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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医术逆袭后,狗王爷夜夜爬我墙头太后人虽然葬入地宫,但慈宁宫还设有灵位,他们隔三差五就要过去祭拜。
这些皇子们上午上课,等着上书房的课结束,他们能自由活动了,就会抽空过去。
这一日课程结束,二皇子却迟迟没有动,他的两个伴读也不敢动,伺候的太监赶紧进来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皇子脸色苍白,似乎是生病了,但坚持不让人扶,他讨厌自己孱弱的身体,每一个担心的眼神都让他很烦。
他走了两步,一个踉跄向前摔去,如意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他。
如意搀扶着他坐下,询问道:“二哥,你没事吧?”
二皇子这么多年和啾啾都不算太对付,还有皇后申饬他毁了他名声的事情,按理说两边应该剑拔弩张。但是他对于如意还不错,如意每年过生日他都会送些小礼物,都是精巧细致寓意好的东西。许是如意年纪小,又或者如意爱笑乖巧,即使出了这么多事,他都没有疏远这个弟弟。
他心情再差,给别人甩脸子,也没有甩开如意的手,只是说:“我没事儿,就是春季天气一冷一热,飘忽不定,衣服有时候穿薄了,穿厚了,人就不太舒服。你不用管我,快走吧,外头天阴沉沉的仔细下雨,早点回宫。”
如意看了看天色,黑云压日,这才刚刚下午天就阴的不行,他说:“小路子带了两把伞,二哥和我打一把,我先送你回宫,正好离披香殿也近。”
二皇子摇头:“我还要去给太后娘娘上香。”
江沅对啾啾如意称心这三个孩子说,也不是亲祖母,不必太费心,隔三差五去一趟,一个月能去上四趟就行。
她一直觉得人死以后的种种追忆行为都很可笑,活着都没见多,孝顺死了以后装模作样,贱不贱呢。
但二皇子不一样,他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天天都要去上香,就为了别人的指指点点能少一点。
如意看着二哥这般可怜的样子,坚定地说:“咱们两个一起去给太后娘娘上香吧。”
二皇子先是一愣,继而幽幽一笑,说不出的凄然:“算了,也没必要天天去上香,我如今已经是不孝之人,就算去上香又能怎么样。咱们先回去吧,雨下来了,浇到你身上会生病的。”
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忠君爱国孝道,等着随着年纪长大,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可能会对幼时所学的这些品德教育嗤之以鼻,但他们现在年纪都不大,心智还都不成熟,对于外边人的指指点点也就更加在意。
二皇子的心情奇差,被莫名其妙的扣上不孝帽子也就罢了,母妃还提出要带他去封地,一想到要灰溜溜的离开生他养他的地方,心里就五味杂陈。
他一方面松了口气远离朝廷中心,自己的秘密应该就不容易被戳破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本该是皇位继承人,却要到穷乡僻壤了此残生,心里十分的不甘。心思一多,人的身体就更差了,烦闷的心情还没办法跟人诉说,就越发憋的慌。
如意宽慰道:“二哥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连猫狗都不轻易伤害,先生也常夸你读书用功上进,外边那些流言蜚语都是从愚蠢之人的嘴里说出来的,实在不可信。二哥,你天天去给太后娘娘上香,没理由今天断了,弟弟陪着你。”
“我就不随你们去了,雨天弄湿衣服鞋袜,嬷嬷要絮叨了。”称心年纪逐渐大,被宫里的嬷嬷教育着和兄弟也不能走得太近,男女十岁不同席。眼看着天暗,便先回去了。
外边要下雨,如意不放心,便把自己身边的人都给了称心。
他和二皇子一起前往慈宁宫上香,走到一半就下起了雨,宫道清理的虽然干净,但雨水也让路变得滑,再加上风刮的很,伞差点被刮飞了。
乌云压城,黑压压一片,只有细弱的光照着眼下的路,那感觉就像是在狂风暴雨的海上行走一样,小舟几乎要沉了。
风大还刮灭了宫道两侧的灯,大概是四处都被刮灭了,宫人们太过忙碌,点灯点的也不及时。
幽暗的灯光拉长了影子,慈宁宫前的树被吹得哗啦啦响,树枝张牙舞爪,像一只巨大的手从天而降,要将人笼罩其中。
二皇子身边的一个小太监犹豫着开口:“二殿下,三殿下,两位可小心些,奴才进来听说慈宁宫附近有鬼魂飘荡,有不少宫女太监撞见了,吓得都生了病。”
“子不语,怪力乱神,胡乱说些什么。”二皇子觉得自己身边人这样无知,大为丢脸呵斥一句,紧接着就咳嗽了好几声。
如意拍着他的后背说:“慈宁宫闹鬼的流言是从太后娘娘去世以后才有的,太后娘娘一向疼晚辈,若有机会见证还是好事呢,他们惧怕的鬼怪正是咱们思念的亲人。”
二皇子怅然若失地点头。
小太监被训斥了就不敢再说话了,默默的陪着主子进了慈宁宫。
皇宫威严,即使是白天看,都有一种四面高墙,密不透风的压抑感,更何况是灯光微弱的雨天,雷雨交加像夜晚那样黑,闪电划过,宫殿内突然被照的惨白一片,仅仅是一瞬间。
也就是那一瞬间,吊唁的灵堂里,红漆柱子旁似乎有个背影。
二皇子那一瞬间也没看清楚,这隐约好像是个老人佝偻的背影。
下一秒,一黑就看不清了。
由于不是真切的恐怖,沖击力没有那么强,只是心漏跳了一拍,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一样,也叫不出来。
他缓了半天,才扭头看向如意,“你刚才有没有瞧见好像有个人?”
如意看见了,呼啸的风将他的心穿了个透心凉,但他故作镇定,“没看见啊,先把灯烛都点上吧。”
祭奠用的灵堂里有很多的白蜡烛,四个太监拿着火折子就去点火,四周渐渐有了光亮。
那白蜡烛上面都刻着祭奠二字,幽幽的烛光照亮了,大概角落里还是阴沉沉的。
在火光的映衬下,太后的灵位清晰的立在高处。
他们上香磕头,才磕了第一个头,蜡烛就突然嗖的一下同时灭,天地间只有点燃的三炷香在黑暗里发着光。
那香被烧得蜷缩,香灰保持着火焰飘过留下残骸的僵硬,像是烈火中的人最后一刻的痛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