笑着。
众人长出一口气,迅速利用绳索攀上了冰崖。
“打扫战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龙桀下令道。
大部分苦修者都被泰山轰下了山崖,尸骨无存。
只有最开始被冰锥钉死在岩壁上的那个倒霉蛋,和几个散落的残肢。
任秋径直走向那名被泰山一拳打爆手臂,最后摔死的苦修者。
他蹲下身,在这具已经僵硬的尸体上摸索起来。
很快,他的手指触及到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
他从那人破碎的袍子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
玉佩质地温润,是上好的和田玉,上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
但在云纹的角落里,任秋发现了一个极其隐秘的暗记。
那是一个小小的,由三道交叉刻痕组成的王字。
王家的暗记!
任秋的瞳孔缩成了针尖。
“呵呵,没想到这些人还是贼心不死啊!”
虽然他现在已经跟王家不死不休了,可明显,王家并不是像表面上这么简单。
其他的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众人所说的,王家就是有钱这么一个优势。
算上黄昏,王家最少还能跟圣堂的人搭上线。
他站起身,迎着山巅刺骨的寒风,将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握在掌心。
龙桀等人正好看过来,不明白他发现了什么。
在众人的注视下,任秋的手掌缓缓收紧。
“咔嚓。”
当他再次张开手时,那块温润的玉佩,已经化为了一堆细腻的白色粉末。
粉末随风飘散,消失在茫茫雪山之中。
“没事吧?”
龙桀察觉出了任秋的状态不对,忍不住问了一句。
任秋摇了摇头:“没事,我们快走吧,估计已经有人在前面等着我们了。”
此刻他心里也是暗骂,这一路下来那些人就跟疯了一样。
要说前面没有危险,亦或者有埋伏,打死他都不信。
任秋一行人没有耽搁,而且鸦的情报极为精准,配合任秋的星图。
几个小时后,他们在连绵的雪山深处,找到了一处极其隐蔽的断崖。
“应该就是这里了。”
任秋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一幕。
前方的那石缝看起来平平无奇,最多只能容纳一人侧身通过。
可当任秋靠近时,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心底涌起。
那不是灵气,也不是能量波动,而是一种共鸣。
仿佛石缝之后,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他,或者说,正在呼唤他体内的某种特质。
“里面不简单。”
龙桀也凑了过来,他眉头紧锁,身经百战的直觉让他感到了强烈的警惕。
泰山更是瓮声瓮气地说道:“俺感觉里头有大家伙,比刚才那些冰棍儿厉害多了。”
就在任秋准备让众人后退,自己先行探路时。
一阵整齐划一的踏雪声,由远及近。
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韵律,仿佛每一步都精确计算过距离和力道。
众人立刻转身,摆出了防御姿态。
只见风雪之中,十几道白色身影悄然浮现。
他们身披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袍,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行动间如同一群没有生命的傀儡,整齐得可怕。
为首一人,缓缓摘下了兜帽。
那是一个极其年轻的男人,面容俊秀,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他的目光没有在龙桀或泰山身上停留哪怕一秒,径直锁定了任秋。
“天机组织,玉衡。”
男人扶了扶眼镜,“此路,不通。”
龙桀往前踏出一步,“好大的名头!怎么之前的天狼没来吗?”
一听这话,玉衡顿时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之前他们的人也围剿过龙桀。
甚至同时派出了十几位星宿,甚至许多外围的成员。
但最终活着的回来了一个天狼。
可以说那是他们损失最为惨烈的一次。
不过玉衡似乎很有把握,看都没看他,视线依旧黏在任秋身上。
“龙桀,前龙牙特战队队长,擅用军刀,爆发力强,性格冲动易怒不足为虑。”
“泰山,天生神力,防御惊人,头脑简单一介莽夫。”
“你!”
龙桀怒火中烧,就要冲上去。
任秋抬手拦住了他,平静地回望着玉衡,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比之前遇到的任何敌人都要危险。
那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危险。
不是力量上的碾压,而是一种洞悉一切的掌控感。
“我们好像没见过。”
“见过,当然见过。”
玉衡轻声说,“在你每一次的选择,每一次的挣扎里,我都见过,任秋,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能化险为夷,为什么每一次机缘都会主动找上你?”
“因为你,或者说,你这具身体,本身就是一个被选中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