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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医术逆袭后,狗王爷夜夜爬我墙头江沅活了,总得昭告天下——嘿,这个让你们盼了五年都没死的女人又活碰乱跳地回来啦。
其他人不管是高兴、不高兴,都得摆出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感叹佛祖保佑,达到这种让所有人口是心非的效果,也很难得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打扮的艳冠群芳,狠狠地亮瞎一众人的眼睛,让那帮女人心服口服。
以上是小桃的说法,小桃意图让落灰的首饰盒重见天日,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将所有的金钗都插在江沅头上。
她当年就好这么干,时隔多年风格不减,江沅还觉得挺有趣。
孩子长大了,裴衍楷不年轻了,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只有小桃的审美还停留在五年前。
江沅晃着头发,她觉得如果现在国破家亡,而她流落民间,就这个脑袋够她吃一辈子了。
小桃还在继续加码,很好,够吃两辈子了。
伴随着重量加强,江沅终于受不了了,叫停道:“桃啊,停手吧,老实交代你是谁派来暗杀我的?”
小桃手里捏着精致的雕刻金鱼发压,可怜巴巴:“奴婢只是想让皇后娘娘光彩夺目。”
江沅叹息:“我总要活着才能光彩夺目,死了就属于回光返照了。”
小桃赶紧呸呸呸,“阿弥陀佛,童言无忌,娘娘您可别瞎说了,长乐宫很忌讳死这个字的,上次兰妃跑过来哭哭啼啼地表示想你,说了一句皇后娘娘昏迷四年了。年还没说出来,陛下就非常愤怒地责罚了兰妃。有一阵子大家不敢提任何与死有关的谐音,连思念、寺庙都不敢提,如果长乐宫有蛇爬进来,它肯定会死,因为它总是嘶嘶嘶。”
江沅听着她的说法笑了:“这也太荒唐了。”
小桃无奈道:“大概吧,但陛下不这么觉得。毕竟后宫里供着观世音菩萨和三清,两家一墙之隔,陛下初一十五会去上香,很方便,就是不知道谁家的神灵保佑了皇后娘娘。”
江沅摸着下巴说:“皇帝不信神,他大概是吃错药了,太医院没发现什么问题吗?”
小桃叹息:“您就饶了太医院的诸位吧,自打您昏迷,他们提心吊胆的活着,陛下一句您断气了,他们也要断气,吓得太医令整个五年都没睡过好觉,头发愁的直掉,现在太医院最希望的就是无事发生了。”
江沅摸了摸脸蛋,“听上去我可真是个祸水,快要比上苏妲己了。”
小桃往她脸上扑粉,谆谆善诱:“苏妲己会精心打扮自己哦,娘娘也该在美貌上再下点功夫,好能艳压群芳。”
江沅本身就不是特别美艳清丽之人,看着模糊铜镜里浓妆艳抹的自己,觉得小桃化妆的手艺又下降了,她吐槽道:“如果你想我艳压群芳,至少应该让人看清我的脸。”
小桃疑惑:“可化妆的目的不就是让人看不清自己原本的脸吗?”
江沅一时被问住,犹豫片刻说:“如果这是你的目的,那其实还挺成功的,这属于易容术的范畴了。”
小桃察觉到了江沅的勉强,仔细端详主子的脸,遗憾道:“还是珍珠的手艺好,娘娘从来不挑她化的妆。可惜陛下把她调走了,奴婢也有三四年未见过她了。”
江沅安慰道:“你化的妆我也很满意,快去挑衣服吧,我好换上,别让人久等了。”
衣服早就选好了,熨烫过挂了起来,小桃美滋滋地去取,江沅趁机用帕子把脸上的粉擦下去。
不多时,江沅被打扮完成,着百鸟朝凤仿妆花立领对襟长袄,庄重的深蓝色很是沉稳,前襟上的凤凰绣得栩栩如生,凤凰周围环绕着上百只种类不一的鸟雀,都采用多色细线,金线点缀,经得细看又不会过分华丽。凤凰除了搭配鸟雀,双足还点在梧桐树上,梧桐树的枝叶盛开,那是凤凰的根。下半身配着较浅的米色马面裙,全宽超过一米,打了二十多道折,裙面绣着凤凰配着牡丹、玉兰、荷花、梅花等等十几种花,衬托着高洁美丽。
小桃快要把江沅夸上天了,直说好看,还说:“陛下说娘娘这些年太委屈了,要好好补偿您,这么漂亮的衣服,绣房的人要做个十件八件,而且是每个季节都添新的。”
江沅犹豫:“十件八件穿不过来吧。”
小桃说道:“娘娘看着喜欢也好,不然娘娘白白没了五年的时间,多苦啊,最好把这五年应该穿的漂亮衣裳都补回来。”
江沅看见美丽的东西也不能免俗,她很喜欢,伸手抚摸着,说:“你别说我苦了,我哪里苦了。”
小桃忍不住抹眼泪:“旁人都说您地位尊贵,可小桃我是一步步陪着您走过来。早些年王爷冷待,后来王爷喜怒无常,对您百般折磨,期间历经磨难,差点没命,还不如普通人家过得舒心痛快。好不容易当了皇后有了皇子一切尘埃落定,您又大病一场,要我说老天爷这么多年都不曾厚待娘娘,您可得好好补偿一下自己。”
江沅笑了:“听吧,我最见不得锦衣玉食的人感叹活的压抑,倘若我都活得压抑,那什么人有好日子?要我说即使在人生再颠簸,也还是生在富贵人家好,就算事事不由自己,至少吃得好、穿得好,寻常人家又怎么会为一件衣裳耗费这么多心力?”
小桃笑道:“娘娘总是这样想得开。”
江沅被小桃搀扶着在正殿坐下,宫女们推开了正殿的门,台阶下正有无数女子伫立着,满头珠光宝气,富贵逼人。
这些人并不全都是妃嫔,还有大臣命妇。这是无论如何都要见的两拨人,江沅嫌麻烦,索性安排在一波,统一见完了也省心。
众人按着身份顺序,陆续入门请安,整齐划一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整个殿内都回荡着她们清脆的声音,绕梁三日。为首的是兰妃、韦静淞二人,接着是瑾充容、喜常在这对母女,都是熟悉的面孔,江沅见了她们一点都不陌生。据说裴衍楷这几年心情很差,只要有臣子提出选秀,他就会大骂皇后病重你们竟然有心思提出作乐之事真是不仁不义,然后狠狠把人收拾一顿。长此以往,根本没人管皇帝的后宫,毕竟上一批被皇帝撵出来的大臣之女至今还没嫁掉呢。
江沅心想,裴衍楷喜欢迁怒别人的毛病这么多年也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