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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医术逆袭后,狗王爷夜夜爬我墙头裴衍楷比江沅早抵达京都,一回来就被陛下急召,着手处理此事。
他深知陛下不是视子如命的皇帝,在皇帝的眼中孩子分三六九等。
宠妃生下的孩子一等,争气的孩子二等,不闻不问的三等。
然而太子若是身染重疾,无药可医,那么他很快就会从一等孩子降为三等孩子,太子之位必不可保。
于是他通过钱美人向江沅传递信息,令她说谎,告知皇帝太子的病情能治。
但江沅此时怨气郑重,岂能如他所愿?
皇帝召见了江沅,裴衍楷正在现场。
他视线温柔地落在江沅身上,展现着久别重逢后的眷恋不舍。
江沅视若无睹,行了一礼,都不用陛下问,直接说:“请陛下恕罪,太子殿下的病无药可治,五石散的成瘾性会伴随他一生。”
皇帝当即拍案而起,身子晃了晃,一口气没喘匀,向下跌落。
裴衍楷赶紧上前搀扶检查,“皇兄,皇兄千万要保重自己,您是我的主心骨,您要是倒下了,我可怎么办。”
皇帝半个身子靠着裴衍楷,看上去非常痛苦:“朕对不起皇后啊。”
裴衍楷一面安慰着陛下,一面用那双熊熊火光的眼睛瞪着江沅。
江沅冷笑一声,添油加火:“太子殿下哭泣不止,恐不能在陛下跟前尽孝,要自请废除东宫之职。”
裴衍楷为了保护太子,连白月光都杀了,可以想象其决心。现在他的算盘被江沅砸了,他肚子里一肚子的火,然而发泻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挽救如今的局势。
他抹起了眼泪,“我是亲眼看着这两个侄子长大的,也曾带着他们两个一起玩过,怎么就闹到这种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皇帝想起了四皇子,脑袋嗡嗡响,“替朕拟旨,朕要赐死这个逆子!”
“陛下,太子请我拿一封血书给您看。”江沅连忙拿出了四皇子手写的血书。
皇帝脑袋疼,交给裴衍楷:“你来念。”
裴衍楷念了一遍这首诗,说:“这首诗从海燕‘微眇’写起,四皇子是在隐寓自己出身微贱,如燕子春来秋去,是不会久留的。以燕子不知‘泥滓’之贱,只见‘玉堂’开着,便一日数次出入其间,衔泥作窠,来隐寓自己在朝廷日夜辛劳,惨淡经营。最后像是赌气一般地说,我无心争权夺利,请不必猜忌。”
江沅补充:“太子殿下不相信四皇子会害他,所以才让我去宗人府探望四殿下,并得到了这封血书。”
皇帝叹息:“太子仁善,才会在这个时候替四皇子辩解。寻常人家争的是家产,无非就是急红了脸,老死不相往来,这么一看,朕这个皇帝还不如寻常人家的老头,是朕没教育好他们。”
江沅心想:【当然是你的问题了太子性情软弱,四皇子执拗,这两个人被你放到一起都斗的你死我活,其中没有你挑拨的缘故鬼才会信。】
裴衍楷听着她内心的吐槽,还要假装没听见,诚恳地说:“陛下,您既要做君王,又要做父亲,实在不易,天下万民都是您的子民,哪能犯了错个个找向您。要怪也只能怪有些人挑唆,否则四皇子这么纯善的孩子,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皇帝这些日子又急又气,直接下令把四皇子关了起来,因为四皇子供认不讳,所以将怒气都撒向了他。经过裴衍楷这么一提醒,这种大事儿不应该是四皇子一个人办的。
他立刻着大理寺捉捕搜查陈尚书一家,事情还要再等定夺。
裴衍楷和江沅终于得以回家,暂时不必在陛下跟前分忧。
一回到王府,裴衍楷就攥住江沅手腕,将人拉到宁静轩,一把关了门,脸色阴沉的厉害。
“我还以为一回来迎接我的就是刑房呢。”江沅料定了裴衍楷不敢再折磨自己,所以坏了他的好事也不怕。
裴衍楷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做?为了保住四皇子的命吗?”
江沅摇头:“不是,只是单纯的想给你捣乱。”
裴衍楷不能理解:“为什么?”
江沅对他理直气壮的询问逗笑了,“你都把我丢出去当诱饵了,怎么好意思还让我替你办事?”
裴衍楷脑子一转,有点懵,没想到是这个缘故,他张了张嘴,气得脑袋疼:“江沅,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接着就在江沅的视线里,解下了腰带,脱下了大衫、圆领长袍、中衣,最后将自己半身赤躶的展现在江沅面前。
那上面有好多的伤,伤口的肉外翻着,皮开肉绽。
都是新伤没有愈合,有些伤口反反复复的挣脱愈合,甚至有些腐烂。
江沅:“你这个伤……”
“我如果拿你当诱饵,至于受这么重的伤吗?”裴衍楷气得咳嗽了好几声,随着咳嗽声,伤口又崩裂了,几寸鲜血顺着伤口往下直淌。
“我撇下你走,是把危险引走了,他们刺杀一次发现我不在,我再放出风去,他们自然就来追杀我了。我把你带走一点都不安全,我把你留下才是最安全的!”
江沅一寻思:【好像是这样,我只遭遇了一次刺杀,此后路途都很顺畅。】
裴衍楷眼眶周围泛着红晕,“你毁了我的前途不要紧,我就想问你,你能不能信我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江沅动了动喉咙,这属于心虚的表现。
裴衍楷捂住额头,像大山倾倒那般突然倒了下去。
江沅赶紧把他拖上了榻,上药疗伤,缝合伤口,还给他打了一记退烧针。
裴衍楷额头在发烫,但陛下正值需要人分忧之际,他一刻都没停歇,就在陛下跟前侍奉,忙前忙后,还不能表现出自己的病痛,所以不断的用冰块儿洗脸,以达到降温的需求,冷静的模样。
他为了达成目的,什么都能舍弃,包括自己。
“男人呀男人,你这么心狠,你不成事儿谁成事儿?”江沅摸他的额头都烫手,不断用温水擦拭他的额头,身体,一遍又一遍。
裴衍楷从前的身体属于精瘦有力,碍于江沅奇怪的审美,他放任自己吃了一段时间,如今便是精壮有力。
江沅用温手巾擦是他的肩膀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紧绷的身躯堪称雄伟,和瘦弱挂不上一丝关系。
她给他盖好了被子,正准备要走,他抬手拽住了她。
裴衍楷嘴唇有些干涩,眼神迷离:“江沅,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江沅想了想,“你让我去救你,预付了三瓶毒药,还差十瓶,记得早点给我。”
裴衍楷有点伤心,松开了她背过身去。
江沅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唤了一声:“裴衍楷。”
裴衍楷“嗯”了一声,不让她的话落空。
“你的胸可真大。”
“……”狗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