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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医术逆袭后,狗王爷夜夜爬我墙头随着年岁渐长,乾清宫已经关不住称心和如意了,他们越发爱出门玩,总去找啾啾。几乎是在上书房门口堵着啾啾,啾啾却不大爱陪他们两个。
裴衍楷每次看着小朋友高兴地去找哥哥,失望地回来,就很心疼,他特意把啾啾叫到乾清宫来,说:“你才启蒙没几年,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上午既然都学习了,下午就多玩一玩,省着你母后总说朕压榨你。来,带着弟弟妹妹去御花园逛一逛,你们好好跑一跑玩一玩,这样也有助于身体健康。”
啾啾摇头:“我不想去。”
裴衍楷问:“你之前不是很喜欢陪着弟弟妹妹玩吗?”
啾啾抗拒道:“我现在不想了。”
裴衍楷一看他就有问题,询问道:“为什么?”
啾啾拧着眉:“父皇之前还喜欢找母后,现在也不找母后了,人总是会变得。”
裴衍楷心想你懂个屁,经常去找江沅,我身体还要不要了,每次都要被掏空,他都清心寡欲了。
“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少插手。”
“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大人也少插手。”
裴衍楷说一句,啾啾顶撞一句,他顿时火气上来了,一拍桌案,“谁教你这么跟君父说话,你的老师怎么教你的?!天地君亲师,哪一个不需要你敬重?”
殿内的其他人都赶紧跪下来请陛下恕罪,只有啾啾固执地站在那,就像是小石头撞上了大石头,不肯让步。
裴衍楷立刻传召迟桂,责问道:“你是怎么教孩子的,把孩子教的这么目无尊长!小小年纪就如此无礼,长大了是不是还要篡权夺位?!”
迟桂一把年纪了,白发苍苍还要跪下来请罪,“陛下恕罪,容臣问一问大殿下顶撞陛下的缘故。”
啾啾看着迟桂就更委屈了,眼圈微微发红,强撑着不掉眼泪。
迟桂好声好气地询问了半天,啾啾才带着哭腔吐出一句话,“父皇疼弟妹,将来好东西都给弟妹,我会被撵走,我不想离开母后。”
裴衍楷一听,如此挑拨离间的话多扎心啊,顿时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冷着脸问:“这话谁说给你听的?”
啾啾不吭声。
迟桂连忙叩头请罪,“陛下,臣绝对没说过这样的话,但臣没能即使发现大殿下的不对之处,请陛下惩处。”
裴衍楷怀疑是他胡乱教孩子,便道:“你年纪大了,难免有不查的地方,之前也上书乞骸骨回乡,朕就准你回乡吧。”
迟桂舍不得大殿下,半年多都养出感情来了,却只能叩头谢恩。
啾啾一看老师要被撵走,瞬间慌了,说:“父皇,不要让老师走,不是老师跟我讲的。”
裴衍楷逼问:“那是谁?”
迟桂哄着:“殿下,君子不能撒谎。”
啾啾毕竟是孩子,被连哄带吓就松了口,“是杨树说的,他给我讲了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
裴衍楷一听是这个文章,顿时勃然大怒,这不是在离间骨肉之间的关系吗?
一母同胞都经不住挑拨,这要是不同母岂不是剑拔弩张,要被人当刀子用。
他下令将杨林以及杨林的父亲叫进宫,在他看来孩子说这种话必然是有人教的。
杨树的父亲是鸿胪寺少卿,年纪不大,有可以奔的前途,裴衍楷是准备重用他的,所以把他儿子放在了啾啾身边,谁知小孩子口无遮拦,杨树闯了大祸。
裴衍楷以教子不严、窥探宫闱的罪名处置了杨树的父亲,杨树的父亲被发配到了岭南一代做刺史,算流放了。
杨树念在年纪小,打了十个板子撵出宫去。那板子成年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孩子,杨树哇哇直哭,疼的叫爹喊娘。
啾啾眼睁睁地看着小伙伴受刑罚,豆粒大的眼珠子一个劲的落下,大哭不止:“父皇,别打杨树。”
裴衍楷板着冰冷的面孔,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朕的儿子,你做错了事情,朕不会伤你一丝一毫,但你身边的人若是敢怂恿你做错事,那打板子是最轻的惩罚,重则丢命。”
啾啾张大了嘴,说不出话。
迟桂叹了口气,捂住了他的眼睛。
林秋生被叫来看着,以儆效尤,吓得直缩脖子。他想起了进宫前父母说的话,宫墙深,规矩森严,万不可行错一步,少看少听少说,进宫当伴读是荣耀也是悬崖,要如履薄冰。他吓得回家就大病一场,不如从前那么欢脱了,也暂时入不了宫。
裴衍楷便又指了一个伴读,这回是监察御史的庶长子,今年十一岁,却像大人一样沉着,循规蹈矩,沉默寡言。
他跟在啾啾身边,不多说一句话,不多走一段路,啾啾越发觉得无趣,怀念以前的伴读,可偏偏在也没有了。
他伤心下屡屡偷偷掉眼泪,结果被江沅发现了。
江沅揪住他问:“你怎么了?”
啾啾沉默不语。他说话害了别人,就不想再说了。
江沅啧了一声:“我去问你身边人拉?”
啾啾惭愧道:“我做错事情了。”
他接着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江沅听完便明白啾啾那日为什么问自己生他是否顺利。
她组织下语言,说:“这不是你的错,杨树太口无遮拦了,我都会生他的气,他这么说是挑拨了你们姐弟三人的关系。你们都是我生的,若是你们刀剑相向,我最难过了。”
啾啾抹了抹眼泪,“他被打得血肉模糊,看着都好疼。”
江沅叹息,裴衍楷一生不知杀了多少兄弟,他最忌讳的就是儿子重蹈覆辙,他除了有一个二皇子,在无其他庶子,可能就是想着一母同胞多些亲情。
“你父皇下手太重了,毕竟是不懂事的孩子。”江沅摸了摸啾啾的脑袋,说:“我去说一说他,你放心,这件事情母后帮你解决,你的问题母后都能解决。”
啾啾飘飘荡荡的心在这一刻终于落地了,他抱着母亲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对于一个孩子而言,一个能为他解决所有麻烦的母亲无异于是神。
江沅摸着他的脑袋,用这辈子最大的温柔说:“下次犯了错不用这么惶恐,即使你真的做错了什么,母后也一直一直都爱你,最爱你了。”
啾啾感觉好温暖,这一幕刻在他生命里,影响了他整个人生。